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凰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哎,师尊对不住啊!我给你揉揉。”
灼凰愧疚上手去给他揉,怎知青梧的手还在腰间,捂了个正着。
灼凰微愣,她清楚地摸到青梧手背上每一处骨节,一股莫名的欣喜之感,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她被心间这奇异的感觉弄得有些愣神,忘了收回手。心下不禁疑惑,怎么摸到师尊的手,会感觉……这么快乐?
就好似那日早晨从合欢宗出来,她手背不小心碰到师尊脖颈处的皮肤时一般,那感觉也是久久难忘,怎会如此?
四目相对之下,灼凰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就还挺舍不得放开。
青梧忽地想起梅挽庭所言,合欢宗媚修的身体,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媚。药。再看看此时灼凰微有些痴。迷的眼神,纵心间欢喜,他依旧满身不适,忙一下从灼凰手里抽回手,道:“没事,不疼了。”
灼凰这才意识到好像有些过分亲密了,她“哦”了一声,道:“我们叫观昭仙尊吧。”
说话间,灼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两手指尖还意犹未尽的摩挲摩挲。她不禁又想起自己那个无比羞耻的梦,脑海中忽地又生出一个格外可怕的想法,无情道禁情,但也好像没说要禁欲吧?
念头落,灼凰又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还惦记上钻无情道空子了?该打!
就在灼凰深切反思之际,一旁的青梧忽道:“不妙,观昭没有回应。”
灼凰即刻便将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去脑后,忙抬头在唐府里找观昭的下落,
很快,她便见观昭竟在后花园废弃的厢房里。
那地方,正是今晚赵氏同唐明仁相约见面的地方,灼凰不由抽了抽嘴角。
青梧自是也看到了观昭,师徒二人即刻朝后院赶去。
来到废弃的厢房内,师徒二人拉开门,便见被观昭附身的唐明仁,就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椅子经年不用,上头的漆已脱落不少。
在灼凰进来的刹那,唐明仁好似没有看到一旁的“兄长”,眼神瞬间放光,痴痴道:“嫂嫂,你可来了?”
嫂嫂?灼凰和青梧相识一眼,灼凰跟着唤道:“观昭仙尊?”
可本该在唐明仁体内的观昭却没有回应,他只盯着灼凰,就在青梧准备抬手探其识海之事,唐明仁却忽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朝灼凰扑来。
灼凰一惊,青梧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双手即刻结印,立时便聚拢周遭灵气,化作一道灵索,一下便将唐明仁捆住。
唐明仁对外界这些异样全无反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嫂嫂”身上,只奋力想挣开束缚,去抱住他的“嫂嫂”。
制住唐明仁,青梧不解看向灼凰,问道:“他在等你?”
灼凰讪讪笑笑,这才解释道:“这赵氏同她夫君感情不好,这一来二去呢,就和叔弟勾搭上了,这俩人的关系,有些不大光鲜。眼下救人要紧,这些都不关咱们的事。”
青梧嘴角抽动几下,控制唐明仁的灵索骤然收紧。
灼凰上前,抬手朝唐明仁气海中探去。
半晌后,灼凰神色一凛,对青梧道:“不妙,这唐明仁在被观昭仙尊附身之前,便已中了妖蛊。眼下他受妖蛊驱使,观昭仙尊的元神出不来了。”
天地间灵气本纯净无垢,但妖引灵气入体炼化后,灵气便沾染妖性,妖再以其炼化过的妖灵气入人气海,便可迷人心,幻人梦,驭人身,仙界称此术为妖蛊。
凡人亦有气海,但凡人的气海,终生沉睡不得苏醒。观昭元神附体之前,唐明仁便已中妖蛊,他无力驱使唐明仁未曾觉醒的气海,妖蛊发作之后,元神便被压制,眼下无法离开唐明仁的身体。
青梧亦是蹙眉,道:“得将唐明仁气海内的妖蛊拔除。”
凡人气海无用,不能像他们一般将妖蛊以灵气运转的方式逼出,只能从上下两窍中吸出,下窍就算了,上窍……青梧看了看唐明仁的嘴,一阵反胃。
就在他想法子之际,却忽见一旁的灼凰两步上前,双手板住唐明仁的两侧脸颊,垫脚便要去吸。
青梧一惊,手比意识先动,一把拉住灼凰的手臂,一下将她拽了回来,诧异质问道:“你做什么?”
灼凰的手腕被青梧捏的生疼,对上青梧震惊中隐带愤怒的双眸时,灼凰不由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眼露困惑,跟着理所当然道:“救人啊。”
望着她这般无辜且理所应当的神色,青梧的心复又骤然一疼,疼得他眼前一花,连视物都有些困难。
他强自忍着心间剧痛,对灼凰道:“男女有别,不可!”
灼凰眼里的困惑愈发浓郁,上下打量青梧两眼,无比不解的反问道:“师尊你在做什么?赵氏同唐明仁有私情,眼下我附身赵氏,而他气海内又有妖蛊,由我吸出他体内的妖蛊是最好的选择。”
青梧心间的剧痛愈发明显,比之前在摩崖石刻前那两次发作严重的多,疼得他已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他强自撑着不叫灼凰看出异样。
他明白,在灼凰眼里他亦是无情道,他本该也做最优选择。这等危机下,他完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但他根本无法接受灼凰的唇吻上另一个男人,哪怕是救人也不可!
青梧抓着灼凰手腕的手愈发紧,只道:“不许!”
青梧眼中怒意明显,神色也格外坚定,只是眼底深处,还潜藏着一份深切的悲哀。
这便是无情道,她眼里没有男女之防,可以与他同榻而眠,亦可以同他人唇齿相亲!
于她而言,眼前中妖蛊的人,是他,是唐明仁,是观昭,亦或是这三界任何一个众生,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当这些念头从青梧心间流过,他心间的痛便愈发厉害,疼得他甚至无法静心思考,眉心亦不受控的紧拧。
灼凰打量着眼前的青梧,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冷静观察着青梧,心下不由想起这些时日来所有异样,先是心判失控,再是逼她入风泉云壑,甚至连情绪都比从前丰富不少。
灼凰望着青梧,语气冷静,就好似在请教书本上的知识一般,她开口问道:“师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那晚在合欢宗,我晕过去之后,你到底还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