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祝语碟站起身来,在苏依依的面前转了一圈,开口问道。
“完美!你穿着这样出去走一圈,准能遇见几个吓晕几个!”苏依依笑了笑,想着如此逼真地妆容出去若是被人看见肯定少不了一番风波。
祝语碟扫了一眼窗外,笑道,“没事,如今时辰已晚,这该睡的,不该睡的,都已经睡了,不会吓到人的。”
于是,两人便相约着一道去了储秀宫。
苏依依离开时,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今夜常睿并没有回来看她,都已经这么晚了,应该也不会再过来了吧?
这程初雪自恃清高,不愿同储秀宫的其他秀女住在一起,凭借着宫中关系,让人给她单独开了一处院落。
不过,如此倒是正好利于她们两人下手。
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程初雪的门前,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你在这里给我放风,我先进去了!”祝语碟嘱咐了苏依依一句,便要推门而入。
苏依依一把拉住祝语碟的手,谨慎地扫了一圈四周的情况,压低声音轻声提醒道,“等下,你就这么直接进去?大门肯定已经上了锁,你如何进去?”
祝语碟拍了拍苏依依的手,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却在黑夜下显得有些阴暗可怕,“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苏依依蹲在一旁的角落里观察着,也不知这祝语碟究竟用了何种方法,却见她在门前捣鼓了几下后,很快便进了房。
苏依依紧张地朝着四周望了望,一颗心跳得像拨浪鼓般。
祝语碟进入房间后,房间里一片漆黑,适应了好一会儿后,才看清房间里的陈设。
走至窗前,将窗户打开,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的地面,将整个房间的轮廓都清晰了几分。
许是老天都在帮她,窗外此时恰好起了风。
祝语碟站在窗前,夜风将她的白色衣摆吹得飘飘乱舞,诡异而又恐怖血腥的妆容,还有月光下泛着森森阴寒冷光的白衣,使祝语碟看起来仿若一只破窗而入的鬼魅。
她轻声撩开程初雪的床帷,确定床上睡着的人是程初雪无误后,方才走至她的床后,幽幽哭了起来。
声音把握得很好,床上的程初雪定然能够听见苏依依的哭泣声,可却传不到外间。
没多久,程初雪只觉得耳边有女子的哭声,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恼怒地睁眼骂道,“是哪个疯子在哭?”
房间没有回声,程初雪从床上坐起来,梦中那女子恐怖的哭声又再次传来。
“呜……呜……”
低低的哭泣声,在这黑暗而又冰冷的夜里显得十分诡异而又充满恐怖色彩,程初雪咽了咽口水,手心渐渐沁出冷汗来。
“程初雪……我……死……得……好……惨……啊……”女子幽幽的声音恍若从地狱传来,带着无比的怨恨与惊悚。
“你是谁?不要,不要过来!”程初雪这时才发现床后似乎站着一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拿起床上的枕头便向着那人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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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枕头的砸出,床后的人似乎凭空消失了。
程初雪顶着胆子抬头看了床后一眼,却陡然发现一张带血的脸。
“啊……”程初雪惊恐地叫了一声,从床上跌落下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程初雪吓得两腿发软,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程初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眼看人。
房间却瞬间陷入良久的寂静。
程初雪战战兢兢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还以为那鬼走了。
此时,她的身后却传来阵阵阴风,程初雪身体一僵,全身力气都散了个干净,明知不应该回头,却控制不住身体般,脑袋缓缓向后转去。
“啊……”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程初雪终于陷入了昏厥。
祝语碟踢了踢程初雪,毫无反应。
失望地摇了摇头,她这还没有玩够呢,这女人胆子未免也有些太小了吧?
“咕咕……”窗外,突然传来苏依依的暗号声。
祝语碟不再看程初雪一眼,直接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我们快走!旁边的几个房间似乎有动静了。”苏依依拉着祝语碟的手,连忙从小路离开。
祝语碟脸色似乎略带失望,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傲,却这么怕鬼,不过就是看了我一眼,直接给吓晕过去了,哎,你说,我这张脸当真有那么吓人吗?”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她刚才的那一声尖叫怕是将附近宫里的人都惊动了,我们现在若是不赶紧离开,晚些时候被人抓住,可就惨了。”苏依依才不愿看祝语碟那张惊悚的脸,别说程初雪了,就是她,方才祝语碟出来的那一瞬间,险些将她都给吓怕了。
四周房间的灯光陆续亮起,几个被下了轻微的仆人这时也都清醒了过来,着急地向着程初雪房间的方向奔去。
“呼……”苏依依推开房门,连灯都来不及点上,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趴在桌上不断喘气。
她方才为了逃命可是使劲地跑,如今只觉得心跳加快,脸蛋发烫,两腿无力,累成一滩烂泥了。
“哈哈哈……你没看见程初雪被吓晕的那个模样,笑死我了!”祝语碟却是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抱着肚子,笑得快要岔了气。
“我说,你体力怎么这么差啊?才跑了这么些距离,怎么就累成这样了?”祝语碟见苏依依累得满头大汗,趴在桌子只顾着喘气了,不禁出口打趣。
苏依依有气无力地白了祝语碟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祝语碟自小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而她,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论体力,她自然是比不过祝语碟的。
可是,她好歹也是为了她才这么拼命地跑,这人,不感恩就算了,还这么调侃自己,太没良心了。
“好啦好啦,方才可真的是感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帮着,我一个人肯定不可能会如此顺利的。”祝语碟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到苏依依的手中。
苏依依懒懒地将自己从桌子上扒开,伸手接过祝语碟递来的茶水,冰凉的液体入喉,苏依依只觉得全身都舒畅了许多。
“来,我们赶紧毁尸灭迹,把你的这一身行头换下来吧!”苏依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祝语碟将房间的灯点亮,整个房间瞬间被点亮。
随后再将一旁木架上的水端给祝语碟洗脸。
祝语碟听着苏依依幽默风趣的话,不禁笑出了声,摇了摇脑袋,去了里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样倒是顺眼多了。”苏依依瞧了瞧祝语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依依……”祝语碟突然喊了苏依依一声。
“怎么了?”苏依依没有抬头,将手中的帕子放入水中打湿。
“谢谢你!”祝语碟伸手抱住了苏依依,眸子里尽是感动之情。
“好啦好啦,你可是大漠的女儿,别矫情了,来,赶紧将脸上的妆给洗了吧。”苏依依将打湿了的帕子交到祝语碟的手中,托起她的手向她的脸上擦去。
祝语碟小心翼翼地擦着脸上的妆容,突然开口说道,“依依,我明日便回储秀宫去。”
苏依依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开口说道,“好!”
“你留在我这里,养你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不可能一直住在我这里,储秀宫的事,你终究也是要面对的。”
祝语碟清洗过后,两人便一起上了床,折腾了一整夜,苏依依只觉得身子很乏,便也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的关系因为这一夜迅速攀升,渐渐地,两人你来我往,友谊也就更加深厚。
三皇子府内。
“怎么样,可找到人了?”三皇子常羿坐在檀香木椅上,手持一杯酒,盯着酒杯,神色慵懒地问向眼前的侍从。
那侍从恭敬回道,“回三皇子,找到了,如今正在花雨楼!”
“花雨楼?”常羿的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随后将杯子往桌上一搁,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备马!”
天色还早,花雨楼门前却已经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常羿抬头看了花雨楼一眼,鲜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门楼最上端是一块金灿灿的牌匾,提的字浪荡不羁,风流十足。
还未踏进门口,便有各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贴了上来。
“公子看着面生得紧,怕是,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下意识习惯性开口问道,“小睿子,几时了?”
等了许久,正欲要再问第二次时,才猛然惊觉常睿已经不在身边多日了,常睿陪伴他的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常皇看向门口,开口换了一个名字,“小李子……”
不多久,一个太监从门外走进来,恭敬走到房中,遥身一拜,“奴才参见皇上!”
常皇看向小李子,这是在常睿手下做事的人,可以比起常睿来,却实在是差了太多,“常总管的事,可有眉目?”
“回皇上,并无进展。”
话落后,见常皇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小李子眼珠一转,岔开了话题,“皇上,容妃回自己的寝宫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您看……”
容妃?
听到这个名字,常皇的眉头舒展了不少,虽然他膝下子女众多,可如今年事已高,老来得子很是不易,这个容妃如今怀有龙子,他如何能不喜爱?
容妃从冷宫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忙碌于政务,也确实是冷落她了,也该去看看了,“来人,摆驾海棠宫!”
“嗻!”
&r/>小李子立马低下头来,高声传道,“皇上摆驾海棠宫!”
一行人便随着常皇一道向着海棠宫的方向走去。
“小姐,小姐,来了!”云儿从小道前方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轻声提醒道。
程初雪眸子一亮,太好了,她的机会到了!
“快点,藏起来!”程初雪朝着云儿使了一个眼色,云儿会意快速寻了一处躲藏起来。
程初雪此刻早已站在了一旁高处的一块大石上,石头的最顶端有一块较为平整的小空地,正好够一人落脚。
月光下,一女子站于高石之上,月光倾泻,笼罩于她的周身,为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迎着月光她翩翩起舞,仿若月宫仙子,美得不染一丝尘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一段悠长而又古美的调子轻轻吐出,在这夜凉如水的深夜之下,泛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忧伤。
“容妃近来可好?”常皇的脚步有紊不稳地走着,虽然心中极其期待着想要早点看到容妃和他共同的孩子,可生为帝王该有的沉稳与庄重,却是不能受到丝毫的减损。
“回皇上,容妃娘娘近日来都仔细按照御医开的方子调理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园子里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身子也好着呢。就是常常念叨着想要来看看皇上,却又怕打扰皇上公务。”小李子跟在常皇的身后,仔仔细细地将容妃的情况禀报给常皇听。
“容妃倒是个懂事的,传令下去,明日差人去库中多寻些高等药材给容妃送去,她的身子很是金贵,可马虎不得。”常皇想起记忆里那张有些傲人凌气的脸,相必经过这冷宫一趟,她也想清楚了不少,如今这般懂得体谅她人的性子,倒是极好。
“嗻!”小李子欣喜地跟在常皇身后,这容妃也是个大方的,如今常总管不在了,他便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
自己今日若是带着皇上去了,定然少不了好处,明日若是皇上再给容妃封赏一番,他的功劳,可是不小!
“云中谁寄锦书来……”
悠长美丽的歌声远远传来……
常皇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抬手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静心听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小李子,你可听见了什么?”常皇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神色不动地问道。
小李子立马静下心来认真听着,只隐隐约约之间听见前方传来一个女子的歌声,声音甚是动听美妙。
“回皇上,似乎是前方传来的歌声。”小李子努力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歌声时断时续的前方。
常皇未应,却是在他指认前方的时候抬起脚步,快速向着前方走去,步子里似乎更带着几分期待。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
常皇走近,只见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有一女子,一袭白衣如雪,月下轻盈起舞,动姿美妙,歌声优美,恍若天上坠落凡间的仙子,美得如梦如幻,不知真假。
她的歌声清幽动人,一首古调轻轻唱出,诗词之中已是一种风流,歌调之间隐隐传出两分忧伤之愁,月下随性而舞,美得动人心魄,勾人心魂。
只是这么遥遥地望了一眼,常皇整个人便犹如一瞬间三魂丢了七魄,眸光直直地盯着远处高台上的女子,再也不愿移开双眼片刻。
随行的宫人也被那高处的女子所惊艳,皆是纷纷定在原地,一眨不眨地认真凝视着高台上的女子。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起初,那歌声空幽唯美,往后,却是带着几分凄凉之感,听得人心中也不禁有些失落,在她的歌声里为她感到心疼。
“这是何人?为何朕从未见过?”常皇指着高台上的程初雪,问向一旁的小李子。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不如,皇上往前走走,一看便知。”小李子隐约之间似乎猜到了程初雪的身份,可这距离隔得有些远,只看得清一个身形,再加上这夜色深沉,实在是难以辨认出那女子的身份。
“罢了,随朕去看看。”常皇望着高台上的佳人,轻放了脚步,以免打扰了那女子,打碎了这一场如梦。
“两处闲愁……”
唱完最后一句,程初雪以一个优美的下腰结束了这场舞蹈,夜晚的微风将她的裙带吹得翩翩飞舞,仿若一只在夜空中展翅的灵蝶,美丽不可方物。
这时,常皇早已走至她身下的小道旁,她却似乎毫无察觉,下腰之时透过天地只看见明晃晃的一道人影出现眼前。
程初雪的眸子陡地睁大,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起身想要站好,却似乎因为方才跳得太过入神,从而忘记了自己还在高石上的事实,脚下一滑,直接从高石上摔了下来。
常皇迅速跳起,准而无误地将程初雪接了下来,旋身而落,四目相对,情意渐生。
常皇直直地凝视着程初雪的眼,此时才看清她的脸,方才满心的欢喜与期待已经尘埃落定,却又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她额间上的一点红,衬着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亮得直教人睁不开眼。
虽然程初雪也个上乘的美人,可却不若那遥遥望去的一眼,让人惊艳,只是常皇如今的百般心思都放在程初雪身上,心下,早已是蠢蠢欲动。
小李子这会儿倒是个会看眼色的了,见跳舞之人当真是程初雪,又见皇上对她上了心,想到这程秀女也是个大方的,心下便也知趣了,悄身退至一旁。
程初雪同常皇对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身子猛地一个激灵,从皇上身上跳下,一脸惶恐地跪了下去,“小女不知皇上经过此地,叨扰了圣驾,求皇上赎恕罪!”!
她的一连串动作很是自然无比,身子惊恐着跪着,常皇看得不禁心生怜惜,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来,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常皇将程初雪扶起,两人隔得如此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嗅到从程初雪身上飘出的淡淡胭脂香。
程初雪缓缓初雪缓缓抬起头来,瞥了常皇一眼,却又很快转开视线,眼神四处转动着不敢直视常皇。
“怎么,朕很可怕?”常皇倒是有些不解了,方才瞧她那般旁若无人般的自信舞蹈,还以为是个胆儿大的,怎么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回皇上,您如此俊逸潇洒,小女怎会怕您呢?小女只是初见圣颜,心中很是惶恐,怕冲撞了您。”程初雪微微抬起头来,让常皇看清自己的容颜,却又不失卑微。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常皇一把捏过程初雪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看进她的心里去。
“小女句句真心,皇上明鉴!”程初雪突然抬起头来,与常皇直直相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真挚。
常皇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见她面目真诚,倒也不像个说谎的模样,想起还不知她的名字,便随口问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小女乃是储秀宫的秀女,名为程初雪。”程初雪欠身一拜,姿势优雅端庄,声音甜美明亮。
“初雪……”
常皇轻声念叨着,转而突然爽朗一笑,看着程初雪笑道,“残云初雪雍容甚,高下东风点乱红。”
随即一把将程初雪拥进怀里,一双深邃若墨的眸子里隐隐藏了一团火,“好一个程初雪。”
程初雪不再羞涩,迎上常皇直白的目光,那三分羞涩两分大胆的模样,更是惹得常皇心神一阵荡漾。
“你今晚,可愿侍寝?”常皇的眸子死死盯着程初雪,里面已经燃烧起的欲望之火,今晚,他要定她了,纵使她不同意,他也会要了她!
“回皇上,初雪愿意。”程初雪羞涩地低下了头,将脑袋埋进常皇的胸口,如此小女人般的作态更是让常皇更加心痒难耐,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他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
怀里美人含香,温香软甜,来时脚步平稳的常皇此刻明显已不再镇定自若,脚步声乱了。
小李子看着常皇着急离去的背影,想着这皇上毕竟还是个重色的,遇到个美人就难把控住自己了,只是,容妃那里,怕是他要去亲自跑一趟了。
“娘娘,娘娘,李公公来了。”海棠宫里,宫女远远地看见小李子便匆忙跑进寝宫向容妃禀告。
“太好了!哎……不对,就李公公一人?”容妃面露喜色,想着皇上终于来见她了,可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什么不对,转身疑惑问向一旁的宫女。
“婢女也奇怪,可奴婢确实只看见李公公一人。”那宫女也面色疑惑,怎么就李公公一个人来了,皇上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容妃摆了摆手,面色露出些许失望,看来今晚,怕是又见不着皇上了。
“禀报娘娘,李公公到了。”方才出去的宫女提前走了进来通报一声,随而又自觉退了下去。
“小李子参见容妃娘娘,娘娘吉祥安康。”小李子走了进来,朝着容妃跪拜行礼。
容妃有些不死心地向着小李子的身后看去,可惜,她什么也没看见。
“公公请起。”容妃抬了抬手,面色却是十分平静,看来,今晚她怕是要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
“公公,之前本宫已听人传禀,皇上今日要来海棠宫,为何如今只公公一人前来?可是这途中生了什么变故?”容妃缓缓开口,只是可惜了,她今日特意花了一个时辰画的妆容。
“回容妃娘娘,皇上今日批阅奏折身子有些乏,便在养心殿歇下了,还特意嘱咐奴才,前来通禀一声,皇上明日再来看望娘娘。”小李子虽然贪财,但也知道要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让她们两个人斗起来,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如今还不是戳破的时候。
“李公公,本宫知道,如今这常睿不在皇宫,你就是同皇上最亲近之人,本宫养着这身子在这海棠宫里许多消息都不得知,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需公公您多提醒提醒。”哼,有什么可装的,容妃的眼底是深深的不屑,表面上却还要对他恭敬相待,毕竟这以后,两人来往的机会,可是很多。
“容妃娘娘严重了!老奴担待不起,您如今身子金贵,可得小心养着。皇上这手下的事这两日也就忙完了,容妃娘娘莫要想太多,仔细着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这容妃虽然得罪不起,可那程初雪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今晚的那一场戏,演的着实精彩。
虽说这容妃如今怀有身孕,可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今日皇上看程初雪的眼神,可是喜爱得紧,这日后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得事。
更何况,如今的皇上膝下子女都已长大成人,纵使这容妃日后当真生下皇子,也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皇上政务虽然繁忙,可也得保重好龙体,李公公,您时常跟在皇上身边,可得帮本宫好好照顾照顾皇上。”好你个李公公,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这宫里,最藏不住的,就是秘密!
“回娘娘的话,老奴一定恪守本分。如今时辰不早了,还请娘娘早些安歇,老奴这就告退了。”
容妃摆了摆手,对外喊道,“云儿,帮本宫送送李公公。”
“是,娘娘!”
门外的云儿应了一声,见李公公出来,便随着送了一路,“李公公,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云儿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小心地将藏在袖子里的荷包偷偷给李公公递了过去。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皇上的事,无需过多忧心,皇上明日必定会来海棠宫。”李公公面色镇定地收过云儿递过来的钱袋,低声嘱咐道。
“多谢李公公!”云儿欠身一礼。
“好了,送到这也就成了,剩下的路,咱家自己走!”李公公的脸上虽然未有表情变化,眼底的喜悦却是早已背叛了他。
“恭送李公公!”宫女云儿再次一礼,转身回了容妃那里。
“如何?”容妃听见了云儿的脚步声,眼睛却是并未睁开,侧卧在案榻上缓缓开缓缓开口。
“回娘娘,李公公收下了,还说让您放心,皇上明日定会来海棠宫。”云儿将李公公同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哼……”容妃嗤笑一声,睁开了眼睛,这个李公公!
“娘娘,如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置了吧。”云儿见容妃脸上露出些许疲惫,心中有些心疼起来。
娘娘今日为了皇上,画了一个时辰的妆容不说,还等了一个晚上,结果却是一场空,真是叫人气!
“去,去给本宫查查皇上今日究竟是为什么没有来海棠宫,这件事若是没有个答案,本宫心里硌得慌。”容妃睁开眼,一双眸子是满满的愤怒与仇恨,原本精致的妆容倒显得有几分可怖起来。
“是,娘娘!”云儿应声下去,心里想着,一定要帮容妃娘娘将这件事查个清楚。
不知等了多久,云儿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