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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霓裳早在半道上就给谷中传了信。

因此一下车,就看到前方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郁霓裳的亲传弟子,梁睿和邱云舟。

郁霓裳四下扫了一眼,后面的都是别的弟子,没见江喻白的身影。

她看向梁睿,“喻白呢?”

梁睿如实道:“出来之前我去喊过他,二师弟似乎不舒服,正在休息,我一会儿去看看他。”

——

鬼医谷内部,弟子房。

刚从梦中醒来的江喻白浑身是汗,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看着绣有缠枝纹的帐顶。

回想起梦中的旖旎,忍不住咬紧牙关。

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他总会梦到一个女子,而且每次梦见,都是与她在做那种事。

身在鬼医谷这种医者满地抓的地方,他深知自己十七岁的年纪,偶尔做这种梦很正常。

可正常的是偶尔,他是经常,还是跟同一个人!

他从来不近女色,为何会……

江喻白死死皱着眉,手腕一翻掀开锦被下榻,顾不上去泡澡洗掉一身的热汗,先去往书案前,提笔研墨,循着最近几次越来越清晰的记忆,把那女子的模样画了下来。

日光越过窗棂,照在洁白的画卷上。

画卷上的女子,赫然是成年后的宗政璎。

江喻白盯着那张画,握笔的手攥紧。

得想办法找一下,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夜夜出现在他梦里。

——

与此同时,北齐皇宫。

“公主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宫女佩兰手里捏着拧干的热毛巾,不停地给宗政璎擦脸。

大梦刚醒的宗政璎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登徒子。

佩兰一呆,“啊?公主说什么?”

宗政璎抿着唇,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她长大了,还跟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听到佩兰的声音,她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平复下来,摇头道:“我没事。”

佩兰一听,眼泪滚了下来,“公主,您多半是病了,脸色烧得那么红,今日就不要去学跳舞了吧?”

宗政璎黯然垂眸,“我不学,在这宫里就是废人,没人会喜欢我的。”

你那面子不要也罢

鬼医谷外。

听到梁睿谈论起江喻白,宋青苒和宁濯各怀心思。

郁霓裳给众人介绍宁濯:“这位是我新收的弟子,宁濯,今后在谷中,你们须得多多关照他。”

宁濯走上前,给两位师兄和长老们行礼。

家主收徒是很正常的事,况且长老们名下都有弟子,因此无人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