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昧道:“一击失败,大概不会再轻举妄动。”
曲芳洲点头,又说:“我听说您在为钱的事?情发愁。”
昭昧道:“你有解决办法??”
曲芳洲稍一沉吟,问:“您是不是在找半块玉佩?”
昭昧目光微凝:“据说在曲准身上?。”
“不。那半块玉佩,”曲芳洲说:“在我这里。”
曲府娘子说, 那半块玉佩在曲准手中,曲芳洲却?说,那半块玉佩在他这里。
昭昧很快想起, 她刚刚得到玉佩时,曾经和曲芳洲谈论过此事,那时候曲芳洲是怎么说的?
她说, 曲准能容许玉佩丢掉,却?不允许玉是被偷走, 未免生出事端,曲芳洲劝她,最好把玉佩丢掉。
她没?有丢掉,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现在,证实这玉佩的确另有价值,那么曲芳洲当初的教唆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曲芳洲道:“我知?道这玉佩的用处。”
昭昧笑了:“所?以劝我丢掉吗?”
曲芳洲无言以对。
担心?曲准察觉, 固然是原因之一, 玉佩本身的价值, 不愿为昭昧发现,亦是不可忽视的理?由。
毕竟,那时候她们的敌我尚不分明,曲芳洲毫无道理?坐视曲家的秘密落到昭昧手?里。
昭昧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问:“什么用处?”
曲芳洲吐出一个字:“钱。”
昭昧没?有很惊讶。
以这种形式暗示的宝藏, 都和钱抹不开关系, 所?以在缺钱的节骨眼上,她派人去找玉佩,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曲芳洲将半块玉佩交到昭昧手?中。
令人惊诧的是,曲芳洲手?中这块玉, 当中有一道清晰的裂痕。仿佛雕琢中失手?摔掉,没?有破碎成片,却?留下碍眼的瑕疵。
然而这样?身有瑕疵的玉,却?与曲大留下的玉环严丝合缝地嵌套在一起。
曲芳洲道:“玉环内沿参差起伏,正?如山脉走势,玉块当中则有一道裂痕,象征水文,两处线条对比重构后,指向?一处地点。”
昭昧抬眼看她,意味深长道:“曲准竟告诉了你。”
“怎么会。”曲芳洲莞尔一笑:“他将玉佩分做两块,一块交给大兄,又蒙骗大兄说另一块在他手?中,实则将另一块交给我,相?同的便是,都曾与我们提起,两块玉佩合一后有特别的意义。”
昭昧若有所?思:“这样?一来,你们自然想要得到另外半块。”
曲芳洲点头:“于大兄,想要得到另外半块,只能?从他那里取。于我,想要得到另外半块,就要从大兄手?中夺。”
如同养蛊,一定要她们你争我夺。
曲芳洲又说:“可他恐怕也没?有料到,大兄时刻将玉佩戴在腰间,我不需要去夺,就已经将玉环的形貌记得清清楚楚,也明白这两块玉究竟指向?哪里。”
曲芳洲素来没?有争抢的念头,哪怕误打误撞地洞悉了一切,明知?曲准的遗产已唾手?可得,也心?如止水。
昭昧从前不喜她这性格,现在倒发现这性格带来的意外之喜。她吩咐隶臣将玉佩交给李素节,回头问:“就这样?交给我了吗?”
曲芳洲笑道:“我不曾受穷困之苦,钱财于我也不过身外之物。我想,它该在需要的人手?中发挥价值。”
昭昧道:“多谢。”
曲准留下的积蓄的确可观。大周末路是许多人都提前察觉的事实,曲准也早有准备,自然筹有钱粮,本来想着将玉佩一分两半,无论是曲大从他手?中得到了另外一半,还是曲芳洲从曲大手?中得到另外半块,哪怕是两“兄弟”突然摒弃前嫌、通力合作,最终使得玉佩合而为一,将钱财暴露于天?地,便都算是对他的继承有个交代。
他大概没?有料到,最后却?便宜了昭昧。
这笔钱解了燃眉之急。扩军一事也终于提上案前。
内部会议上,昭昧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决定:
征伎子从军。
她早和李素节有过交流,李素节表明不赞同,却?在她的坚持下认为不妨一试。而其?她人的反应大差不差,都以为不妥。
河图更是脱口而出:“这与征收营伎有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氛围便降到冰点。
河图也察觉失言,将要解释,昭昧已然高?声喝断:“你若以为相?同,当日又何必从军!”
河图瞬间涨红了脸。
李素节安抚道:“河图意不在此。”
河图抿了抿唇,说:“我的意思是,她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征收营伎与征召从军于她们而言没?什么两样?,都是打破了现有的环境,逼她们做一个并不情愿的选择。”
昭昧冷笑:“若不打破这环境,她们莫不是还自以为生活美好?”
“她们的确如此。”河图道:“只是,曲准打破了这平静,蔻裙四儿尔二伍九伊丝企整理之后上传欢迎来玩我们便揭竿而起,你打破了这平静,又怎知?她们不会也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