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2)

相传,在南边有一座山,这座山叫朝山。虽然烟云缠绕,仙气四溢,可是朝山,却是一座上不去的山。

不论多少人去,最后都上不去。为什么呢?因为人们找不到这座山。哪怕找到了,也因为山上的花妖而迷失了方向。

数百年间,无数名士曾来探索这里。可是,从未有任何一人降服了这花妖。

不过,每三百年,花妖就会从山上下来,到人间晃悠晃悠。要是你发现一位美得好似天仙下凡的人,那便是花妖了。

这位花妖曾经在神台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名字,姓晚名甘棠。

晚甘棠其人,每次下凡都是寻找自己的有缘人,可是,十三次以来,没有任何一次是找到的。一开始大家还争着抢这个接近绝世美人的位置,到后来,大家也兴趣缺缺的了。

最重要的是,晚甘棠非常执着于自己的那位不知名的有缘人,上上上上次,晚甘棠下凡时,把一家无处可去的修士带回了朝山。据说,这便是当初那个灭门的虞家的旁支,而且,和她那位有缘人也是有些关系的。

而现在,又是三百年轮转,晚甘棠从朝山上下来,来到了山下的轩德镇。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奇才,会接到从天而降的晚甘棠了。

此刻,晚甘棠坐在仙鹤的身上,悠哉悠哉地啃着苹果。看到下面的一道灵光后,喊道:“樱桃,我要下来了!”

那仙鹤飞快变成一串蓝色手链,套在了晚甘棠的手上。下一秒,晚甘棠飞快地从天空往下坠落。

轩德镇众人看见天空一道蓝色身影飞快地落下,摔到了一位少年的……身旁。

没错,少年此刻正打算出门,突然看见晚甘棠坠到了他身边,脸色都变了。他急忙跑过去,道:“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晚甘棠本来还想回答一句自己没事的,于是带着最美的笑容抬起了头,下一秒,脸色大变,脱口而出:“虚箬竹!怎么是你!我莫不是摔错地方了吧!!”

轩德镇众人马上围上去,七嘴八舌道:

“你是叫晚甘棠吧!”

“那肯定的!今天刚好是那海棠花妖下凡的时候,会从天上掉下来的蓝衣少女只有她一个好吗!”

“晚小姐啊,你跟这位仁兄认识?他是叫虚弱什么的……来着?”

“虚箬竹!那个大名鼎鼎的少年修士!你傻啊!威名四方,人家都几百岁了!”

“他姓虚,莫不是虚家的?”

“肯定是!虚家家主是不是有个外号来着?叫什么来着?”

“虚弱少年!虚弱少年吗?”

“为什么我听到的是若虚?或者是虚郎?”

虚箬竹和晚甘棠沉默了。半晌,晚甘棠回道:“我三百年未涉及尘世了,不过他的外号,不是‘虚心相求若心人’吗?三百年前是这个,变没变我就不知道了。”

“是的,就是这个。”虚箬竹迅速回道。毕竟,他也不敢说现在他的外号已经变成了“虚假的虚弱”这种奇葩至极的称呼。

想到这里,他不禁脸一红。气红的“虚心相求若心人”,这个外号,与晚甘棠也是颇有渊源。最重要的是,他的外号千千百百,他唯独承认这个便是了。

晚甘棠又回了一句:“对了,每次我掉下来总是掉在可能是我的有缘人的少年的怀里,这次到底又是谁?虽然这个办法找了十几次都没找对,有点不靠谱,但……应该没错吧?毕竟的剧情就连着引子了。

等外头喧闹过了,晚甘棠再回头对着虚箬竹,寒声道:“虚箬竹,你这次过来又是居心何为!?别拿以前的话来糊弄我!我没有那么傻。还有,这次我打算在外头多住一会儿,附近哪里有客栈?”

“对面。”虚箬竹轻咳一声,用鄙视的眼神看向晚甘棠,“对面那里写着呢,客栈。”言简意赅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站起身,顺手把晚甘棠方才因为骚乱而滑下去的蓝色手链给她重新戴上。

晚甘棠一愣。好像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般,轻声道:“晚哥哥?”等她反应过来,拽着虚箬竹就跑进了客栈:“小二,一间房!”说完,她就看见虚箬竹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神中表达出来一个意思:啥?你!你莫不是在看玩笑!

那小二却干脆地应下了:“好嘞,客官!”这一看就是一对嘛,这男的还羞,羞什么!连钱都要女的付!等会,这么小白脸,又没有钱,这男的莫不是个男宠吧?

晚甘棠想了想,突然明白自己说的“一间房”是什么意思了,正想开口换两间,就看见了那小二的眼珠子滑溜溜转,只觉有趣的紧。盯了一会儿,虚箬竹沉声道:“你有钱吗?”

“啊?这客栈还要钱?”晚甘棠一听,看了眼客栈光鲜亮丽的店面,便将手滑进衣袖里,双手在宽大的衣袍里飞快地结印,用法力化了一根品质极好,做工极佳,雕着海棠花的白玉簪子,递过去,“这东西够……”

晚甘棠话未说完,虚箬竹就一把抓住了簪子,假装递回去,实则在背后用法力把这簪子化去,化了一会儿,他回头一看:“这白玉簪子是真的?”

“对啊对啊!老古董了!我上上次下来的时候买的!又不是假的!”晚甘棠颇为心虚地回道。其实就是自己用法力化的,只不过自己修为太过高深,虚箬竹没发现而已。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白衣道士不屑叫道:“什么老古董,那明明就是你方才在袖子里用妖力化成的白玉簪子!”虚箬竹:不是说好老古董的嘛???

“那个,你不是说这是真的吗。我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你这就是我化出来的。再说了,我们是来住宿的,这事说出去岂不是……”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晚甘棠尴尬地解释。

虚箬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好吧。我竟没发现,你这么给我面子。”晚甘棠听见这句话之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笑容还没绽放,就消逝了。

他无奈之下,道:“那好吧,咱们走。”这声音如此温柔、如此亲切,令人如沐春风。而晚甘棠听到这种语气之后,神色不由得出现片刻的怔忡。虚箬竹看着晚甘棠这幅样子,转身走了。

只是,他没听见,他转身出去之后,晚甘棠极为小声的一句话:“对着‘晚哥哥’,我不敢承认,自己说谎了。你太像他了,让我不由自主带入他了。在他面前,我才是那个三百岁的海棠花妖啊。”

……

见最近的客栈去不成,他们又去了,就讲究了耍心机的人是怎么被善良的白鹿给一步步打败的!这一话,着重讲述了这一个计策的起因经过结果,简直就是三十六计啊!”晚甘棠得意洋洋。

虚箬竹道:“你是怎么认为,师父和五师姐使出来的是这招呢?一点也不像吧!”

“不,你师父是想让你去极寒之地,然后弄一个假的你来哄骗我,顺带扯出一些情情爱爱之事,好让我彻底死心。”晚甘棠有点鄙视道,“虽然实行内容不一定是这样,但目的就是让我们产生误会。还是解释不了的误会。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黑。因为,解释,就是掩饰。”

虚箬竹便说:“那你这种本子还有吗?这个白鹿篇我可以全看完吗?”看起来,这种话本子当真是非常的有用呢!反正看过那么多,哪怕是看着话本子都能破解局面了。

“不要幻想。”晚甘棠一箭穿心,“这个只是讲述计谋,不是讲述破解计谋。它是让你从头到尾了解它,然后自己想出破解之法。至于破解的办法,很显然,不是早就知道了去告状这种,聪明点的会想着反将一军。”

“又不是说,主角不可以用计啊?”晚甘棠再一想,很茫然虚箬竹为什么只想着破解,不想着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可以去看《步步青云》篇,那个就是专门讲主角耍计谋。但是里面不会有阴私的计策。”

虚箬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虚箬竹就慢慢睡了。做戏也是要做全套的,没有一个好精神,怎么能破解这一次他们的计策呢?必须要一击必杀!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了。

晚甘棠这边想了长篇大论,对面虚箬竹正在翻话本子,翻着翻着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话本子怎的这么多啊?小樱桃上都有几千本了吧?”

晚甘棠笑:“没有几千本那么多啦。我每次下凡都会买个几百本,回去给夫人。她最喜欢看这些了。尤其是写我的那个《海棠记》,也不知道是哪位老祖宗写的,几千年都还在写。上次我下来的时候,都写到一万多话了……”

“……”虚箬竹表示佩服,“一万多话,这个就厉害了。到底是谁对你有如此大的热情?”

“额……不算什么,我以前不是大肆宣扬我的事迹吗,一发,肯定有好多人来看,看着看着发现主角是我,来看的人更多了……”

正午时分,虚箬竹道:“那个,今天我们要不要继续打啊?你前面不是说还有两招没试威力的?”

晚甘棠可没想到虚箬竹会说这句话,差点没被吓死。少年啊,昨天表了个白今天练什么剑呢!于是她就说出来了:“你不是说允许我纠缠你了?”

万万没想到,虚箬竹张口来了一句:“不是纠缠着我切磋吗?我不是答应了?”真是奇怪!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晚甘棠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在你心中,我算是你的什么?”我的天啊,这孩子不通情事,她就知道的!

虚箬竹垂眸想了一想,良师益友,良师?他会打人的,晚甘棠叫良师,那良的意思就可以倒过来理解了,那么只剩下一个了:“好朋友?”

晚甘棠:“……好的,咱们打吧,打吧。”你一脸“我几千年就你一个朋友够抬举了吧还不赶紧谢谢我”是闹哪样啊?!!!!!

于是演武场上憋了一口气的晚甘棠把虚箬竹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脸肿,连结界都忘记设了。

围观全程的五师姐:“师父,你别怪我。如果我是晚甘棠,我也会选择打箬箬的。追了人家几千年,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末了发现对方把自己当好朋友……前一刻是心爱之人,后一刻是好朋友,换做我,我只要不是神经错乱我也会打一顿的!”

贺英齐默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把两个好徒儿教成了两个大呆比。一个骂人文雅贪吃贪睡轻功很好,一个不晓情事喜欢切磋似乎有点像受虐狂。

换成外面的人,骂人的话能直接骂个几万字,这两个连疯子傻子都说成“神经错乱”,他的教学之路彻底失败了……要是哪天门派出去骂人,这两个骂得引经据典,精彩绝伦,先不说那些人听不听得懂,但是,骂人,又不是文学大会啊!

这边贺老头子思绪万千,那边晚甘棠一脸郁闷,从那个蓝色手链里翻出好几十本话本子,冷漠地丢给虚箬竹,道:“你什么时候看明白了,什么时候到左房睡!”

虚箬竹:“我冤枉啊!你倒是跟我说一下我犯了什么错了啊喂!”三秒之后,他认命地抱着八十九本《当你爱上一个人》《小姐要成亲》《霸道书生爱上我》《春天,我和你成亲吧》《仙侣世家》《道友,有没有兴趣结道侣》《世家小姐联姻记》等等无数话本子,去了膳食堂。

贺英齐还眼尖地看见了几本《海棠记——千年等一人,痴情花妖》《海棠记——心尖上的人,到底是谁》《海棠记——十三次下凡,你在哪里》,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五师姐偷偷捡了一本从而掉下来的《少年我的风流事》,直接就在那里翻了起来,翻了几页之后,那叫一个兴奋地叫着他:“师父!师父!你要不要看一看?我这还有好几本!”

于是贺英齐就看见五师姐递给他两本话本子,一本叫做《猫妖居然是家主》,还有一本《仙女姐姐红尘事》……

至此,风月门所有人陷入话本子的海洋——那是不可能的。

五师姐倒是兴致勃勃地去找晚甘棠借了两本她自己挑的话本子,一本叫做《泼妇好可爱》,一本叫做《张三家的小娇妻》,据说晚上殇染楼还灯火通明,能听见里面传来好几声赞叹:

“原来如此,泼妇骂街是这样的,学到了学到了!说好的泼妇真可爱呢?我们亲爱的泼妇小姐都没开口骂人啊!”

“哇哇哇,张三家的小娇妻怎么喜欢上了李四呢?王五又惹了谁?为什么会被赵六打?原来是这样。王五抢了赵六的妹妹!哎呀太精彩了!”

……

&nbspp;贺英齐默默合上《猫妖居然是家主》,叹了口气,塞进了书房里的暗格。道:“晚甘棠口中的夫人到底是谁?我觉得可以拜会拜会。”顺带问问这些话本子的来源。

就在这时,五师姐突然从外面冒出一个头来:“师父,晚甘棠她的心都碎了,现在正在看《虚家家主的悲剧前尘》,《虚家家主的搞笑八卦》,《论虚家家主这些年的沾花惹草》,《虚家家主守身如玉到底为谁》,《我的虚家大小姐》等等有关虚箬竹的话本子……据说里面还写到了虚家家主小时候被当做女孩养的秘史。”

贺英齐彻底怒了,一拍桌子,道:“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你难道被她的话本子收买了不成!赶紧的,咱们计划是不可能停止的,我人脉关系都已经奠好基了,就差他们上来了,这时候怎么还能结束?”

“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贺英齐淡淡道,“我和她之间,注定不会有个好结果。你也不用劝了,我心已决。”

五师姐默默退下了。师父你到底哪里看出来我想去劝你的?我只是聊聊话本子而已!果然人老了,连脑子也糊涂了,还是箬箬年轻力壮!

此时年轻力壮的虚箬竹正在苦逼地看着手中的话本子,脸色那叫一个五彩纷呈。所以晚甘棠丢给他这么一堆话本子是想要干什么事情呢?他可不想被话本子淹没!

晚甘棠虽然歪在软榻上看话本子,但是心中却是把这话本子赞叹了个遍。

居然,连晚哥哥小时候当女孩子养,总是穿粉色衣服这种事情都知道!以前她就在思考了,晚哥哥小时候为什么会穿粉色衣服,她早该想到会是这种离谱的事情。

以前她虽然本着到时候见面去翻黑账的想法买了这些话本子,但当时白鹿篇的著者,出了一部新的话本子《桃花缘》,就把这些话本子抛在脑后了,要不是今天和他闹了,怎么可能翻出来看啊!

越想下去,心里愈发焦躁。她合上话本子,轻叹一声,拿了泠剑,就去了演武场。她开始不用灵力,转而用本身的力量来进行残虹剑法。她的目标则是演武场左上角那一排演武傀儡。

是的,演武傀儡。这种傀儡是你攻击它它就来攻击你,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类型的。可是它只要消失。又会有源源不断的傀儡从地下阵法内冒出,直到半个时辰后才会停止。于是她就立剑于阵心,目光冷凝,自右侧向前方某个演武傀儡打了过去,一剑将傀儡从腰部切开。

打了十几个傀儡之后,晚甘棠直感自己这样极耗体力。便改变了策略。她直接一大排一大排砍了过去……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

她是一剑刺入眉心,来回搅动三下,最后猛然拔剑。这样子,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体力应该会保留许多。要说泠剑最大的坏处就是,它的剑刃必须要加入极寒之气才可以永久锋利,不然一把泠剑只能用个年。

晚甘棠这把时间稍微久了点,可也不过十几年。她学剑也就一小会儿的事情,比起她的寿命来说,微不足道。不过她还是挺喜欢使剑的,既然如此,这剑自然要好好保存。

现在是有一点钝了。剑刃不够锋锐,绝对是雪上加霜的事情。这次旧伤复发,她的病情不容小觑。可她也不想要回朝山疗养,再出来又是三百年,虚箬竹还来得及调教吗?

她三百年下凡,不就是为了追寻执念吗?找到了,为什么还要放手?这怎么可能。

这边半个时辰过了,她回了桃源阁的左房,掀起竹帘看向对面,就看见虚箬竹正捧着某本话本子看,眼底似乎有点血丝。她下意识就要过去,却看见他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苦肉计?!

她心中下意识闪过三个字。她目力极好,注意看了几眼那话本子的名字,《宫廷上位三十六计》。好吧,现学现用。倒是明白变通一二。

晚甘棠蹙眉,再仔细瞧瞧对面那个人,心里肯定了这个说法,接着她就对虚箬竹的卖惨表示嗤之以鼻。如果是她,一定会眼眶微红,脸色微白,眼神空洞,嘴唇颤动,手指无力等微动作现象来陈述一个事实:我很伤心,我要安慰!

虽然心中是这个想法,晚甘棠还是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指导他,心里想的就是自己功力尽失之后有什么办法可以自保……她现在不能去找白谰。白谰他在受天谴,嘴没个遮拦,什么誓言都说,一个不小心,遭天谴去了!

都是不省心的家伙啊!

这是晚甘棠来风月门的节里面,那就是下午再写的了,也可能单独开一章。

他们一起睡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晚甘棠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没清醒过来,吓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顺带着捏碎了三颗从财蕴深厚的霜宗里带来的一匣子灵珠,这才反应自己没听错。

她懵懵然地问了一句:“分榻睡的还是同榻睡的?分房睡的还是同房睡的?分院睡的还是同院睡的?”天啊这两个人关系突然这么密切了?这种情况……华晔不会半夜…………暝儿一身清白不保啊!

“同枕,同被,同榻,同房,同院。一起睡的,晚阳宗主可有什么疑问?”虞霖看着对方从吃惊到担心再从担心到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再到紧张再到苍白最后回到正常的面容,疑惑地问了句,“二弟虽然平时不成器、不着调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于这次的话,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二弟不会对晔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晚甘棠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兄弟?非分之想?很靠谱?都一起睡着了还没非分之想?!不对,那万一暝儿遭到了华晔的毒手怎么办?

想至此,她再也无心去和虞霖说话了,步履匆匆地大步离开梦境,一个闪身划破空间来到了虞暝的房间内。然后……

之后的事情那就不便透露了,只知道那日夜里,虞二公子的屋内传来一阵乒乓之声,第二日,虞霖过去的时候,床榻……已经散架了,木桌……已经歪斜了,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喝着清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不过虞暝在虞霖看过来的时候委屈地哭了出来。

昨夜的那两场比试,最后还是让很多人一夜没睡好。虽说梦境里边的伤害不会体回到身体上,但是痛觉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尽管那些人并未被“暴虐”一顿,但是“氏族大比居然有隐情!”“氏族大比有人使暗器!”“氏族大比不公平!”“氏族大比一朝毁落只因一个人!”“氏族大比梦境比试令人震惊!”“氏族大比比试有问题!”“氏族大比不是绝对公正无私!”“氏族大比……”等等消息,还是传遍了……整座璋云峰。

是的,不是大街小巷,不是酒肆客栈,不是县城都郡,也不是井口世间,而是一座小小的璋云峰!可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璋云峰的氏族大比似乎确实有失公允,可消息一传出去,那世人之口还不能抽丝剥茧说出他们这些参与之人各个居心叵测,在背地里使阴招?

本着这样的心理,此事只是璋云峰上的人人尽皆知。而那些口无遮拦,仿佛一个叫喳喳的大喇叭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这种场合?万一有些突发状况,这让修仙界的大拿如何是好?做事不当?不,事实可能更悲惨!所以每次氏族大比,管你如何天赋异禀,管你家世如何显赫,反正管不住嘴巴就别来了!

私下议论几句也无妨,可要是一漏嘴说了出来,那你可就完了。那几个被剥出丑事的人得跟你没完!关键是这些人大都是有钱有势有前有势有前途有名声有天赋的,心胸宽大的笑笑也就过去了,要是不巧碰上一个心胸狭窄的,那可真是活腻了,非要去作死。

……

临近晚时,最令人瞩目的一场大赛,羽然真人和榄玫殿下的比试开始了。

“你们说,这一次谁会赢啊?”一位黄裙女生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觉得啊,榄玫殿下厉害是厉害,可是总有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羽然真人青年才俊,会不会是他赢了?”

“诶诶这位小姐,前几日的某次比试上我就看见你了吧!”旁边某少年道。下一秒他就被黄裙少女揭穿了自己正是与虚箬竹讨论曲谱的人,默默闭上了嘴。

“不一定啊!羽然真人年纪尚小,不一定会胜过榄玫殿下吧?”

“谁知道呢,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看比试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那位黄裙少女,不以为然,转过身与另外一位少女谈论起话来。

“……唉!唉!看这边啦!看这边!‘羽然真人的盲目崇拜者’赌坊开始设赌注啦!大家快来下注啊!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快来啊!不来你定会后悔,来了你会这辈子值了!”那边一位卖羊肉串的小伙吆喝起来,“下注超过十金可以获得一串羊肉串哦!鲜甜香美,可口美味,羊肉串数最好吃的,就是我老费!”

“……”

晚甘棠看着这喧闹的场面,转头看向虚箬竹:“晚哥哥,那个赌坊是认真的吗?还卖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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