舍命陪笨猪
易少泽望着陈霖霖疑惑的面孔,继续说,“但是这牛奶正好适合你,牛奶有镇定安神、强骨健体的功效,还能美容养颜,促进发育,最重要的是做着方便,省时省力,于你说,再适合不过了。”
“所以,我会好好喝牛奶的。”
“错,是不要乱喝鸡汤,笨蛋。”
易少泽看开陈霖霖的作业本,脸色一暗,瞳孔一凸,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他气得顺势把笔扔在陈霖霖的身上,大吼一声道,“你是猪吗?!你这做的什么题?!滚过来自己看!你在学校是不是根本没有学习,只谈情说爱了?”
陈霖霖一脸无辜,本就沉浸在上一件事中莫名其妙着,忽然见一只金光灿灿的笔砸中额头,在闷哼了一声后,才一边揉着疼痛的额头,一边狼狈的捡起笔放在桌上,负气委屈凑过去,斜眼看着作业本,嘴里嘟囔道,“怪不得大小姐现在不用你帮忙写作业了,你这辅导功课的态度也太恶劣了。”
易少泽的目光似是要杀人,他紧闭着薄唇,狠狠的用手指戳着作业本,“我态度恶劣!瞧你自己干的好事!你来告诉我,你作业本上的这个是什么鬼!”
陈霖霖顺着他的手伸脖凑过去一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天呐,她不晓得自己是灵魂出窍还是怎么的,竟然在一道数学题下面的空白处画了易少泽的素描!
陈霖霖脸顿时刷红,连忙用双手捂住作业本,遮遮掩掩的语无伦次道,“哎呀,这不是鬼!一定是其他同学恶作剧乱画的!这些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自己不写作业,还毁坏我写作业的地方,别擦,也别撕,我明天一准告诉老师去!”
演戏!
狡辩!
他易少泽也不是没看过她的画,她的画总是那么极具特色,一向只画轮廓不画脸,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他怎么会辨别不出来?自己撇开了手头重要的工作帮她这个一心想改变命运的小女子辅导功课,可她倒好,态度不认真,而且爱撒谎!还居然还是个惯犯!
易少泽越想越气,人笨还不多读书,竟然在上课的时候画林韩轩那小子,现在的小姑娘果然不知矜持,更不知天高地厚!就凭她这身份,也配对林家唯一的继承人垂涎?
易少泽气愤的合上那该死的作业本,侧过身子,大长腿交叠着翘在偌大明亮的书桌上悠闲的晃着,他仰头斜睨着陈霖霖,灯光的光圈正好优美的打在她干净稚嫩的小脸蛋上,易少泽一时失神,竟觉得眼前的女孩就应该是长大后的千葵。
她呶着嘴,一副沮丧的样子,“大少爷,我错了,您跟我一个下人生气犯不着,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明天,把作业做的好好的来给您过目。”
“哼,不必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画画,我今晚就舍命陪笨猪任你画个够!”
“画我吧!现在就开始,不画完就别睡觉!”
&nbssp;陈霖霖瞬间瞠目,大少爷真是高明啊!自己不过寥寥几笔,连个五官都不敢画,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画的竟然就是他呢?
天呐!好糗!
陈霖霖无奈,只得从桌上抓起一张a4白纸,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绝然,耷拉着肩膀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安静的坐下,内心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得蔓延了一片,仿佛夏日雨后池塘的蛙叫,响亮且节奏杂乱。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表情严肃坚定,便只得狠狠的抿着嘴唇,在雪白的纸上画出农场欢乐游
苏莲刚出门,就见一个男人坐在一辆掉了漆的破桑塔纳里,穿着一件印有海绵宝宝图案的t恤,正兴致盎然的扯着脖子往小西门里头望。
易府门外从未停过这种破车,苏莲刚想开口轰走,却猛然认出车里竟然坐的是如假包换的林家少爷,于是,她连忙上前打探,在确定真的是林韩轩后,疑惑的问道,“林少爷好,您今天这么早,是来找我们家大少爷的吗?可您怎么打扮成这样,又开了这么个车,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林韩轩总是一脸阳光的笑,他跳下车,双手插在红方格子短裤的兜里,客客气气的说道,“我没出什么事儿,也不是来找我姐夫的,我听说你们今天要去乡下农场,我也顺便跟去看看!苏莲,你说我这身装扮是不是挺招人喜欢的?这可是我特意从淘宝上网购的当季流行款,连夜空运来的,卖家服务很好,物流快,应该给个五星好评。”
苏莲顿时懵了,虽说那衣服一看就不是很贵,但是,林韩轩个子高,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自信阳光的气质,看着也倒不是很碍眼,于是,半笑着说道,“林少爷穿什么都好看,只是我们是去农场干活的,您身份高贵不能去,这事情要让大少爷知道了,还不辞了我们回家种地!”
林韩轩一笑,“苏莲,我今天来不想惊动你们府上的任何人,你也不准再喊我林少爷,就当我是拜托你,改日万一你有事相求,我肯定会鼎力相助的。”
苏莲想着自己在易府的尴尬境地,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这么做,却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此时,陈霖霖正大包小卷的拎着工具出了西门,今天的她一身蓝色的粗布衣,外加一双黑色的拉带鞋,那种打扮跟保洁员无异,偏偏就这么一副丑巴巴的模样在一出门看见林韩轩时,竟然还颐指气使的命令道,“林韩轩,你来了,别傻站着,快来帮忙拎一拎,好重。”
苏莲刚想伸手帮忙,听陈霖霖开天辟地的说了这么一句,又见林韩轩非但不怒,更是笑得跟个趋之若鹜的苍蝇一样,苏莲心头忽然明朗,原来,林家少爷就是霖霖口中今天要同行的那个男孩。
一路之上,林韩轩开着桑塔纳紧随着易家的小货车悠然而行,起初,坐在副驾驶的陈霖霖还有说有笑的,可才刚出市区,她就睡着了,给易少泽作画毕竟是件劳神费力的事情。
虽是夏日,但是郊外薄雾缭绕,风也带着些许清凉,林韩轩望着陈霖霖安静入睡的眉眼,心里止不住的开心,更是关切的滑上车窗。
他拿着手机,悄悄的拍下她姣好的睡颜,然后,果断的发到自己的微博上,并留言道,“愿你在有我守护的时光里永远青春不老。”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蓝天白云下,放眼望去,那绿油油的一片皆是易家的农场,辽阔得似皇帝的狩猎场一样,奶牛、奶羊如同天上的云朵,将草原点缀着十分美妙。
一个上午,苏莲收集了四桶鲜奶,而林韩轩则替陈霖霖去农场旁边的花园挑拣新鲜的花瓣,两人一前一后回来时,正见睡眼惺忪的陈霖霖站在桑塔纳旁翘首四下望着。
林韩轩一看,赶紧小跑过来,伸手就挡在她头顶,疼惜的说道,“傻站在太阳下面干什么,脸都晒红了!”他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个药膏替她擦在脸上,关切的说,“本来就不好看,晒坏了长出麻子看谁还要你!”
陈霖霖看着不远处的苏莲眉眼含笑的故意走向另一边,连忙羞涩推开林韩轩的手,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埋怨道,“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还没给太太和大少爷摘新鲜的花瓣呢。”
见陈霖霖有些生气,林韩轩一笑,哄道,“我已经替你摘完了,已经抬到车上冰着了。”
一向不做家务的他忙碌了一上午,却换来她责怪的一句话,那一张干净英俊的脸上,早已不见了起初明朗的笑意,心底也总是有些不高兴的,可他也并未多说,一个人往农场边的小池塘走去。
苏莲远远的看见林家少爷落寞的走开,自然看得出林家大少爷对陈霖霖有爱慕之情,于是,来到一脸怒色的陈霖霖身边,推推她胳膊道,“霖霖啊,你这人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农场,就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还尽给人脸色看呢?他可是为了让你多睡会,强烈要求亲自去摘花瓣的,你不知道采花瓣是件多么辛苦的差事呀,我刚才看见他没少挨蜜蜂蛰呢,为了怕你看见难受,这么炎热的天还特意找了件长袖衣服遮上,啧啧,霖霖呀,这么好的男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听苏莲这么一说,陈霖霖的脸色暗下去,她心底有些自责,话也不说,迈步循着林韩轩的方向去了。
池塘边,林韩轩咬着牙用清水不断的洗着胳臂上的伤口,自小到大,在家人的呵护下,他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次。
“用不用帮忙?”
细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见陈霖霖白净的小脸倒影在池塘中十分美丽,林韩轩心头的气也消了,回头一笑,“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快去那边大树下面坐着等我就行,这里太热了。”
陈霖霖却倔强的蹲在他身旁,望着他盖在伤口上的手掌,“挡什么挡,苏莲姐都告诉我你受伤的事情了,你把手拿开,我看看。”
林韩轩呵笑着,“有什么可看的。”
陈霖霖阴着脸狠狠的拉开他的手,当她看到林韩轩手臂上并排着四个大红包时,气道,“就说不让你来的,看你笨手笨脚的,不会躲着点儿蜜蜂吗?”
陈霖霖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吹着她的伤口,“疼不疼?”
林韩轩仿佛被灌了迷魂汤,受宠若惊的都要醉了,眼里十里桃花盛放,他挠挠头,笑道,“真奇怪,被你这么一吹,就不疼了!”
睡在他身旁那么美吗
易少泽醒后的荷池诉衷情
林韩轩和苏莲因为辛苦了一上午去睡午觉了。
陈霖霖无聊,一人撑伞在农场四处走,兜兜转转,一座小桥赫然立于眼前,小桥风格古朴,迷蒙烟雨中,古韵十足。
陈霖霖饶有兴致的站在桥上,她抬头望着密织的雨帘,听着潺潺流水从桥下流过,一时间,繁杂的情绪似春草生长一般排山倒海般的涌到心口。
想着昨夜晓风残月,她一笔一划的勾勒着他的英姿容颜,今日他看过之后,许一笑置之,许过目而忘,许人生浮沉,再也不会被记得。
“唉。”
她轻叹一声,伸出手去触碰那冰凉的雨滴,想起他昨夜猛然牵起自己的手,一口一声的挽留,内心的挣扎便又多了一分。
时间是个折磨人的东西,自己偷偷爱他三年,一千多个窗下徘徊的日夜,吹了寒风,落了白雪,开了繁花,移了星辰。
“唉。”
在不认识他之前,自己天真烂漫,从不知何是为情所困,也不懂红尘多扰,可当他走进自己的视线时,任江山风景壮阔繁华,也满眼独他。
“唉。”
连连三声叹息,不禁令身后的人眉头一皱,易少泽板着脸,语气冷冽的问,“下雨天不避雨,对着一池莲花叹什么叹!”
陈霖霖猛地吓了一跳,转身之间,身子一倾,伞已从掌心落在地上,沾了一层青苔。
易少泽敏捷的往前一步,一把搂住已经失去平衡的陈霖霖,他的掌心握着她细软的腰肢,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许久,看着她彷徨的脸颊,只觉得时间仿佛停滞,周遭的一切都被冻结。
“大少爷,你……”
望着陈霖霖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易少泽眉心浮现一丝不喜,“不用那么感动,我只是恰好路过。”
他说完,猛地把她拉到自己伞下,“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怎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做事不能专心点儿吗?”
陈霖霖站好,也不敢望他。
她失落的腹诽道,自己的脑袋里除了想你,还有什么呢?喜欢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专心的事情了,只是不清楚这份专心会不会换得良人与我一生牵手。
陈霖霖脸上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她指着桥下一池浅粉的荷花说道,“以前只从书上看见过描写荷花的诗词,今天霸道总裁爱发火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又吹了冷风,身体重得很,易少泽本躺在床上稍作休息,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心底一股邪火就要爆发。
不久,许梓瑶推门而入,急匆匆的说道,“少泽,快出去看看,霖霖落水了,刚被救上来。”
明明是陈霖霖一个人在池塘边拔莲藕落了水,可农场上下所有人包括苏莲都被易少泽狠狠的教育了一通,晚上这些下人都吓得都没敢吃饭,只备了菜给许梓瑶和林韩轩用,他们也不敢睡觉,合计那位陈姓姑娘醒了,大少爷肯定得传饭。
后厨里,依旧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农场的负责人老王抽着烟,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干活啊,大少爷在照顾陈姑娘还没吃晚饭呢,大家一定要把饭给做好了,让大少爷吃的开心,知道了么!”
“知道了,王哥。”
老王点头,满脸凝重的走出厨房,对着屋檐下满脸委屈苏莲宽慰道,“苏莲啊,你也别难过自责了,大少爷训斥咱们也是不想因为一时太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莲擦了脸上的泪,微微一笑道,“王哥,没事,霖霖是我带来了,是我没提点都位才害得她出事的,大少爷骂我骂得对。”
老王叹息着,“苏莲啊,那个陈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啊,她一来这里,林家少爷跟来不说,怎么大少爷和太太也跟着来了?本以为我们农场的下人能借此机会露露脸,没想到还出了这档子事,当我看见大少爷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救她时,我都吓死了,我来农场都快十年了,还是他亲手给梳的马尾
一夜之间,落水的池塘被填成平地,苏莲虽不说,但是,却十分清楚易少泽对陈霖霖的与众不同。
小心谨慎的陈霖霖伺候着许梓瑶洗漱,就见许梓瑶关切的问她,“霖霖,你这次可吓坏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少泽可怎么跟你妈交代啊,我问你,现在,你身体还有哪里难受吗?”
一股感动油然而生,陈霖霖万分内疚的说道,“谢谢太太惦念,我都很好,只是非常抱歉,我他亲手给梳的马尾
扬着手上原本套在她头顶的皮筋,自信的笑道,“还是披着头发挡住丑巴巴的脸看着顺眼些。”
林韩轩围着陈霖霖前后嘘寒问暖,在得知陈霖霖确实身体无碍之后,才选了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带着她去农场远端的马场骑马,可偏偏不巧的是,马还没等骑上,林韩轩就接到林老爷的电话。
林老爷是个老顽固,老顽固,威胁林韩轩,说若他中午之前不滚回去,必将毫不客气的把他发配到美国念书,林韩轩想着不愿出国跟陈霖霖分开,便匆匆的打道回府。
偌大的农场上,陈霖霖一个人牵着那匹大马往回晃荡,走得脚越来越酸,岂料马儿半路上扬蹄咆哮表示不喜归去,任凭陈霖霖怎么哀求拖拽都于事无补。
就在陈霖霖欲哭无泪之时,就见远处,易少泽坐着农场专用的四轮小车优哉游哉而来,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格外的醒目。
易少泽的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无比,见瘦若麦秆的陈霖霖正在跟一匹大马“拉拉扯扯”,脸上的表情顿又不好起来。
麻烦精!每每他见她都是一副不让人省心的画面。
跟男同学吵架,跟亲妈斗嘴,扒门口偷听,在雨里摔了个腿断胳膊折,假装黛玉葬花误掉进荷花池,如今,又与马共“武”,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滴滴!”
老王一早就看出前面的是陈霖霖,于是,赶紧鸣笛示意,心想,千万别把这姑奶奶给撞了,不然,自己的下场肯定跟那被填平的荷花池一样。
话说那马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远远看见易少泽,立刻变成小绵羊,低头吃草,头都不敢抬,倒是陈霖霖在看见易少泽之后吓得躲在马后,可就在她庆幸的以为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时候,那车却慢悠悠的在身边停了下来。
只听易少泽打趣的说道,“这么没有规矩到处乱逛的马看着真碍眼,中午炖了吃了。”
一听要杀马,陈霖霖吓得赶忙直起腰杆,露出小脑袋,搂着马脖子呈亲昵状,“我俩没乱逛,正往回走呢,还有,马肉气味辛、苦、冷、有毒,不能吃。”
易少泽假装不屑的瞥了眼,“我说原本气宇轩昂的马怎么失魂落魄的,原来,是被你牵着的。”
易少泽说着就下了车,来到陈霖霖眼前,一把夺过马缰,“就会背一首咏荷诗的人也配牵我的马,去马尾巴后面跟着去。”
陈霖霖连忙扔了马缰,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陪笑道,“不好意思大少爷,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御马!”她说着,还故意亲昵的摸了摸马脸以示两人相处的极其融洽,完全忘记就在刚才她还硬生生的踹了它屁|股几下!
易少泽牵马悠闲的走在草他亲手给梳的马尾
地上,所有的疲倦烟消云散,看着身边陈霖霖木讷的身影与自己的身影时而重叠时而疏远,他莫名的有些开心。
虽然,跟她在一起时她都缩手缩脚的不怎么说话,可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她那颗一尘不染的天真。
又走了一会儿,易少泽望了眼手腕处的手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早点回去。”
陈霖霖一听,赶紧低眉顺眼的凑到他身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马缰。
易少泽停住脚步,侧头不解的问,“干什么?”
陈霖霖疑惑的望他,“帮大少爷牵马。”
易少泽耷拉着眼睑,垂眸望她,淡淡的道,“骑马总比步行快吧。”
话音刚落,他就一下把她抱上马。
骑马
陈霖霖吓得惨叫一声,拼了命的挥舞着四肢,待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翻身于马上时,瞬间吓得连眼泪都要蹦出来了,眼前一片眩晕,她连忙趴下身体紧紧的搂住马脖子,连气带恼的吼道,“你为什么吓唬我,我不会骑马,我恐高!快放我下来!”
易少泽对她的挣扎和控诉根本没放在心上,依旧闲听阔步的牵马晃着,“这会儿知道害怕,晚了!”
“我要下去!”
看着陈霖霖瞪大眼睛凶巴巴的样子,易少泽呡嘴一笑,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了,他索性一下就甩掉马缰,径直往前走,头也不回。
陈霖霖吓得脸色苍白,口口声声喊道,“喂,大少爷,您别走,我害怕,你快回来啊!我怎么感觉我要掉下去了,喂,救命啊——呜呜呜——咳咳咳——”
易少泽本还得意的走着,他就是要给她以教训,竟然敢陪林韩轩骑马!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靠近马儿身边半步!
听着陈霖霖的哭声,易少泽才回头负手瞪她,严厉的训斥道,“这马也不过两米,你可知道,荷花池最深的地方有四米多吗?谁让你跑那里去的!你要是死,也死去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去!蠢货!”
看吧,明明气得是跟林韩轩骑马,却也能拽出如此大的道理,还把自己撇得很清,一副正义的样子,果然是高材生啊!奸商!
听他一骂,陈霖霖的心便开始内疚起来,想道歉,可是,又难过的说不出口。
见她倔强的紧呡着小嘴,一副不忿的样子,易少泽更加生气了,掉头就走。
一声惨烈的哀嚎在草原上蔓延开来,“大少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担心?!
易少泽的心微微有些触动,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担心的人屈指可数?她也配?他不过是不想自己的马被林韩轩骑而已!
他并未反驳,继续教训道,“你记住了,以后再闯祸,我还有更精彩的招数对付你!”
望着陈霖霖一脸的委屈的样子,易少泽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唬住了,再看着一旁直翻白眼被她搂得快窒息的大骏马,他善意的提醒道,“你放松些,别把你的好姐妹掐得那么紧,她要窒息了。”
“我害怕。”她眼泪汪汪的小声嘟囔着。
易少泽这才踱了回去,紧紧的抓住马缰递到她手里,然后,自己的手握在她手上,一副教导的口气说道,“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来,深呼吸,放松,缓缓起身,略向后倾,身体要稳,不要乱晃,双手握住缰绳平放,脚尖超前踩马镫,双膝膝盖夹住马身,脚后跟在马肚的位置,对,很好。”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害怕身下的马,却很怕正握住她拳头的他。
骑马
这是她骑马
他耳畔狠厉的念道,“老爷今日屈尊降贵哄我一笑,不过就是一日未偷腥憋得而已,她现在就在厨房呢,你心里痒痒的话就去,我可没拦过你!我有言在先,你把她怎么样我可以不管,但是,霖霖是少泽送我的,你若敢染指她半分,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许梓瑶的话如锋利的刀刺进易满堂的耳中,待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妩媚的冲着自己嫣然一笑的时候,那春风得意的样子顿令易满堂心生怨愤,易满堂狠狠的捏紧了拳头,若不是这个女人,他的一生怎会如此寡情被动!了无生趣?!
调戏
许梓瑶转头挽起陈霖霖的胳臂,柔声道,“霖霖,外面的阳光不错,陪我去秋千上坐会儿吧。”
陈霖霖点头,就在两人走出大厅门的那刻,陈霖霖眼中的余光已经清晰的觉察出易满堂揉上苏莲腰际的大手。
陈霖霖紧紧搂住许梓瑶冰凉的手臂,又故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她的视线,可许梓瑶还是明白她的想法,只是轻轻的将冰凉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然后,像一个雕塑一样坐在秋千上,一个下午再也没说话,表情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许梓瑶不进门,陈霖霖也不敢乱走,她更不敢进厨房给她拿些喝的润喉,担心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不一会儿,许梓瑶的皮肤就有些泛红,似是紫外线过敏。
陈霖霖站在许梓瑶的身侧,抬手为她遮着面部,就这么坚持了一个下午,手臂都已经晒焦了。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坠落下来,可是,她却不在意,她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在外人眼中无限风光的女人,调戏
色,屡屡从身边的人下手不过就是为了恶心许梓瑶,他就是要告诉她,他可以喜欢天下任何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却都不会去碰她这个许家的名门之后,所以,当他下午调戏
完太太休息,就要休息了。”
陈霖霖说完,环视了一下书房,低声问,“请问大少爷,书房哪里脏了,我现在就收拾。”
易少泽没有说话,一双冰冷阴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报纸,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狂放的如此没有底线,甚至,觊觎陈霖霖这个十八岁的孩子,看来,他要防的不止是林韩轩一个人啊!
“不用收拾了!回去休息吧。”易少泽不悦。
“那大少爷饿吗?我去给大少爷拿热牛奶和栀子糕。”
“我说过了不用!你总杵在这里烦不烦!”
望着易少泽忽然火冒三丈的样子,陈霖霖吓得一个瑟缩,她哽咽着道,“喔,我知道了。”
痴情用错了地方
陈霖霖回头,忽然就狠狠的撞在门上,一股疼在额头蔓延,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不受控制的哭起来,晶莹的泪珠不断的从指缝流出。
“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好好的待着,却招惹了一个又一个!你以为你是什么!”他的拳头忽然狠狠的砸在书桌上,发出明亮的响声。
陈霖霖低头站在那里,内心禁不住的委屈,“大少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哪敢招惹什么人,她想招惹的人,唯独想是他而已,今晚的一切,她知道他都看见了,她不明白的是他会怎么想自己,以为自己如苏莲一样,为了荣华富贵,勾|引府里的老爷吗?
易少泽气愤的斜了她一眼,心头一股无名火烧得猛烈炽热,他揉着眉心,心底泛起一股莫名,自己是易氏高高在上的睿智总裁,只手遮天,说一不二,近日,竟然频频被这个白痴的高中女孩搅得心乱如麻,就如同此刻,原本可以当做视而不见的事情却逼着自己硬是参与了进去。
“跟男同学吵架的时候身手不凡,伶牙俐齿的,你刚才怎么不反抗!”
“老爷于我有恩,没有老爷我就上不了学了,也有可能,是我误会了老爷。”
易少泽顿时满眼猩红,起身指着她骂道,“说你蠢都是抬举了你!你的书都白读了!我还帮你辅导什么狗|屁功课!浑人一个!”
这还是易少泽痴情用错了地方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不过就是轻如薄雾,细如丝竹的一句话,却令他眼前道道白光,似雷霆万钧霹雳而过,茫然失措。
他猩红的眼色猛地一沉,浮上一抹暗沉。
难道说,因为她正义勇敢,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的妹妹?
难道说,因为她坚强淳朴,坚持不懈的追寻着自己的梦想?
&nnbsp;难道说,因为她善良单纯,在女友遗忘了自己的时候还在雨夜里奋不顾身的营救着可以让自己缓解失眠之症的天竺葵?
易少泽根本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对她有如此诸多不同。
或者是由于她与别人相亲时自己心头的不悦?
或者是因为看见她给自己的画像时那一抹心头的欣喜?
或者是看见她对着一池莲花漠然失神时的无端揣测?
或者是看见她落水昏迷时自己的焦急和自责?
或许是因为她站在门口的一丝浅笑,半面娇羞?
可是,她的身份注定成不了自己的正室妻子!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呢!
易少泽轻冷一笑,脸色微微好转,他一本正经的对着眼前的陈霖霖,反问道,“你觉得我对你好吗?可惜,我觉得我对你与对旁人并无分别!”
他的语气微微的缓了缓,“如果说,我对你还有几分异样的话,不过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伺候太太,只要你让太太高兴,未来的一切我自然都会帮你!比如,你的学业,又或者,你的婚姻。”
易少泽轻轻一笑,“毋庸置疑,我介绍给你的男人,不知会比文管家介绍的要好多少倍,我包你满意!”
陈霖霖的心顿时碎成粉末,她怔在那里,肩膀不住的颤抖着,心里瞬间下起的倾盆大雨渐渐模糊着眼前他清晰且冷酷的轮廓,她强行忍住自己心头的那一股痛,轻轻的回道,“我知道了,有劳大少爷费心。”
易少泽说完,就绕回书桌旁,从抽屉中拿出支票,果断的签了下去,“这是五万元支票,拿去吧,我知道你家等着这钱急用。”
原来,他对自己的心意,不过如此。
陈霖霖步子轻缓的走过去,可是,每走一步,心尖都狠狠的痛一下。
她冲他淡淡一笑,终还是开口感激道,“谢谢大少爷,我一定会伺候好太太的。”
曾经的她为了易思青头破血流都没有拿她的钱,而今的她却是轻轻抓起那五万元的支票满脸和悦的笑颜,也许只有这样做,她才能狠心的否定自己之前对他的一腔热血,才能让自己果断的认清他高不可攀的现实!
易少泽嘴角轻轻一挑,转身开始处理电子邮件,可就在她关门而出眼角晶莹的时候,眸子深处那隐藏了很久的暗涌却瞬间变成悲愤,痴情用错了地方
怒视着这无情冷酷的深夜。
我说的话,你竟然信了?
失魂落魄的陈霖霖回到房间时,猛地看见四处一片狼藉,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再转眼,凌乱的床|上,脸色苍白的苏莲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眼角似是挂着斑斑泪痕,而她的枕边,则放着一沓刺眼的人民币。
陈霖霖的心再次被刺痛了下,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老爷留下的钱。
这就是易家人的处事方式,一切都用钱摆平,易思青如此,易满堂如此,竟然连自己以为与众不同的易少泽也是如此。
陈霖霖攥住手中的支票,狠狠的将它揉成一团。
原来,这三年,自己的痴情终究是用错了地方。
我不会喜欢他的
看着脸色苍白的苏莲,陈霖霖忙上前关切的问道,“苏莲姐,我去帮你打水来梳洗一下吧。”
苏莲缓缓起身,勉强一笑宽慰着说道,“不用了,你伺候太太也辛苦了,我这就起来,还要准备明早的早点。”
“还做什么早点!你看你身上这些痕迹,让文青看见又不知会说些什么了,你休息吧,我去做。”
苏莲艰难的起身,一边缓慢的穿着衣服,一边语重心长的叹道,“霖霖,我来这府里很久了,赵姨一直像对待女儿一样照顾我,所以,我也拿你当我妹妹,有些话我说的或许是不近人情,但是也是为你好。”
“嗯,苏莲姐,你有什么就说,我都会好好听着的。”
苏莲轻轻的抚摸着陈霖霖洁白无瑕的小脸蛋,叹道,“农场一行,我看得出来,你对大少爷有意思,而大少爷对你的关心也异于别人,不过,我还是劝你别乱动心思,不管是大少爷还是你那个暴发户的林同学,都千万别去招惹,因为,千疮百孔的我就站在你面前,今天的这个我就是未来的你的前车之鉴。他们是有钱人,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只为了金钱和权势而斗而活,在他们眼里,爱情不值一文,你我一步踏错,即使是搭上全部心血也换不来对方的一颗真心,对于我们来说,越平淡的日子就是越好的,你记住了吗?”
苏莲紧紧的抓住陈霖霖的肩膀,柔情似水的眼睛早成了一片干涸和空悚,她的指甲似是蕴含着体内所有的能量深深的抠进陈霖霖的肉里,让陈霖霖疼得幡然警醒。
“咝——好疼,苏莲姐,你掐痛我了。”
满脸接近狰狞之色的苏莲方才缓缓平静,最后,目光平静,声音淡淡的说道,“千万别喜欢上大少爷!不然,你会被害得粉身碎骨的!”
那话带着可怕的回音钻进陈霖霖的耳里,在心里刮起一阵拔地而起的阴风,将所有昔日美好的记忆都意思不落的带走。
陈霖霖只是紧紧的拉着苏莲的手,语气笃定的说道,“苏莲姐,你放心,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是你看错了,但是,你说的,我都会深深的记住的。”
苏莲这才垂下双臂,轻叹道,“霖霖,我的命运已无法改变,可是你的命运还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千万别走错了啊。”
陈霖霖望着苏莲绝望的面孔,点头道,“苏莲姐,既然你执意要去厨房做事,那我也不耽误你了,大少爷不允许我八点以后还留在前院伺候,我这收拾收拾就走了。”
苏莲苦笑一声,“他对你也算是十分好了,不打紧,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知心话。”
而就在此时,文青黑着一张脸敲门进来,质问道,“哎呦,苏莲姐,你们还有心我不会喜欢他的
情在这里拉家常啊,害得我一个人在厨房都要累死了。”
陈霖霖看着这个比大小姐还娇贵的文青就来气,也没理,只站在原地听她们说话。
 p;苏莲连忙抓起长衫盖住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一副不骄不躁,处事不惊的样子,回头对着文青缓道,“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在我这里可以,在大小姐那里可不行啊,不然,按照大小姐那个性子,可不知道能留你多久。”
文青回了一个假笑,撇嘴,“我就是没苏莲姐淡定的那份淡定呀,所以,在这府里就没有您得宠,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敢跟你这种非寻常人攀比。”
文青捂鼻一笑,“这府里说不定哪天就是你的天下了,到时候,我就伺候你,才不去伺候那个姑奶奶。”
苏莲冷着脸,关上门,低吼道,“文青,小心祸从口出。”
苏莲转身,睥睨着一脸不服气的文青,也不愿与她计较,只问道,“最近几天虽然大少爷没有在家里用晚餐,但是,我已经几天没找到大少爷专用的金丝玉碗了,那可是你负责收着的。”
文青顿时一懵,“我一直都放在橱柜最上面了,没在上面吗,不会吧,丢了可就要了命了。”
苏莲瞅了她一眼,心中愤懑,“总是那么粗心!文青,你的心思到底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文青也急了,连声哀求道,“苏莲姐,咱们都是最先来这里的,彼此是肝胆相照的好姐妹,我若是因此被赶出去了,这里可就剩下你一人孤苦伶仃的了,苏莲姐,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离开这里呢。”
苏莲心下一沉,眼里乍现一道寒光,她反复揣测着文青说的话,终还是轻声一笑道,“你我姐妹一场,你还不知道我最心软,最容易被你糊弄了?我帮你好好找找吧,或许放在哪里忘记了也说不定呢。”
陈霖霖忽然脸上浮上一层难色,支支吾吾道,“苏莲姐,不好意思喔,我问一下,你们说的那只碗,是不是这么大,而且,还有一道金色的丝线,放在柜子上的那个。”
“对呀。”苏莲惊诧的看着陈霖霖。
陈霖霖淡定如斯的说,“那你们不用找了,我亲眼看见大少爷用那碗种花去了。”
文青惊诧的大喊,“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可是未来的少奶奶送大少爷的生日礼物,是价值连城的白玉碗,大少爷平时都爱不释手,却用来栽花种菜?怎么可能!你是看错了吧!”
陈霖霖有点恼了,“那碗就在书房,你要不信,就自己去看嘛。”
文青顿时肺被气炸,一想起上次被大少爷冷声赶出书房,她就气得牙根痒痒,她身手指着陈霖霖的鼻尖,脸红脖子粗的气道,“哼,陈霖霖,你不就是我不会喜欢他的
骨头贱多去了几趟大少爷的书房么,得瑟什么呀?我在大少爷跟前伺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我和苏莲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我现在就命令你把厨房的垃圾倒了!”
陈霖霖听着文青故意为难的话,附和一的笑了声,若是从前,她肯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在易少泽那里受到的侮辱和怨恨此刻正在身体中交缠,困得她生生难受!
我许你命里的四分之三
陈霖霖一瞪眼,微微抬起头望着满脸怒色的文青巧然一笑,眉眼之中透露出一股轻蔑,她微微凑近文青的身侧,清澈的嗓子发出不可小觑的架势,说道,“文青姐,是大少爷让我八点半前离开,你如果有异议,就找大少爷去说吧!”
“你别拿大少爷压我!”
陈霖霖直视着文青那明显心虚的脸颊,一气呵成道,“还有,你的皮肤不如苏莲姐白,因此,这款玫粉色的口红并不适合你,还不如裸色,显得自然大方。”
文青被气得额头青筋爆现,“陈霖霖你敢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到知道当年你妈背着你来要饭我就不应该给你开门!”
陈霖霖冷笑,“你妈才背着你要饭!”
陈霖霖怒了,也不跟文青废话,手忽然伸进文青的前衣口袋。
文青连忙往后一退,睁大眼睛喝道,“你干什么!把你的脏手拿走!”
陈霖霖却眼疾手快,手举着一只金色外盒的口红递到她眼前质问道,“我就说你嘴上擦的应该是苏莲姐的口红,你说,苏莲姐的口红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手脚如此不干净,我要去告诉大少爷!”
文青已被气得说不出一个话,眼里似是要流出泪来,“你……你……苏莲姐……”
苏莲见文青气势变弱,于是,才上前劝道,“霖霖,大家都是勉强求生存,何必自己人找自己人的麻烦,行了,今天你们都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就到此结束!该走的走,该干活的干活!”
陈霖霖这才微微的消了气,将口红放在苏莲的手心,一双眉眼残怒为消的瞪着文青,告诫道,“我可以忍你这一次的手脚不净,但是,往后你的嘴要是还不干净的话,我可不会再忍!”
望着陈霖霖走开,文青才气愤的直跺脚,连连抱怨道,“苏莲,咱们以前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从来不分彼此,我用你的口红她怎么能说是偷呢?真是没有规矩,没有大小,这可都是你给惯的,她一个小绵羊都配跟我发火!”
苏莲疲倦的望了眼一旁的文青,轻声一笑道,“怎么能是我惯的呢?应该说是大少爷惯的才对!”
望着苏莲复杂的表情,文青挤眉,嘴角狠狠的挤出几个字,“我倒想看她到底能得瑟多久!”
林韩轩在树荫下一边喝着汽水,一边嚼着陈霖霖亲手制作的栀子糕,赞不绝口道,“霖霖,你这手艺绝了!再来一块儿!”
陈霖霖干笑了声,这些天来,太太一直躲在房间不出门,自己闲来无事,也只得跟着苏莲学做大少爷喜欢吃的栀子糕,可是,他不见她,这些东西自然去不了他的身边,于是,才带来给林韩轩吃。
“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明我许你命里的四分之三
天还给你带。”她怅然若失的说。
林韩轩乐得手舞足蹈,狠狠的把最后一块栀子糕塞进嘴里,望着这几日闷闷不乐的陈霖霖,关心倍至的问道,“我自然喜欢你做的东西,但是,如果太辛苦的话就算了话就算了,只要你能坐下来陪我说说话,或者安安静静的让我跟你说会儿话就行!”
陈霖霖眼巴巴的望着林韩轩,一笑,“我最近可都是一直陪着你的。”
林韩轩爽朗的一笑,脸上闪现出几分大男孩的羞涩,“但是,我却总觉着这些天你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高考前紧张呀?你别紧张,只要你看上的学校,我一定陪你去读。”
陈霖霖无聊的翻出数学书一本正经的看着,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易少泽的样子,陈霖霖无奈,放下书本,认认真真的看着林韩轩问道,“林韩轩,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仔细回到,不能说假话。”
林韩轩咧嘴一下,当即摆出一个认真的表情,“我跟你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问吧。”
陈霖霖点头,一本正经的问道,“如果你很有钱,我是说你是那种特别特别有钱的富家子弟,你会喜欢我这种普通的女孩吗?”
林韩轩一愣,心道该不会陈霖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于是,胆战心惊,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霖霖,你干嘛问这个,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别信,我不管有钱没钱,都会喜欢你,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行动就行了。”
陈霖霖呡着嘴望着碧蓝的天空,“那会娶我登堂入室做你的合法妻子吗?要去民政局堂堂正正登记的那种!名字还要写在一个户口本上!”
林韩轩的眼眸里顿时有几分疑惑,望着眼前女孩满眼无助却略带期盼的神色,他的内心不住的忐忑。
这几日的她非常异常,上课不专心听讲,放学唉声叹气,难道,苏莲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吓到她啦?
他轻轻的捧着她的脸颊,垂眸深深凝望她漆黑的眼眸,款款柔情的说道,“若我娶你,我许你命里的四分之三,我许你爱里的一往情深,我许你世界里的四海八荒,不管飞黄腾达,还是日暮途穷。”
陈霖霖却嫣然一笑,“林韩轩,我开玩笑的,哈哈——”
林韩轩望着她忽然羞赧的小脸,“霖霖,表白这种事情我来,你听着就好。”
终于等到这一天向脸红的她表白!
林韩轩喉结抖动,“霖霖,我从我许你命里的四分之三
给你排队打饭!切!你这个混蛋!”
而拐角处倚在墙壁上的陈霖霖却已是泪眼模糊,她紧攥着拳头狠狠的捏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
为什么,千葵,今天是你生日
许梓瑶喝完莲子桂圆核桃粥后将碗放在陈霖霖的手里,她轻轻的牵着陈霖霖的手,眉开眼笑的说道,“霖霖,喝了你这粥我的失眠和头疼都好多了,你伺候我果然是用了心思的,你看你这指甲,剥核桃都剥的残缺了,我那梳妆台上有一瓶指甲营养油你用吧。”
陈霖霖莞尔一笑,“太太每天细心的教我辨认珠宝字画,又教我烹制茶茗,能陪着太太我也增长了不少眼界呢,我只能尽我所能希望太太吃的好,睡的好,心情好,我更希望太太能万事宽心,延年益寿。”
许梓瑶微笑着点点头,“霖霖,别担心,咱们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陈霖霖有些疑惑,“太太,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
许梓瑶自信的起身,“你马上就会懂的,到时候,太太一定不会亏待你。对了,这粥很好喝,给大少爷送一碗过去吧,顺便替我嘱咐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嗯,好的。”
陈霖霖怀着不安的心敲着易少泽的书房门,可一想起上次易少泽给自己开支票那番爽快无情的样子,她忽然脖子上扬,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呈傲娇状,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不是吗!
书房里面没有回应,陈霖霖刚想再敲敲试试,却不料门缓缓的被打开,原以为会是一张冰冷的恶魔脸,却不料,当易少泽疲倦的揉着眉心缓缓打开门时,陈霖霖看着他的眼光竟忽然就同情起来。
“有事?”他声音沙哑的问。
“噢,太太让我来给你送这个。”
看着陈霖霖擎到眼前的热粥,易少泽轻描淡写的看了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我不爱喝,你拿走!”
他的声音微弱,低沉,沙哑,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陈霖霖定睛细致的看着他,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易少泽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毫无耐性的道,“你哪那么多话!出去!”
陈霖霖被硬生生的关在门外,对着冷冷的门板,气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生病没人管!”她狠狠的吐了下舌头,“病死你!懒得理你!”
而门内的易少泽看着电脑上陈霖霖的鬼脸,黑色的面孔竟然情不自禁的失笑了一下,可是旋即,当他的眼睛在对上一张女孩天真无邪的脸蛋时,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他轻轻的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千葵,你离开我已经整十年了,你曾说过,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要嫁给我!如果你还在,那么现在,就应该是我们的洞房之夜。
这一日陈霖霖放学时,赵兰芝早就在侧门等候,她满脸沉重,见陈霖霖回来连忙拖到一边,小声说道,“霖霖,前院太乱,咱去后千葵,今天是你生日
院躲躲。”
“怎么了?”陈霖霖忽闪着大眼睛莫名其妙的问。
赵兰芝一脸惊骇之色,“苏莲偷了太太的金镯,太太正要连人带赃的人带赃的往局里送,闹得正厉害呢!”
陈霖霖的小脸顿时阴云密布,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要说文青偷东西我还相信,苏莲怎么可能偷东西呢!”
赵兰芝满脸凝重,“太太是一家之主,太太说她偷了就是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赶紧回去写作业,已经帮你跟太太请过假了。”
陈霖霖一怔,“什么?竟然是太太说的?妈,咱们还是去给苏莲姐求个情吧。”
“你这个傻子,别人都避之不及,你还往眼前蹭,小心苏莲把你拖下水!”
陈霖霖生气的撇开赵兰芝的手,“妈,你从小看着苏莲长大,清楚她的为人,她一向勤劳朴实,从不惹是生非,怎么会傻到去偷太太的东西!她要是想要什么的话,只要跟老爷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要是偷了别的东西太太也许会网开一面,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对老爷用情!还异想天开的想要霸占易府女主人的位置!”
“这事又不是她一厢情愿的!太太怎么能把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
赵兰芝忽然狠狠的捏着陈霖霖的耳朵,一脸阴沉的低声喝道,“以前太太不动她是因为忌惮外面的女人东山再起,现在那女人都死了,太太再不动手清除府里这些个乌烟瘴气,难道还等她爬到自己头顶不成!你快跟我回去!”
一席话令陈霖霖万分震惊!怪不得太太说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而且,老爷最近也去了美国,起初她还以为老爷是去美国办理公务,现在想想,应该是去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吊唁去了。
陈霖霖慨叹着,如果,自己的爱人可以为自己做一件疯狂的事情,哪怕不能同活在一片风花雪月里,又有何妨?此刻的她倒是有些钦佩易满堂的真性情,可是,在这场正室与小三的博弈之中,苏莲又算什么?!完全就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一声尖利的嘶吼将陈霖霖的心绪生生的扯回,她转身回眼,听着前院传来苏莲声嘶力竭的声音,眉眼之间含着恐惧。
“太太,我没有偷东西,求太太查清楚呀!太太,您忘记了,我可是您亲手选进易府做事的!苏莲是太太的人!还希望太太能够网开一面!”
后院的陈霖霖自然看不见今天的许梓瑶是有多么风光,但是,苏莲却一丝都没有漏掉。
那个一向言辞不多总躲在屋子里的女人,今天竟然高高在上的站在眼前,容光焕发得令人觉得陌生,那一席暗红色的长旗袍外罩着白色的披肩,将她那素日不善千葵,今天是你生日
言笑的脸颊映得分外红润,她双手抱在胸前,平静的眼眸闪着自信和倨傲的光,遥遥望向苏莲,唇启时,本以为是原谅和宽宥,不料,却是冷眼的蔑视。
“苏莲,你伴在我身边多年,我是想网开一面,可是,我必须给府里人一个交代!”
她话音刚落,便从文青的手中接过一杯红酒,心情美美的呡了一口,像是在庆祝最终的胜利一般,嘴角挂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
苏莲怀孕
苏莲的脸顿时苍白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太太,您明察秋毫,有些事情我是身不由己的。”
许梓瑶冷厉的瞪她一眼,冷哼一声道,“正因为我明察秋毫,所以,我才奉劝你一句,事到如今,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无需多此一举再做任何争辩,进去好好反省,出来还可以重新做人,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星海市越远越好。”
苏莲清冷一笑,瘫坐在地上,曾经那双浸染着凤华秀色的丹凤眼里全是哀伤之色,眼前的许梓瑶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一旦自己进了看守所,后果不堪设想,而如今,老爷不在,身边连一个替自己作证的人都没有,许梓瑶,你可真是机关算尽。
“太太,您在星海可是有口皆碑的善人,你把我丢进看守所不闻不问,那丢的可不是我自己的脸,您可是连老爷的脸都丢了。”
许梓瑶刚想开口,却不料文青上前一步,她捂鼻偷笑,眼里写满了幸灾乐祸,小小年纪也不知哪里来的满满自信,当着众人面前,面色不改的张口道,“苏莲姐,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你么,当初,可是你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引的老爷,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老爷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以前,你还是暗偷,现在,你胆子大了,竟然还敢明抢,我亲眼见你偷了太太的东西,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自己不承认,我们只能让去看守所好好交代,怪就怪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有朝一日你出来了也别怨恨咱们。”
苏莲眼里泪花翻滚,她冷冷一笑,府里的下人平时也知道她和老爷的苟且之事,如今显然轻信了文青的话,于是,一个个面含鄙视之色对苏莲横加指点。苏莲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她真想以死明志,可是,当她的手缓缓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时,却还是忍住寻死的念头,泪眼婆娑的质问道,“许梓瑶,难道你真觉得这盘棋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许梓瑶冷声一吼,一脸的高贵威严不容挑衅,“小姑娘,我结婚二十九年,便也跟你们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斗争了二十九年!跟那些女人比起来,你真觉得你高明很多么!错!你充其量就是个自己送上门为我所用的棋子!你自甘堕落帮我一把,我何乐不为逗你一逗!要怪,就怪自己太蠢太天真!明明没有富贵根,还痴心妄想豪门梦!”
眼角的泪已然干涸,苏莲失落而笑,大吼一声,做最后的反抗,“许梓瑶,你别忘了,那个女人死了,我就是老爷最爱的女人,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现在怀了老爷的孩子,没有老爷的吩咐,你们谁敢动我!”
许梓瑶眸色一暗,只觉得眼前乌黑一片,脚下一软,若不是文青扶得及时,想必早已栽倒在地。
许梓瑶心底的恨意排山倒海涌来,自己熬了大半辈子才刚打发走了一个绝种贱|人,却不想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祸害!
易满堂,这辈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苏莲被文忠拖到后院的柴房锁起,文忠无奈的教训道,“苏莲,太太让你在这里反省,你就好好反省,要我说你就打掉孩子,拿着太太给你的钱远走高飞多好,何必留在这里自讨苦吃?”
苏莲跪在柴房门口连连哀求,“文叔,求您给老爷打个电话回来救我,等来日我发达了一定报您的救命之恩,好不好?”
文忠挥手,“苏莲呐,你我都知道,太太这辈子最恨老爷碰过的女人,更何况你还怀了老爷的孩子!现在除了你自己,只有大少爷或者大小姐了兴许还能说上话,但是,你觉得他们会容许你生下孩子跟他们争夺易家的金山银山吗?你这个傻姑娘呦。”
“她竟然怀了老爷的孩子?”陈霖霖呓语,她想都不想,拔腿就往外面跑。
赵兰芝拦在门口,怒色冲冠低喝道,“你干什么!你出去就是跟太太作对!回去!”
“妈,苏莲有身孕了,起码也得给她点吃的喝的!”
“她的孩子横竖都是死,索性还是节省口粮食吧!霖霖啊,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你哥哥还在美国读书,你要是得罪了太太,他还能读书么,如果你哥哥不读书,我和你爸爸指望谁?苏莲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你老老实实做功课,不然,我就求太太放了你嫁人!”
起初,苏莲还又哭又骂,后来,也是骂累了,只安静的趴在拆房的栏杆处,奄奄一息,一动不动。
陈霖霖半夜偷偷跑出来,从栏杆里偷偷递过去几块饼干,小声道,“苏莲姐你快吃点,你要坚持住啊,我这就去求大少爷。”
苏莲缓缓抬头,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拉住陈霖霖的衣角,哀求不止道,“霖霖救我,我要是出去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
今晚的易府很是安静,就连一向失眠的太太不到九点也安然睡下。
“大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呢?”陈霖霖躲在一处草丛里焦急的等待这,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就被蚊蝇叮出一串大红包。
易少泽回来时,已近十点,这一天,他经历了谷底与巅峰的生死对决!
父亲公然在媒体上承认与韩馨旧日的恋情,媒体便猜测韩馨之子便是易满堂的私生子,虽然易满堂没有当场承认,却也没有矢口否认,顷刻之间,易氏股票大跌。但是,易少泽也不手软,立刻抛出韩馨昔日跟n个男人同|居的照片,才侧面化解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易少泽披星戴月而归,漆黑的夜色里,他面色沉稳从容,走出商场争斗、褪去易氏总裁的身份,此刻的他只是个内心孤单男人,他想与心爱的人诉说今天的沮丧与喜悦,可是,当他看着安静的手机和母亲漆黑的窗户时,一切只是空想,正如许梓瑶所说,生在豪门,自己代表的便不再仅仅是自己!
心底隐隐悸动
易少泽前脚踏进院子,后脚就听见甬道的草丛里有小猪哼哼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膜之中,带着微微的甜腻。脚步略停,眼底蛰伏一道睿智,漆黑的眸间倒映着陈霖霖酣睡的容颜,柔和且甜美,顿时,易少泽疲惫的脸色蒙上一丝暖意。
陈霖霖双腿抱膝蜷缩着身子坐在花坛的角落里,棕色的软绒头发披在肩头,她轻呡着小嘴,粉嘟嘟的脸上赫然一个被蚊子叮的大红包,睡相呆傻却总令易少泽感觉纯真可爱,只是那此起彼伏且略带音律的呼噜声特别有伤风雅,令易少泽挑眉沉思。
“呼——噜——吼——呵——”
陈霖霖的呼噜打的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更不曾察觉,天上那轮皎皎明月已经悄无声息之间藏匿在乌云之后。
易少泽对着天际浅笑辄止,眉目疏朗,一天的疲惫也在这一望一笑之间烟消云散,晓风残月,暗香浮动,眼前忽然微微模糊,似有迷雾重叠萦绕,浓云深处,一个女孩蹁跹而来,脸上的盈笑如蜜桃般甜美,易少泽身子前倾,恍然伸出修长的手,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千葵,是你吗,你终于肯回来了吗?”
可当他的手刚要触及到陈霖霖的脸颊时,一声毫不文雅的呼噜声震彻云霄,易少泽眼睛一亮,缓过神来,自嘲的一笑,纵然她的确有千葵三分的样子,也不是那个淘气鬼。
短暂的失落过后,易少泽忽然萌生出一股捉弄她的雅兴,之所以有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可能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不如意,此刻的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令自己开心的事吧。
于是,在他成年后,原来,想看我身体
易少泽身子一侧,“进来吧,没茶水招待,你找个不起眼的角落以一个我看着顺眼的姿势说吧。”
陈霖霖满脸怨念,这什么人!毛病这么许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被他砸了五万元支票后,她每次见他除了躲避,就是想在他面前大发雷霆一次以找回自己完全丧失的尊严,可是,为了苏莲,今晚的她不得不忍。
陈霖霖努力熄灭眼里的小火苗,暗暗自我鼓励道,“霖霖,对于一无所有的你来说,家人和朋友珍贵得不可或缺,为了他们,暂且放下自己廉价的清高吧。”
易少泽转身不疾不徐的脱下外套,优雅的挂在衣柜,明亮无瑕的镜子中,他斗地主脱衣服
易思青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聚精会神的研究着电脑上的一排数据,陈霖霖端着红茶巧笑而过,“大小姐,就快高考了,可不能总玩电脑了。”
易思青连忙合上电脑,紧张兮兮的问道,“陈霖霖,你怎么走路跟猫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再说了,你不去伺候我妈,跑我这里献什么殷勤?”
陈霖霖连忙给自己洗白,“大千金,我可是敲了门的,喏,这不是天热,我看你这么辛苦,才泡了你喜欢的红茶,给个面子尝口呗。”
易思青收了脸上的嗔怒和戒备,白葱的手指撷起杯子,轻闻了几口,笑道,“还是你仔细,知道我喜欢红茶里加点蜂蜜和柚子果!分量拿捏的很好,可比文青强许多,说吧,是不是想从我这里打探有关林韩轩的消息。”
陈霖霖眼睛一亮,“不是,我只想大小姐帮忙去太太那里为苏莲说两句好话,把她放出来……”
易思青惊诧的瞪了陈霖霖一眼,“我是不是早告诉你离她远点!怎么,你倒还替她求情!”
陈霖霖一看易思青火了,吓得立刻捂住易思青的嘴巴,瞪大眼睛信誓旦旦道,“只要您能放她出来,我一定劝她把孩子做掉!以后,离开星海,再不跟易府有任何瓜葛!”
易思青低头,想了一会儿,再看看陈霖霖一脸的坦诚,道,“除非,你答应我两件事情。”
陈霖霖后背冒出冷汗,“只要是不违背法律、道德,不伤害别人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易思青眉角一挑,想起那天母亲和哥哥在讨论千葵的事情,忽然计上心头,瞬间亲昵的将陈霖霖拉到床边坐下,一双眼睛带着似笑非笑,探究道,“你是不是对我哥有意思?”
陈霖霖被吓得魂飞魄散,两眼瞪得溜圆,“大小姐,没有,我……”
“别狡辩,那天下大雨,我不是没看见你进了我哥的房间,还有,前几天,你和我哥三更半夜在走廊,你紧紧的搂在他的腰畔,那可真是少儿不宜呢!这府里上下,除了你,别人都无法进入我哥的卧室和书房,怎么偏偏你来去自如的?霖霖,你是心思细密的人,在润物无声之间,就让别人不得不注意你,就如同你的这杯红茶,让我喜欢的爱不释手!”
“大小姐,你误会了……”
“哼,陈霖霖,你再伪装就没意思了,我不是没看见你一次次在作业本上写下我哥的名字……再装,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哥……”
“别……别去!我……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但是,我出身卑微……”
“霖霖,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烁曦哥的妈妈认你当干女儿的,你不知道,他们家可喜欢女儿了呢,而且,我哥现在身边的那个女人总是伤害我哥,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哥总难过不是?”
陈霖霖忽然想起前几日易少泽发怒伤到手的样子,于是,点点头,“我会尽全力好好照顾大少爷的,别的,我不敢想。”
易思青这才露出信任之色,打开电脑,指着电脑屏幕上移动的蓝点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是一套跟踪系统。”
“昂!跟踪?违法吧?”
陈霖霖吓的大惊失色,捂住嘴角,惊悚的看着易思青着易思青,“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跟踪大少爷呢!可能大小姐还不知道,我天生就不会撒谎,有没有别的条件,比如做点好吃好喝的……”
易思青狠狠的戳了一下陈霖霖的额头,狠狠道,“没有!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就让他们把那个女人多关几天!”
“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
易思青这才心满意足,摊开掌心给陈霖霖看,“这个指甲大的金属块就是跟踪器,你把他放在我哥身上,我要密切关注我哥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一约会,我就破坏!”
陈霖霖脸色一变,“大小姐,您这是要我命么!”
“你可以拒绝,说不定苏莲在看守所里吃得好,住得好,顺便,还能养肥!”
陈霖霖狠狠的咬着嘴唇,“好好好,我答应!”
“放进我哥的皮带里面!去吧。”
皮带!
陈霖霖瞬间就想昏厥过去!
一想起那晚他覆住自己的小手狠狠的拽拉浴巾的时刻,她的脸就火辣辣的一片,心底一股热流缓缓流出。
大少爷,如果不是为了搭救苏莲,我才不要再跟你再有瓜葛!可是,大小姐已经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了不是么!
易少泽对着办公桌上的一副扑克牌,失笑道,“青青,都快高考了不好好复习功课,竟然要跟我玩斗地主!”
易思青附和着呵笑,“哥,我这可是看你辛苦才好不容易求着霖霖陪我们玩的!酒我都准备好了,霖霖,推进来吧!”
书房的门被打开,陈霖霖垂头红脸推着餐车,上面高高低低摆了近三十杯红酒,她唯唯诺诺站在门口,“大小姐,酒来了。”
易思青宣布游戏规则,“为了大家认真对待这次游戏,输得一方要么选择喝酒,要么选择脱衣服!”
易少泽抬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穿得像个粽子的陈霖霖,心里恨道,“陈霖霖,你就这么想看我脱衣服!还鼓捣大小姐跟你一起疯!好!今天,我就让你如愿!”
“哥,你选择脱衣服还是喝酒?”
“我若输了,由你们决定我是喝酒还是脱衣服!那你们呢,输了,又怎样?”
易思青得意洋洋,“我喝酒!”
易少泽犀利的目光又转向门口浑身紧张的陈霖霖,“看来,你是准备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