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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扇扇半醒未醒,就听到自己要吃药,她试着睁眼,大声道:“我不要吃药!”

也不知她昏睡了多久,这一嗓子出来真是又涩又哑,真的像个鸭子一样。

钱扇扇皱眉,栗青一直在注意着这边,听到钱扇扇醒了,忙不迭的跑到钱扇扇跟前,“诶呦,我的姑娘,你可终于醒了!大夫,快来给我家姑娘瞧瞧!”

在钱扇扇的的瞪视下,大夫切了脉,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道:“梦靥了,醒了就好,不必吃药,不必吃药。”

他怕给钱扇扇开了药,钱扇扇明日就能去他的医馆坐着。

钱扇扇露了笑,捧着栗青端过来的茶,“不用就好。”

她一侧眼,栗青便熟练的递了银子。

“辛苦您跑一趟。”

窗外春明柳媚,钱扇扇等着栗青回来,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栗青道:“晌午了,姑娘你可吓着我了,我喊了你一早上,你就是醒不过来。”

钱扇扇的柳叶眉都要凝在一起了,“我不是问时辰,今天是初几?”

栗青道:“三月初九。”

见钱扇扇始终闷闷不乐,栗青担忧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刚刚该让大夫好好看看才是。

钱扇扇还记得梦中的惊恐和忿恨不平,还有在火势里的绝望。

她扶额道:“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自己放了火,把我自己烧死了。”

“呸呸呸!姑娘说什么胡话呢。梦而已,都是假的。”

栗青上前用锦帕拭了拭钱扇扇额头上的汗,钱扇扇捂着头。

“我总觉得不是梦。”

可再回忆回忆,钱扇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栗青隐去面上的担忧,给钱扇扇梳洗,“我的姑娘,只是个噩梦罢了,饿了吧,我让厨房炖了小米粥,先垫垫肚子,然后咱们再去和春楼吃饭。”

“和春楼包间都是要订的,现在去可排不上位子。”

钱扇扇被人服侍着擦了脸,被她这一打岔,也忘了梦里的事。

钱扇扇喝完米粥,栗青见她面色尚可,才问道:“梁家的姑娘送了帖子过来,姑娘可要去散散心?”

钱扇扇哂笑:“不去,她们那群小姐,每次去不是比衣服,就是比首饰。我要是穿的好了点,嫌我抢了风头,穿的平平无奇了些,各个都跑来问我是不是最近家中困难。没意思的很。”

钱扇扇家中行商出身,算是台州一富,她家生意铺的大,父亲擅经营,与太守关系甚是不错。

她和太守的小女儿是手帕交,因此有什么宴都会邀她去。平日里去就去了,但钱扇扇今天恹恹的,不太想搭理这群官家小姐。

栗青知道她这脾性,也不多说。

钱扇扇吃了点饭,继续往床上躺,她觉得她这梦里肯定是大事,她要好好琢磨,说不定再睡一觉又能梦到了。

被火烧死的滋味实在太真实了,钱扇扇现在想想,身上还冒冷汗。

她刚脱了鞋上了床,栗青又拿了封帖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