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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何必把人留着,直接送去衙门便是。”

钱扇扇问:“万一他怀恨在心怎么办?”

刘德道:“小的把他送去衙门,如果在衙门他跑了,那就是逃犯。”

逃犯可是会被通缉的。钱扇扇想着那张脸,被通缉也太可怜了。

她交待道:“先让人查查吧!我看他并没有恶意,刚刚还老老实实被你们绑,换个人早该破口大骂了。”

刘德不放心,“正是这种人可怕,他面上半点不露,心里想的什么我们更不知道。”

说来说去,刘德还是不放心。

钱扇扇摸了摸茶盏,“他说徽州闹马贼,这是真的吗?”

徽州离台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果闹马贼,台州应该收到风声才对。

刘德道:“这确实没有听说,小的差人打听。”

钱扇扇道:“小心些,打听一下去徽州的人多不多就知道了。”

刘德点头应是。

钱扇扇想着刚才周赫被五花大绑的样子,继续说道:“人绑着就绑着吧,吃食上就别苛待他了,犯不着惹怒他。再者,他是怎么到我们家来的还要查查,小心他有同谋,晚上警醒些。”

刘德答应下来。

另一边,周赫走的艰难,他被捆的严严实实,走路也磕磕绊绊,最后还是侍卫看不下去了,一手拽一边,把他拽到了废弃的柴房。

侍卫凶神恶煞道:“老实点!”

周赫总觉得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现在把自己五花大绑,真是反悔都反悔不得。

周赫在柴房里待了三天。

最后一天,钱扇扇来了柴房。

周赫坐在墙角,身后倚着窗,今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窗纸进入室内,地上十分亮堂。

钱扇扇进来时,周赫的脸沐浴在阳光中,冲淡了脸上冷硬的线条带来的疏离。

周赫没想到这位姑娘自己进了柴房,他原以为钱扇扇会派个侍卫过来。他被捆的紧,这几天废了不少功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晒着太阳,勉强还算可以忍受。

见钱扇扇进来,他也没动,身上的麻绳太紧了,他不舒坦。

“姑娘来了?”

钱扇扇看他脸上十分平淡,听几个侍卫说,这位在柴房里待着也不闹事,十分安静。

钱扇扇觉得,这个人要么心机颇深,要么就真的是脾气不错。

不过以她这几天的观察,应该是后者。

能被人推进池子里,脸上的易容还不小心露陷的人,钱扇扇总觉得,这人就算有心机,应该也不是什么阴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