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樱落花残香不复(1/2)

他们两个终于过了所有的机关。来到了这间朴素的屋子里。这个屋子,是用天音草坚韧如石的植物搭出来的,而里面的家具,也只不过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小凳子,一张床,还有几个木桶和几个罐子,以及,一个红木盒子。

不要说是修士之主,就连比起因为晚甘棠,所以没人敢来,物资有些匮乏的轩德镇,也要寒酸多了。这里面,也只有天音草稍微贵重一些,比起前面奢华的机关来说,通过层层机关,最后的秘密却是这么一个屋子,匪夷所思。

虚箬竹撬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接着盒子就被晚甘棠一手抢了过去。她紧紧握住盒子,一检查,没毒,没问题,就顺着那条缝,把盒子打开了。

“什么?!”晚甘棠手一抖,手中的那叠信纸坠落在地。虚箬竹惊慌地扑过来:“甘棠,冷静!冷静!这个上面说的还不一定是真的呢!”

虽然两人都知道,这个纸上写的字,确实是真的,基本上不会造假,可他们还是不敢相信,只感觉自己这些年来,几乎都白活了。

时间回到半盏茶前。

晚甘棠打开盒子,意外地发现,里面不是财宝,也不是秘籍,更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而是一张薄薄的纸。她看着纸,上面写着:

「真的是!我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他杀了我全家,屠了我全村,灭了我全市,然后假惺惺地带我回去,让我辅佐他!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被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所骗!他想要得到什么,我都给他拿,拼了命去争取,换来的,却是他的报复!时大人,我希望您能代替他,成为修士之主!」

「该死的人,害了我三十多岁美丽依旧的娘,杀了我英俊神武的爹,把我温柔娴雅的姐姐送去当妓子,还把我玉树临风的表哥千刀万剐!该被凌迟的!是你才对!给自己安上什么善良!识大局!慈悲心性!这些称号,还不是我们拼了命去拿到的!时大人,我愿意拥戴你。」

「我生平就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我愿意揭露他这些年做的肮脏事!他虚与委蛇,拜了自己正儿八经的姑嫂嫂为师,嘴里却喊着,同族不可相互教导!害死了宜城百姓,却叫嚣着自己想救但是救不了因此白白损耗七年功力折了一条手臂!呵呵!你本就是贪心不足损耗三年功力和半条手臂而已!不仅夸大其词,而且还获得了那么多的好补品,好名誉!所以时大人,我相信您!我愿意,甘愿,且自愿,成为您的手下,任您差遣。」

「这一定不是我拼了命守护的公子!我自小就和他一起玩耍了,虽然我身份不高,只够当他的仆从!可他对我特别的好!他从小小七岁就开始布局,布了几千年谋得这种高位,我可一定要把你拉下水!你把强迫婶娘偷窃的名头按到我身上!把不顾亲情的名声留给我自己!现在我锒铛入狱,看见你高高在上!我心中只有恨意。唉,我这一生过得好惨啊,时大人,我也没几年可活的了,临死前,我愿意让您成为修士之主。」

「谢谢时大人给我们申冤的机会。他一开始对我并不算好,可是当他七岁之后,就越来越善良,越来越开朗。可是当我和他一起玩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阴暗,让我感到畏惧,害怕。当我两百多岁的时候,他拜入了岚巷真人的名下!我明明知道这是他亲姑嫂嫂,当时制度不允许这种情况,他允诺我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就答应他了。」

「谁知,他竟是蛇蝎心肠!他四处交友,广泛人脉,顶着善良的面具,做着邪恶的事情。一千五百岁时,他成为了当时的修士之主,榄玫的弟子。他行事彻底没了顾忌。榄玫殿下从来不管他,他总是搜集一些天材地宝,把里面良莠不齐中,好的献给师父,坏的……就慈悲的送给我们。明明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搜集的,他却根本不当一回事儿。我越来越害怕他了。」

「这种情绪,我掩藏了这么多年。他有时会带时会带些女子进来,那些女子有妖媚的,也有清纯的。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修为,都比我差了一大截。他跟我解释说,是别人送的,他就把她们当作摆设,他喜欢我。我心里唾弃他,嘴里还是满怀感激和欣喜。直到现在,他终于卸下伪装了。他直接往我身上按了一个罪名,把我送进监牢。」

「我明明心里恨他,却无计可施。幸好,时大人您愿意让我一诉冤屈。我力挺时大人成为新一代修士之主。」

这是上半段的内容,晚甘棠心里默默思考几下:时大人就是时庭县罢,他居然可以搜集到这么多信息。不过这些人为什么要说羽然狼心狗肺,其心可诛?应该,这些话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榄玫殿下没有看出来呢?

一定是他太会伪装了。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心思歹毒的人,究竟是怎么坐上修士之主的位子的?这似乎有些奇怪啊。时庭县那么早就开始搜集证据,说明他对羽然这个修士之主还挺了解?那他搜集这些证据的时间,约莫是霜宗倒台之后的两个月吧。

他这是在为霜宗鸣不平?对了,染染姐就是这个时候拜入风月门的。之后没几年,晚哥哥也拜入风月门了。算了,她应该先问下他:“晚哥哥,你看这个时期,是不是霜宗倒台,你母亲怀上你,染染姐拜入风月门的时候?”

“什么时候?”虚箬竹一开始还百般纠正,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听了那句晚哥哥也没什么反应,随便看了几眼,神色就凝重起来:“这个可不简单。我们要带回去和师父一起看看。不是说后面还有不少的吗?来,我们一起看看。”

「我是霜宗的左护法,时大人好。很荣幸可以为你这一次修士之主评选做出一份贡献,增加一点筹码。没错,宗主她确实是被冤枉的。我们宗主虽然钱财不尽,但根本不需要修习什么邪术。她自己修为就极为高深,是羽然那个坏蛋的三倍。」

「宗主会需要修习邪功?你想多了吧!就连我这个入门三天的弟子都知道,宗主不是修士,是妖!她修为极其高深,平时和普通人无异。也就是说,那些别的人,都是看不透宗主修为,那么弱!宗主的实力,差不多比时大人还要高上几个档次。」

「修习邪功?霜宗宗主我也有些耳闻,我姐就是那里的一个弟子。她要是想要修习邪功,和修士之主打个招呼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练。她可厉害了!时大人,一定要把我姐救出来啊,我姐虽然脾气不算好,可是她真的很疼我。」

虚箬竹再读读,便笃定了:“放心吧,一定是了。时庭县一定是为了替霜宗平反而搜集的信息。只不过他似乎……等等!什么!不可能!”他目光再往下移,不由大骇,声音突然拔高,差点就把屋顶给震出去了。

晚甘棠凑过去一看,脸也白了:“……什么……”那张纸上接下来的字迹还极为娟秀,虽然写的不像大家那么好看,但是……蕴含了一种妖娆的感觉。

无端,晚甘棠觉得这个字迹有些眼熟。虚箬竹这时已经回神了:“这是霜宗宗主的字迹。其实这个字,在各大门派里着实算不上好的。一开始,霜宗宗主写下霜宗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反感。”

“没想到霜宗宗主居然说,自己是只妖。那些人登时无言以对,哑口无言。青竹派是四大门派之一吧,这门派里面也是收妖的啊,霜宗至少还收修士呢。”虚箬竹解释道,贺英齐经常提起霜宗,自己小时候,耳边听得最多的就是霜宗宗主的光荣往事。更别提虚家家主那个人脉关系了,分分钟找出陈年旧事一堆来。

但,这并不是两人惊讶的重点。重点在于,这字上面写了一句话。棠乃堂,竹乃筑,妖与仙,邪与正。然后下面给画了一个人,长得……和珊世梧一模一样。

“???????”虚箬竹也懵了,“什么鬼啊?我还以为你就是霜宗宗主呢,下面来了一个珊世梧前辈……”

“管他呢。”晚甘棠不以为意,“珊世梧前辈想要干什么,也不是和我们有关的事情了。要我说,还不如细细揣摩一下,前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棠乃堂,竹乃筑,妖与仙,邪与正。虚箬竹仔细读了几遍,迟疑一下:“会不会……是指我们两个?棠,是你,竹,则是我。至于后面的也挺好理解的啊。你是妖,我是修士,那你是邪,我是正。”

“……话说,要是霜宗宗主真的会是珊世梧前辈的话,也怪不得时庭县会想要给霜宗平反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霜宗还是修习邪功的?珊世梧前辈真的会是霜宗的宗主吗?”晚甘棠道。

两人又看了对方几眼,之后心有灵犀地握住纸,把纸翻了一个面。「真的是太可惜了。霜宗宗主居然就这么死了。也亏得时大人费尽心思去救她,也没想到。」

「会不会是因为霜宗宗主是一位女子,时大人家中妻室惹的祸?辜负了时大人一片好心。真的是气啊,时大人为霜宗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可是时大人也不一定就是为了宗主吧!宗主看起来和时大人关系不大好的样子。基本上,时大人帮霜宗,绝对不是帮宗主。倒是有可能,是揭露羽然的罪行,为自己竞选添加筹码呢。」

「时大人家里的妻室,似乎和我们宗主有一样的地方呢……可惜宗主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死了。我们在秘境里还能活多久?」

「师妹,别着急。虽然我们被封了哑穴,但我们还是可以商讨的。反正左护法一定有宗主的东西,再不济……咱们凭借那个,也能活下来。」

「别想了。我确实没有宗主留下的东西。我只能透露给你们一个消息:宗主还活着,隐姓埋名封住记忆,去了一个地方。等她功力成长到一定的地步,就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

“什么?!”晚甘棠手一抖,手中的那叠信纸坠落在地。虚箬竹惊慌地扑过来:“甘棠,冷静!冷静!这个上面说的还不一定是真的呢!”

晚甘棠默然:“这上面说的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估计……”她那决绝的眼神,痛楚的目光,紧攥的拳头,发颤的双手,无不说明了一个事实!

“甘棠……”虚箬竹真诚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霜宗的宗主,我也不会伤你一分一毫的。你要相信我,好吗?虽然霜宗宗主是海棠花妖,并且失去了记忆,但你别忘了珊世梧前辈!前辈的画像还在上面呢!真的不一定啊……”

“谁和你说,我是为这个不开心的?”晚甘棠深吸一口气,双目含着一丝悲凉,她悲壮地说道,“我……饿了!你都不管管我啊!”

“……”虚箬竹神奇般的闭上了嘴。他似乎忘了,这姑娘每次关注的重点不是一般的清奇。但他可以认定,这一次她并没有因为饿了,才不开心的。有可能会是衣服破了?想上厕所?月事来了……她来过吗?是什么啊!

晚甘棠仔细看看他,深吸一口气,一脸郁闷道:“为什么这霜宗宗主写的字比我好看?这不科学!我的字也是跟你学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虚箬竹回想起晚甘棠手中那个仿佛包子馒头一般,不用妖力硬生生扭过来,根本认不出是包子还是馒头的字,也只得安慰道:“你的那个字虽然特别圆润,写法特殊,也只是因为你根本没认真写而已。要不你现在给我写一点,写什么你自己定就行了。”

“哦好的。”晚甘棠点点头,直接化出一支笔,对着虚空写下了规规整整的一行簪花小楷:晚哥哥,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我的字写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你教的差吗!

看见那行字,本来正在喝水的虚箬竹,嘴里的茶硬生生咽了下去。心里冒出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你不会写吧!是你不学吧!还怪他?怪他?他又招惹谁了他!

等晚甘棠字也写完了,两人才重新开始商讨起来。想想晚甘棠还是不太明白:“这张纸和魂变体有关系吗?不过上上任修士之主榄玫殿下也是一名魂变体……啊!”

说到魂变体,两人皆是恍然大悟。“看来羽然真人是因为知道修士之主的位子,只要有魂变体,就不能继续当下去。所以才会对那位魂变体下手。而时庭县呢,也不一定和魂变体有关,许是听见什么羽然不好的传言,才想要把羽然拉下马。”

“好歹修士中有名有姓的都有外头的道号,比如榄玫殿下,羽然真人,时庭县玄君,至于像你这种的……给我扯一个啥呢?”晚甘棠加了一句,“别告诉我你真的顶着‘虚假的虚弱’啊,到时候在路上一走,别人大喊啊!是虚假的虚弱!”

“……这我倒是没想出来。我在外面人家直接说虚家家主,可是……真的要让我来一个虚家家主这种肤浅的?”虚箬竹脸上大写着郁闷,而晚甘棠已经捧着腹部大笑起来了。只得说一句,多年的作对精神,让两人看见对方吃瘪,总要幸灾乐祸一番。

两人再一次发现,双方的问题又在关键时刻跑偏了……“话说,就算魂变体只是打算过来拿什么我们知道的东西,也不用让她的亲姐妹去你们门派吧!要我说,风月门和魂变体唯一的交集,就是魂变体曾经进去过!”晚甘棠眉头一皱,简直可以把浼水那边的花瓣都夹住了。

虚箬竹思许一会,道:“五师姐入门的时候,是霜宗出事的那段时间吧?你说,那位魂变体……会不会曾经进了霜宗,当一名弟子去了?”

“这不是霜宗灭门最主要的原因吧。”她一摸袖子,从里头掏出几个东西之后,便明白了,“霜宗这么有钱,就羽然那种性格……呵呵!他不可能看不上!如果要讨要那位魂变体,他大可以在某次宴会中,状似无意提起这个人,十天半个月之后安排一个意外。”

“可是他没有。绝对没有。要是他真的杀了魂变体,霜宗的人不会一夕之间全部消失。再说了,现成的金钱,他就是有良知,才会做!毕竟他会想,霜宗包庇魂变体,一定是要屠门的,自己不杀,已经是仁慈了。可他有没有想过,那位魂变体,是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晚甘棠的声音都寒了,只不过对面的人没发现。

“甘棠,你怎么这么熟悉那位羽然真人啊?”他狐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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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也不太知道。也许可能以前听过吧?”晚甘棠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关键问题来了。不得不稍稍后退一步,显出了弱势。也不知仓促后退间,她碰到了什么机关,那张床下面,有一条暗道突然出现。移动的咯吱声,掩盖了后面一个人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暗道开启的瞬间,一个声音清晰地自耳边响起。那是一个清脆的脚步声,虽然走得并不快,但极有气势和威严。那人缓缓走近这里,看见打开的盒子,和坠落的信纸,以及晚甘棠虚箬竹两人,还有那道暗门,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人先她一步来到这里了。其实她早就想到了,她又不傻,外面的机关全被破坏掉了。只有闯入者才会这样盲目破坏机关,也只有闯入者,她才能够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所以她就放任闯入者进来了。只不过她正打算找几个人过来试一试,如果行就进来,不行就走开。没想到已经有人进来了,而且这两人……有趣,有趣。

她轻笑一声,弯腰拾起那张纸,快速阅览了一遍之后,盯着最后节里面,那就是下午再写的了,也可能单独开一章。

他们一起睡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晚甘棠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没清醒过来,吓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顺带着捏碎了三颗从财蕴深厚的霜宗里带来的一匣子灵珠,这才反应自己没听错。

她懵懵然地问了一句:“分榻睡的还是同榻睡的?分房睡的还是同房睡的?分院睡的还是同院睡的?”天啊这两个人关系突然这么密切了?这种情况……华晔不会半夜…………暝儿一身清白不保啊!

“同枕,同被,同榻,同房,同院。一起睡的,晚阳宗主可有什么疑问?”虞霖看着对方从吃惊到担心再从担心到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再到紧张再到苍白最后回到正常的面容,疑惑地问了句,“二弟虽然平时不成器、不着调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于这次的话,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二弟不会对晔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晚甘棠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兄弟?非分之想?很靠谱?都一起睡着了还没非分之想?!不对,那万一暝儿遭到了华晔的毒手怎么办?

想至此,她再也无心去和虞霖说话了,步履匆匆地大步离开梦境,一个闪身划破空间来到了虞暝的房间内。然后……

之后的事情那就不便透露了,只知道那日夜里,虞二公子的屋内传来一阵乒乓之声,第二日,虞霖过去的时候,床榻……已经散架了,木桌……已经歪斜了,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喝着清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不过虞暝在虞霖看过来的时候委屈地哭了出来。

昨夜的那两场比试,最后还是让很多人一夜没睡好。虽说梦境里边的伤害不会体回到身体上,但是痛觉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尽管那些人并未被“暴虐”一顿,但是“氏族大比居然有隐情!”“氏族大比有人使暗器!”“氏族大比不公平!”“氏族大比一朝毁落只因一个人!”“氏族大比梦境比试令人震惊!”“氏族大比比试有问题!”“氏族大比不是绝对公正无私!”“氏族大比……”等等消息,还是传遍了……整座璋云峰。

是的,不是大街小巷,不是酒肆客栈,不是县城都郡,也不是井口世间,而是一座小小的璋云峰!可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璋云峰的氏族大比似乎确实有失公允,可消息一传出去,那世人之口还不能抽丝剥茧说出他们这些参与之人各个居心叵测,在背地里使阴招?

本着这样的心理,此事只是璋云峰上的人人尽皆知。而那些口无遮拦,仿佛一个叫喳喳的大喇叭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这种场合?万一有些突发状况,这让修仙界的大拿如何是好?做事不当?不,事实可能更悲惨!所以每次氏族大比,管你如何天赋异禀,管你家世如何显赫,反正管不住嘴巴就别来了!

私下议论几句也无妨,可要是一漏嘴说了出来,那你可就完了。那几个被剥出丑事的人得跟你没完!关键是这些人大都是有钱有势有前有势有前途有名声有天赋的,心胸宽大的笑笑也就过去了,要是不巧碰上一个心胸狭窄的,那可真是活腻了,非要去作死。

……

临近晚时,最令人瞩目的一场大赛,羽然真人和榄玫殿下的比试开始了。

“你们说,这一次谁会赢啊?”一位黄裙女生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觉得啊,榄玫殿下厉害是厉害,可是总有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羽然真人青年才俊,会不会是他赢了?”

“诶诶这位小姐,前几日的某次比试上我就看见你了吧!”旁边某少年道。下一秒他就被黄裙少女揭穿了自己正是与虚箬竹讨论曲谱的人,默默闭上了嘴。

“不一定啊!羽然真人年纪尚小,不一定会胜过榄玫殿下吧?”

“谁知道呢,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看比试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那位黄裙少女,不以为然,转过身与另外一位少女谈论起话来。

“……唉!唉!看这边啦!看这边!‘羽然真人的盲目崇拜者’赌坊开始设赌注啦!大家快来下注啊!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快来啊!不来你定会后悔,来了你会这辈子值了!”那边一位卖羊肉串的小伙吆喝起来,“下注超过十金可以获得一串羊肉串哦!鲜甜香美,可口美味,羊肉串数最好吃的,就是我老费!”

“……”

晚甘棠看着这喧闹的场面,转头看向虚箬竹:“晚哥哥,那个赌坊是认真的吗?还卖羊肉串?”

“是啊,你要吃吗?”虚箬竹问道,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虽然,我没钱买……但是,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晚甘棠的眼睛都亮了。有生之年难道她终于可以看见晚哥哥开窍的这一天了么,他莫不成会说什么我以身相许来抵钱这种吗?那当然不可能了默默划掉。

果不其然,虚箬竹两眼同样发光,笑眯眯地说:“我可以去问虞霖借钱啊!虞家肯定有钱!光是看这一身的装束与奢侈豪华的马车就能看出来很有钱吧!”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要去问虞霖借钱,顺便问问如何才能快速赚到良心钱。。。

晚甘棠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内心的一点点不舒服,独自一人走到“羽然真人的盲目崇拜者”赌坊,买了十串羊肉串,用灵力幻化出来一个弓,把五串肉射了出去。五道光,带着迷人的肉香,点点的胡椒粉,腾腾的热气,射向了虚箬竹。

“……哦!霜宗宗主不愧是妖界第一人!连打情骂俏的方式都这么不同!”说出这话的似乎是一名妖族,并且是霜宗宗主的狂特崇拜粉。此刻他双手高举,大叫大喊,把整个场上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同样,抓住羊肉串并且已经吃完了三根的虚箬竹也回头看了一眼他。

这时,场上又传来了思令冷冷的声音:“很抱歉,因为羽然真人手臂刚才旧伤复发,无法动弹,所以这场战斗暂时取消,氏族大比延长五日。要是这段时间里羽然真人的手养好了,那么比试按期正常开始。”她说完之后就直接退场,留下一句“各位长老宗主可以前来探望”,就转身飞走了。

“……这也行?!”晚甘棠听见思令这句话之后,与虚箬竹对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御剑飞了上去,尽管晚甘棠御剑有些不稳,但是海棠花妖天资聪颖,都没接触过御剑,却能第一时间心领神会,飞上天去,起初有些歪歪扭扭,现在已经平稳了。

要不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小樱桃也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怎么地,无法变回仙鹤的原身,她怎么会御剑?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哦!久仰大名!”听到这句话,她狐疑地回过头去。

看见了一个很惊喜的人。

他说道:“久仰大名啊!”

晚甘棠礼貌地点点头。

他又说道:“我从以前就开始仰慕您了,您真的是人美善良可爱温柔大方贤惠……明眸皓齿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他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又说道:“我真的很仰慕您,我可以与您同行吗?”

晚甘棠本着不打笑脸人的念头,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人大喜过望,道:“谢谢您!帘悦楼的楼主大人!”

“……”晚甘棠沉默了。

旁边虚箬竹适时地开口补充:“其实,帘悦楼的楼主是男的,而且是个老头子了,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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