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不过眼下没办法,只好先小心翼翼跳到玉台边上。

一旁还在疗伤的温絮看见他的动作,即使虚弱却仍在威胁说:“盛星河,你敢拔剑?你想与我清河谷为敌吗?”

盛星河没有理他,不过也没有伸手去拔剑,相反,他警惕地看着那柄灰扑扑的剑,眼神如同看毒蛇一般,动也不敢动。

不过是假装拔剑,为了稳住渣爹罢了。

嗐,也真是不懂他们,这一把这么危险的剑,有什么好争的?

为了向渣爹显示他没有消极怠工,盛星河还装模作样地绕着玉台转起圈来,看似在认真观察,实则眼神逐渐发散,发呆起来。

好慢哦,这新生秘境怎么还没到时间?

小师弟在身后看得他真是好不自在,就要装不下去了!

忽然间,他余光瞥见莲台上盛着的一层浅浅水光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咦?

他小心避开剑,趴在莲台上往里瞧。

只见那柄剑插在白玉莲台正中,而莲台四周还有着薄薄一层水,水光中,两颗黑豆大小的眼睛看向了他。

借着光的角度折射,盛星河这才发现这是一条几近透明的小鱼,只有眼睛是黑色的,要不然还发现不了它。

这小鱼也有意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盛星河放轻了呼吸,生怕吓着它,小心翼翼伸了一跟手指过去。

小鱼没有躲他,反而绕着他的手指亲密转圈,触感有一种异样的温暖。

盛星河心里也陡然浮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有意思,他这算不算是名副其实的摸鱼了。

然而只摸了几下,小透明鱼竟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立在莲台上的剑忽然松动,向盛星河的方向侧倒过来。

他下意识便接住。

然后

瑶光阁,半山书院。

巨大bsp;巨大的法阵浮现,白光过后,新生弟子纷纷出现。

同拿到心仪宝物、喜气洋洋的弟子们不同,盛星河怀中抱着把剑,狼狈地倒在地上。

“咳咳,奇怪,怎么不疼啊”。他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却惊讶发现自己根本不疼,连摔倒在地也没感觉。

不会,他已经变成灵魂了吧?!

“因为、你压在我身上了!”他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盛星河这才反应过来,他许是吓傻了,竟然连身下有人都没意识到,于是忙起身,“你没事吧?”

入眼的是一张狼狈的娃娃脸,对方艰难爬起来,一身弟子服已经不能看了,破布似的挂在身上,稍稍一动就有春-光泄露的危险。

是那小道士?

盛星河惊讶。

对方狠狠瞪了一眼,然而下一刻目光一变,“小心”,他下意识将盛星河推在身后,手中出现几张符篆。

温絮的攻击还没落下,一柄剑便在空中化解。

“放肆,秘境已经结束,在宗门岂敢随意伤害同门!”

盛酽一身红衣飒飒,衣角带风,从半空飘落,怒目看向偷袭的温絮。

温絮的目光同他对上,闪烁一分,然而下一秒却看向别处,眼神一亮,叫道:“爹,此人夺我法宝,太一宗偏袒他,请爹为我做主!”

众人回身,这才发现从书院的方向走来了许多人。

为首一人面容俊朗,眉眼同云若竹有些相似,气势十足,盛星河猜测是太一宗宗主云靖。

他身后几位长老打扮相似,而身侧,则是一群身着宝蓝色长袍和明黄长袍、明显属于其他两宗的弟子。

“拜见宗主、各位长老——”

盛星河夹在弟子中,也像模像样地拱手行礼。

云靖还没回答,他身侧一明黄长袍的中年人便先开口,语气质问:“云兄,我幼子在你们新生秘境无故惨死,你可要给我一个说法!”

另一位着宝蓝色长袍的人道:“贺家小子就罢了,为何我儿在秘境中,还会被人抢夺法宝?”

他如鹰隼的目光顺着温絮所指,盯上了人群中的盛星河,在看清他怀中那把剑的模样后,呼吸一紧:“龙吟剑?!”

他失态地朝前走了两步,强大的威压瞬间向盛星河压来:“把它交出来——”

盛星河耳边嗡的一声,如同重山压顶一般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但也仅有一瞬。

“哼”,云靖冷笑一声,一甩袍袖,化开了清河谷长老的威压。

“我说温如鸿,我太一宗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温如鸿,也就是温絮之父反应过来,他虚伪笑道:“是温某唐突,但是这龙吟剑在秘境中本该是我儿得到,如今却被这年轻人抢夺了去,看宗主的意思,怕是不会为他做主,这当爹的,自然少不得管上一管。”

听完这话,盛星河心中暗道无耻。

呸,什么抢的,明明温絮自己没能耐拔出来,是剑自己倒向他的!

幸好,他的便宜师父还是护着他。

只听云靖道:“温絮既入我宗门,便要遵守我宗门规矩,与你们清河谷何关?更何况,秘境中法宝能者得之,温兄几百年的修为,别说没干过抢夺法宝之事?”

温如鸿自然不能说没有。

修真一道弱肉强食,抢夺法宝更是家常便饭,他能说出方才那话,就是不舍龙吟剑,豁出老脸想要抢回来。

但显然,太一宗也是不会轻易给的。

废物!温如鸿暗暗看向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真是废物,铺了这么多的棋子,不惜把贺家小子变成行尸指路,最后竟然没能拿到法宝!

不过,原来太一宗遮遮掩掩放进新生秘境的法宝竟然是龙吟剑,难怪,若没有方长老的泄密,他们如今恐怕还蒙在鼓里。

哼,云靖真是天真,那位大人物当年的本命法宝现世,就凭眼前这个不过筑基的小儿,如何能护得?

他向明光城城主贺秋递了个眼神。

后者出声,吸引了众人视线:“云宗主,你还没回答,为何我儿惨死!莫不是此人、在秘境中杀人夺宝,害了我儿!”

他的眼神也锁定盛星河,更准确的是,他怀中的那把剑。

盛星河大呼冤枉:“我没有!分明是他自己变成行尸,最后自爆了的!”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宗主。

新生秘境肯定也有水镜监视,到时候直接给这帮人看回放,自然就能够戳破这借口。

然而云靖和身后长老们都面色一变,反应过来。

水镜的最后只能听到一声爆炸,想必就是这小弟子口中的自爆,但是水镜炸裂,根本毫无证据留下!

就算说贺钰化作行尸,对方仍旧能辩白说只是化为半尸、可以用化清丹救回,再将杀人夺宝的锅扣回这小弟子头上。

毕竟当时的情况,只有身在莲池洞府的四人知晓,温絮自不必说,就算其他两人作证,贺家估计也以包庇二字为由,强行报仇。

好啊,恐怕清河谷和明光城早已联手计划好了。

而目的嘛……

果然,贺秋再次开口,语气沉痛:“贺钰是我儿子,夺宝也就罢了,为何害他性命?!罢了,看在太一宗的面上,你将龙吟剑赔偿给我贺家,我便当一笔勾销。否则,即便是你们宗主,也没有理由阻止我为儿子报仇。”

他最后一句话充满威胁。

盛星河没听到他们这边大佬的发话,一时有些慌了。

只觉手中这剑无比烫手。

他倒是想给,但看宗主脸色,只觉自己要是自己要是给了,恐怕太一宗也不能留他。

一时间进退两难。

“那个、晚辈有话要说。”他身后,一只沾着灰的手举起。

黎清躲在盛星河身后,借他身形勉强挡一挡自己的一身破烂衣衫,然后手中出现一块石头:“当时晚辈也在那莲洞,见风景不错,便用留影石记录了下来,恰好录下了贺钰兄弟自爆的场景。贺城主若是不信,可以一观。”

峰回路转!

盛星河恨不得当场转身给这小道士一个拥抱!

温如鸿和贺秋也没料到还有这搅屎棍,一时间本就牵强的借口更是站不住脚。

“很好,玄羽观的小子,我记住你了。”贺秋的嗓音里多少透出点气急败坏。

黎清忙道:“什么玄羽观,贺城主记错了,我可是太一宗弟子。”

什么事请找太一宗,别扯上他们玄羽观。

“哼”。

眼看敲诈不成,这两波人正想离开,毕竟晚了,太一宗也不是好惹的。

“等一下”,这时,他们却见那走了狗屎运、拿了龙吟剑的年轻人开口。

盛星河轻咳了两声,扬声道:“趁着大家还在,我要做个归属权说明,这把剑,我是替我小师弟拿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烫手的剑塞给了身侧的江平野。

众人愕然,连江平野本人也是猝不及防,捧着剑的手有些无措,向来淡漠的脸难得出现惊讶神情:“你、你当真要给我?”

盛星河重重点头,废话,这么能惹事的宝剑,除了渣爹,他还能坑谁?

他大义凌然道:“若不是小师弟喜欢,我自然不会去拔剑。再者,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佩剑,我定不会负它!”

小白配合地飞了起来,向众人展示自己修长凌冽的剑身,绯红的剑穗在风中飘扬。

盛星河隐隐听到有人说“这剑穗有些眼熟”,他忙把招摇的小白召回来,然后一锤定音,“所以,这把龙吟剑是我小师弟的。”

各位都听清了吧,有事就去找他啊——

盛星河心里补充。

众人面色各异,江平野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剑,心绪更是纷繁复杂。

从看见这剑的

盛星河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住处,狠狠睡了一觉。

起来已是傍晚,金乌西悬,将半边天色染得绚烂无比。

他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决定去天玑峰吃顿好的。

他拿起小白,正欲出去,却发觉有些不对。

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小白换了个剑鞘,此时身上的剑鞘华贵无比、镶满了细碎灵石,可不就是贺钰的嘛!

“怎么会在这?”盛星河拔出剑,拿起剑鞘仔细端详。

小白不乐意,细长的剑身在他身前转了几圈,拿剑柄去拍他手臂,示意给它穿上衣服。

盛星河深吸了一口气,冒出个猜测:“不会是你自己捡的吧?”

他想到当时贺钰化作的行尸爆炸,加上温絮搞得莲洞灰尘漫天,到处乱糟糟的,谁还有心情注意一把小偷剑?

小白又拍了拍他手臂,像是在点头。

盛星河捂住脸,糟糕,好像把孩子教坏了!

“算了,不拿白不拿,但这剑鞘太显眼了,等找个炼器师做些装饰遮掩一番,你再穿出去。”盛星河说着,又给小白换成了平日的素白剑鞘。

小白许是生气,一头扎进了他储物戒中。

盛星河摇了摇头,觉得这剑灵气性大了些,然后顺手从华贵的剑鞘上扣下几片灵石碎片。

正好,他还在想要兑换灵石来着,这下便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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