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东西也觉得不好吃,觉得鱼腥味反胃,更喜欢吃那些脆脆的水草和肥虾肥蟹。
露易丝很着急,看小妻子真的吃不下鱼肉,连平常喜欢打牙祭吃的小鱼也会吐出来。
她担心是得了什么病,会令人鱼吃不了食物,最终饿死。
深海的病是治也治不好的,恶劣的环境注定病痛会带走一些生命。
好在小妻子只是更喜欢吃虾蟹,露易丝捉了许多。
事实上,人鱼并不喜欢带壳的,壳咀嚼起来味道不怎么样,肉还少,费时费力的食物。
可小妻子喜欢,露易丝也去捕了,转挑肉多的,她希望对方能多吃点。起码,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少掉点。
一顿饭,露易丝能给捕个十几只回来,小妻子根本吃不完。
她用结实的水草编制成网袋,把虾蟹们困进去,末端的海草栓在房间外的珊瑚丛上。这样一来,虾蟹们,能靠着水波荡漾中的浮游生物和植物碎片不会饿死。
小妻子不舒服的地方,不止进食一个方面,睡觉也不安稳。平常躺在温暖的怀抱里睡觉,她总会睡着。
可能是入夏了,她觉得现在浑身燥热,会从露易丝的怀抱里退出一些,只紧贴着对方的身子睡觉。
虽然还是有些热,但内心的忧虑和渴望让她离不开对方,她想贴贴露易丝,想多嗅一嗅对方的气味。
露易丝可是她的靠山啊。
是深海中孤独摇曳的安全感。
从那天发情期之后,小妻子总会时不时回想起,到最后露易丝的舌头从穴口拔出的画面,漂亮凌厉的脸庞沾满了自己分泌的液体。下身的穴道下意识出水收缩,意识不清醒,可身体还食髓知味。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露易丝了。
她们算发生关系了吗。
人鱼社会怎么判定这种行为呢。
小妻子知道动物世界同性的“性行为”有时就是激素导致的,是一种趣味性的产物。
所以,是露易丝在帮她,帮她度过可怖的发情期。
现在,她吃露易丝的,食物都是对方捕获的。
穿露易丝的,贝壳都是对方带着找的。
睡露易丝的,睡觉就喜欢靠着对方睡。
她不仅不满足,发情期麻烦对方,还要惦记着大姑子的舌头。
真是,可恶的人鱼啊。
同性人鱼直接会互相解决生理问题吗,小妻子不知道,但是,她希望,露易丝以后只能帮她一个。
或许是,雌性人鱼的激素水平还很高,现在小妻子发觉了自己愈发强烈的情感。
敏感,多疑。
她多希望,露易丝多贴贴她,用那强壮的黑尾彻底圈住自己。
露易丝会圈,大多数情况下,那条粗壮、长度可观的尾巴,只会在睡觉的时候,虚虚笼住小妻子的身体,并不会如她所愿。
怀着这样的心情,小妻子还是沉沉睡去了。她窝在露易丝的脖颈间,闻着味道。
很温暖、很热,也跟海洋一样苦涩的味道。
粉白的尾巴一圈圈缠绕在身旁的黑尾上。人鱼坚硬的铠甲也会为美妻软了又软。
今日醒来,小妻子觉得腰酸背痛,腹部和乳房也胀痛得不行。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人鱼的嗅觉比人类的时候更灵敏。
胸前的位置隐隐有奶香味。
深海里面怎么会有这种香味,小妻子惊得从床上起来。
旁边位置没有人,露易丝已经去晨巡了。
小妻子低头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奶肉,几乎要从贝壳里完全溢出来了。
她,好像,怀孕了。
露易丝一回来,便看见,哭得眼睛泛红的小妻子双手捧着那娇嫩肿胀的乳房,床上一小滩珍珠,空气中还带着香味。
是哺乳期雌性人鱼的味道。
“露易丝,露易丝呜我,是不是怀孕了”
小妻子原本平复好的情绪,一看见露易丝就彻底破碎了。
珍珠从眼角一颗颗滑落,坠在敏感饱满的奶肉上,有几颗还打红了上面的肌肤。
露易丝马上游到床边,黑尾虚虚拢着,眼神晦涩地看着对方。
“露易丝,快看看”
小妻子拉着对方的手掌就往自己肚子上放。
腰肢柔美,只是相对于之前的纤瘦,有了明显的弧度。
小妻子,真的有了小小人鱼了。
可是,怎么可能,她明明没有进行最终的交配,自己也没有分化好性器官。
唯一的可能是,和之前的族长,自己的弟弟。
阴沉,暴怒、嫉妒在她脸上浮现着。
当小妻子抬眼看向自己的时候,露易丝还是尽力收敛着情绪,垂眼凝望。一如往常。
“露易丝”
小妻子察觉到放在腹部的手掌微微颤抖,尖利的指甲初露顶端。
她有些害怕了,处于半孕期的人鱼总会下意识规避对宝宝有危险事物,人鱼的孕激素让母亲对婴儿有超乎平常的爱护和怜惜。
小妻子将附在手背上的手指移开,原本缠绕在黑尾上的粉白色鱼尾包裹住自己的腰腹,形成防御的姿势。
露易丝只是抽回手掌,庞大的黑尾逐渐缩小圈住的领地范围,直至将小妻子完全扣牢,挣脱不开。
冰冷坚硬的鳞片摩擦着小妻子薄透的鳞片,几乎是爱抚一样,让小妻子软了身子,乳尖渗出点点奶香。
“露易丝乳房好涨”
小妻子怕对方,仍旧依赖着对方,不舒服就向对方求助。
肿胀柔美的肥乳被纤长的手指从贝壳里怯生生地扒开,顶端比露易丝之前看到的樱红更甚。透着成熟的韵味,可样子还是未开放的羞涩。
乳尖上的孔洞翕张,几滴透明偏白的液体顺着饱满的弧度向下,直至消散在海水中。
粉白色的鱼尾仍旧护着自己的肚子,但小妻子此刻已经将肿痛难忍的乳房献宝一样呈现、贴近着露易丝。
露易丝仍没动作,只是将鱼尾聚拢地更紧密了,两条人鱼几乎是没有间隙地靠近着,除了被护住的腰腹。
她本应该开心,小妻子肚子里是他们一家人鱼的血脉,而弟弟的基因也会继续繁衍下去,这是身为族长和姐姐的认知。
事实上,当小妻子沾染上了别人的东西,她产生了一种,近乎崩溃的怒意。
对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向自己求欢、求交配的?
露易丝灰蓝色的眼睛打量着怀里的小人鱼,美丽、漂亮,富有雌性人鱼一切柔美的优点,而呈现在面前的乳房圆润可爱、奶水充裕,神圣的母乳将会哺育他们血脉的人鱼。
视线如无形的利齿,扫过小妻子娇嫩的身躯。
下一刻,露易丝低头将乳尖没入口唇中,收着牙齿舔舐着肿胀的乳珠,舌尖灵活地扫弄奶口,吮吸着源源不断的奶香,一股股奶水顺着口腔流入。
小妻子颤颤巍巍地用手臂挽住露易丝的脖颈,好让对方吃得舒服些。露易丝吃得用力,强壮的舌身带着舌尖用力顶弄、玩弄乳尖周围的嫩肉,她几乎被舔吃得支撑不住身子。
快意如潮水一般,浸润着半孕期的小妻子,粉白鱼尾一点点地攀附上对方的腰肢。
又在求欢了。
露易丝察觉后,眼神暗了又暗,加快里口腔的动作,直至奶水一滴都流不出来了为止,她好像,把这位准妈妈的乳房吃了个干净。
张嘴,将一半吞入的乳肉放出来,上面全是黏腻的涎水和血色的牙印,特别是乳尖,被吃肿了好几倍,入口像花苞绽放一样,肿着周围包裹的嫩肉。
明明,应该是痛的,但小妻子觉得被吃的那半乳房轻松了很多。她忍住舒服的快感,又将另一半的乳肉给露易丝看了。
很快,几乎是贝壳脱离樱红的那刻,露易丝欺身而上,重复着吃、舔,比新生的小人鱼还要着急。
“轻点,露易丝”
小妻子腰肢被迫弯着,乳肉大敞,迎合着对方的吃弄。
乳孔泌出的奶水被嘬裹殆尽,现在那作恶多端的口腔逼迫着奶根压榨出最后一丝哺乳的汁液。肿胀的不适被酸痛代替了,吮吸的快感让小妻子的花穴在非发情期高潮了,蜜水打湿了露易丝围绕着的鳞片上。
最后,小妻子昏了过去,迷糊之中露易丝还在啃吃这这对刚发育完全,刚承担起生育职责的肥乳。
等乳孔再也吸不出来一丝奶来,露易丝松开了嘴,乳肉缩瑟着,回荡起了一小阵奶波。
小妻子的鱼尾不再护着肚子,已经缠绕在身旁的尾巴上了,极尽依赖。露易丝盯着小妻子恬静的睡颜,舔了一下嘴角遗留的奶渍。
毫无收敛的手掌覆盖在雌性人鱼生育的子宫那层薄薄的肌肤之上,指尖轻轻抵着。
半晌,露易丝还是妥协了,将人抱在坏里,迎着最后一点光亮沉睡了。
那日荒唐让小妻子失去了自己精美的贝壳,任凭她好说歹说,露易丝也不肯给她再找一对。
自己总不能捂着,被啃吃得都是印子的乳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找贝壳吧。没有鳞片的蔽体,这跟在人鱼们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无奈之下,小妻子只能待在家里,露着乳肉。
她总觉,像被露易丝囚禁了一样,虽然自己也能随时出去,但感觉是这样。
露易丝在睡醒后就叼着可怜的、还在泌乳的乳尖不放,等吮吸完乳房的存量后,擦擦嘴就去晨巡了。
而可怜的小妻子就只能软着身子,捧着被吃完的乳肉,待在床上等露易丝带吃的回来。
晨巡的人鱼们都知道了,最近族长的小妻子是怀孕了,高大威严的族长周身都沾着孕期雌性人鱼的味道。
可族长并没有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反而脸上的严肃愈发沉重。
大家可不敢猜测族长的想法,只能每天更规规矩矩地干活。
“露易丝你回来了。”
小妻子缠绕着那带着凉意的尾巴,软软的吻落在对方脸上。
[吃饭。]
露易丝将鱼肉放在桌子上,黑尾虚虚圈着对方娇小的身子,带着粉白尾巴一起。
小妻子度过艰难的反应期,对于鱼肉的抗拒也没之前那么强烈了。
她最近产乳流失了很多营养,需要好好吃补一补身体。
不知不觉,吃完了露易丝带回来的所有食物。
摸了摸显孕的肚子,白皙的面皮变得粉红起来,她好像没给露易丝留早饭吃,这太骄纵了。
不过,现在不是她一条鱼吃,是两条鱼呢。
小妻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产的乳或许早就喂了对方一顿。
露易丝看着小妻子娇俏的模样,视线下移至自己早上刚品尝过的乳肉上,又想吃了。
这段时间,露易丝屋子里总会传来小妻子哭哭啼啼的娇吟。
被吃了又吃的乳房凄凄惨惨地伺候着这位族长,莹润的手臂推搡着对方。
“露易丝不要压到宝宝”
“这是留给宝宝喝的,露易丝不要再喝了”
“露易丝坏,要被咬破了”
又是一夜缠绵。
小妻子从露易丝怀里醒来,小心翼翼地将乳尖从对方口中挪开,好在咬得不深,拨出来不怎么疼。
算算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肚子反而越来越小了。
小妻子之前没注意到,现在反应过来,惊慌地推醒了露易丝。
“露易丝,肚子变小了,宝宝没事吧,这怎么办啊。”
小妻子哭着将露易丝的手掌按在愈发纤瘦的腹部。
[别哭。]
露易丝也察觉到了肚子的不对劲,当下将小妻子揽入怀里,黑尾带着两人飞快地游去了一个地方。
这个点,路上还有人鱼。露易丝完全笼罩着小妻子的身体,除了那粉白色的尾巴和背部,其他肌肤一丝未露。
[您看看,她怀孕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露易丝到了一处珊瑚房屋内,急切地说着。
[我看看。]
那是年老的雌性人鱼,看上去,在族内也有很高的地位。
小妻子被露易丝半搂在怀里,忍着泪水,将护在肚子上的手臂移开,让对方好好检查。
也不管乳房走光不走光了,宝宝的健康更重要。
[怀孕?看着不像,是不是不久前刚过发情期?]
[是。]
[泌乳、腹部变大都是假孕的表现,你这位小人鱼并没有怀孕。]
发情期过后,如果得到伴侣的慰抚,雌性人鱼的身体会分泌除一种激素使得人鱼假孕,认为自己有孩子,同时身体的其他反应跟怀孕别无二致。时间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
那位年老的人鱼又大致扫过了小妻子的身体,残缺薄鳞片覆盖的肌肤都是吻痕和牙印,特别是那对饱满莹润的乳尖。
看来露易丝真的很喜欢这位小妻子。
年轻人也不知道收敛点。
带着小妻子回了屋子,露易丝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说明这个情况。
看着这段时间被嫉妒和愤怒的口腔,欺负得严重的乳肉,愧疚感淹没了露易丝。
小妻子很在乎这个“小小人鱼”,如果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伤心。
看着露易丝的神情,小妻子也读懂了一些信息。
是孩子没有了,还是这个孩子本就没有。
粉白的鱼尾又开始护着纤薄的腰腹,点点珍珠落下,小妻子将自己缩在床角,手臂抱着尾巴。
明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明明,她早就给这个小小人鱼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那么草率认为怀孕了,那处花穴除了露易丝的舌头和涎水,其他根本没有进入过,又怎么会怀孕,说不定连膜都没破呢。
可早就倾赋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化的。
她真的好伤心。
露易丝头一次如此无措,她慢慢靠近着蜷缩成一小团的小妻子,粗长的黑尾一点点地圈拢住对方。
以往战无不胜、嚣张肆意的尾巴正小心翼翼地贴近小妻子,鳞片柔软、带着讨好的意味。
她在想。
是不是,让小妻子真的怀上小小人鱼,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小妻子第一次知道,原来深海也会有天灾。
当深黑的海洋中星星点点的光点逐渐放大,陨落到地面上,带起滚烫的温度。
小妻子在睡眠中,耳边响起嘈杂的喊叫声/悲鸣声。
未睁开眼,腰身被有力的手臂环住,尾巴也被带着一起。
“怎么了?”
小妻子被这几番动静给弄醒了。
入眼是露易丝凌厉的下颚线和因进入战斗状态而鳞片耸立的耳鳍。
转头,周围的海水浑浊一片,漆黑不堪。
炙热的石块包裹着强烈的蒸汽,直直坠入深海之中。
硕大的体积就算有海水的缓冲其带来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也是巨大的,不断破坏着族群的居住地。
天灾奈何,就算是深海最强大的鲸鲨也会因此丧命。
海底的生物惊游四散,血腥味顺着水流蔓延开来。
血红色和深黑色交织,一眼万顷的海域开始沉落着源源不断的尸体。
身边擦过不少遗落的灰烬和残枝。
一派地狱的景象。
露易丝的黑尾将那些东西扫去,圈着那粉白的鱼尾形成保护的地带。
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音调,声响穿透着周围的屏障。
很快,陆续有人鱼们朝着首领的方向汇聚而来。
有些人鱼是健全的,有些受伤严重被旁边的同伴搀扶着游动过来。
在如此天灾之下,能活着就是幸运了。
族群的人鱼们环绕着露易丝,等待族长发号施令。
石块降落的愈发频繁了,连带着温度也上了一层。
当下之计,是寻找一个新的安全的临时地方。
可,露易丝还在眺望着远处的周围,半晌,她转身带着怀里的小妻子凭着记忆中母辈指引的方向,带领着族人们离开。
还没聚集过来的族人,或将永远埋藏在深海之下。
小妻子被露易丝抱在怀里,她确实被吓到了,强睁开眼从那肩膀上往后看了一眼。
露易丝的身后是浩浩汤汤的人鱼们,求生的意志和对族长的信任让大家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恐惧。
在远处,小妻子看到她不久前刚打理好的珊瑚小屋被一颗陨石砸中,门框边缘那亮晶晶的鳞片破碎不堪,水草网兜被热度蒸腾得灰败。
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估计,也没有了。
一种悲伤才真正具象化。
她本以为可以重新适应起这个异世界的生活,可以谁又能知道这次的浩劫。
还是人类的时候,她从没经历过这些,这次是亲身经历了。
如果不是露易丝,她或许早就葬送在那珊瑚崩塌的时候了。
小妻子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露易丝找庇护之地,但是眼泪确实是控制不住的。
她只能尽力将自己埋在对方的怀抱里,轻声啜泣。
被托起的鱼尾也在轻轻抖动着,可怜又无助。
露易丝察觉后,加快了赶路的进度,将怀抱又紧了紧。
在穿越层峦叠嶂的岩石和珊瑚礁丛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周围陨石砸出的石坑很少,表明这个地方鲜少被这次灾难袭击。
露易丝在平原中央停住,耳鳍挺立,嘴唇张开露出凌厉的牙齿,一声令下后人鱼们开始驻扎这片地方。
用于治疗的水草在这里生长得格外茂盛,一些零散族群的小鱼也能在这种特殊时期满足基本的食物需求。
小妻子感觉到对方将自己慢慢放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珊瑚礁上,有些搁尾巴,想到原来屋子里完美的珊瑚椅子,已经被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只是来自上天的一块陨石,就能砸毁自己辛辛苦苦布置的小屋,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了。
洁白光滑的珍珠又一颗颗滚落,顺着两人相交的肌肤,流向了露易丝的臂膀里。
露易丝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惧怕天灾吗,算不上。
在幼年期就经历过这样的灾难,那时更为恐怖,族群几乎是淹埋了一半的人鱼族人。这次的天灾她有把握带领族群成功幸存下来,并且重建家园。
但那莹润的肌肤透着因哭而不自然的粉,熠熠生辉的珍珠又敲打在手臂上时,露易丝有些怕了。又不是怕,心脏那块有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她不自然地软下脸颊侧方的鳞片,生疏地贴在小妻子的脸侧。
[不要哭了。]
哭得红肿的脸颊被冰冷的肌肤舒缓着,这让小妻子也好受了不少。
她伸出手挽住露易丝健美的腰身,汲取着安慰的信息。
露易丝是很强,如果不是她,估计自己早就被那陨石给砸死了,但想脱离这个诡异世界的心思愈发强烈。
回到自己的世界,就永远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回想着,只是那样短的时间内,人鱼的数量少了许多,沿途全是深海动物们的尸骨,有些是完全死亡,有些是还能动一下四肢,但终究抵不过失血和下一波天灾的降临。
她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垂死挣扎的样子。
如果没有露易丝的庇护,她也会这样凄惨地死于天怒。
她要回去,自己既然能够穿过来,那也一定会有回去的方法。
小妻子想通后便从露易丝的怀抱里抽离出来。
嘴角柔和地弯了一下,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好了。
她手掌被塞过来一把东西,一看,是自己刚刚落在露易丝手臂上的珍珠。
那小把珍珠,颗颗莹润在光线下变得柔和梦幻,像发光的小灯一样。
小妻子的脸突然又变得红了起来。
嫣红的唇瓣又悄悄印在露易丝柔软的鳞片上。
“谢谢你,露易丝。”
被香吻后的人鱼族长只是低头看着对方,点点头,那威风的黑尾不由自主地环上小妻子,连带着小妻子坐着的珊瑚也一起围了起来。
而粉红的鱼尾也顺从地搭在黑色鳞片之上,透明粉嫩的鱼鳍如丝带般滑过对方的鱼鳍。
小妻子抬眼,又将露易丝的手掌放在腹部,眨了眨眼睛,粉白色的鱼尾娇弱地缠在黑尾靠近腰腹的半段。
“露易丝,我饿了。”
稳定心态后,饥饿和疲惫就席卷而来,算算时间已经快半天没吃饭了。自从初来这个深海世界被饿了好几天后,小妻子对于温饱问题变得格外看重。
许是担惊受怕之下,这娇弱的身子被饿坏了,只要胃里长时间没有食物她就会难受。
现在勾搭上露易丝,这位族长,吃个饱饭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过分,怎么不算过分。
临时领地虽然目前前来的生物很少,但也不能排除外来者,划分领土加强巡守很重要。
现存于领域的鱼群数量很少,况且族人们有些受伤严重,需要这些易捕猎的食物,所以,露易丝是不会动它们的。
为了喂饱小妻子,她只能在别的地方试试了。
也是她的错,忘了小妻子身体素质并不好。
虽然少吃一顿、饿上几顿对于小妻子来说其实并不是非常难熬,但是露易丝不会让她委屈的。
于是露易丝先安顿好小妻子,将缠绕在自己尾巴上的鱼尾尖握在手里抚弄了几回,随后轻柔地放在平坦的珊瑚上,转身跟族群中青壮年人鱼交谈后,游着黑尾去了一个方向。
小妻子看着露易丝那飞速变成一个黑点的身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次狩猎为什么不是跟族群的那几条人鱼一起,但转念一想,露易丝能力出色或许她有自己的考量。
垂着眼睫,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珍珠。
很漂亮,所以,露易丝什么时候回来。
她像只能依附露易丝的寄生物一样,离开了露易丝似乎什么都干不成,她好想回到自己的世界。
露易丝回来的时间比自己预想得要久一些。
利爪之下是与平常狩猎别无二致的大鲸鲨,所以是她自己一人捕获了全族的食物。
鲸鲨的血迹在陡峭的岩石上蔓延而下,而鲜红的血液昭示着的并非是死亡而是族群继续生存的希望
这次成功的捕猎,不仅及时提供了伤员的营养供给,也提振了全族的气势。
人鱼们互相搀扶着围着露易丝和那条巨型鲸鲨,嗓音呼喊着露易丝的名字以及一连串小妻子听不懂的音符。
她觉得,她与整个族群是割裂的。
粉白色的鱼尾只能干巴巴地绕着身下的珊瑚礁,小妻子盯着鱼群中央刚刚凯旋而归的族长。
只有露易丝是她所熟悉的、所信赖的唯一对象。
被围在中央的露易丝神情如往常一样,她熟练地划开自己和小妻子要食用的那片鱼肉,粗壮的黑尾在水中极快地划出可视化的水刃。
游向了独自等待的小妻子。
在距离还有几步时,露易丝放缓身体,将全身还在战斗状态的鱼鳞软下,贴在肌肤之上。
先到达小妻子身边的黑尾下意识圈住对方。
[吃饭。]
露易丝伸出手指的尖刃将那肥美的鱼肉切成精致的小块。
挑着一块喂在小妻子的唇边。
“露易丝”
小妻子张嘴咬下那块肉,咀嚼着。
粉白鱼尾又细细密密地缠上还沾着血腥的黑尾。
露易丝的鳞片前半段光滑后半段因为经常捕猎战斗,略显粗糙野性,就更衬粉白尾巴娇嫩。
听见小妻子在喊着自己的名字,露易丝停下还在进食的血盆大口,尾巴又圈紧了一些。
点头示意。
小妻子看着那血顺着露易丝利牙而下,淌在那唇角。
本身俊美漂亮的五官更显攻击性。
耳朵又红了起来,白嫩的手指用指腹擦去那几滴血迹,又迫不及待地用舌尖舔去。
鲸鲨的血不应该是这种味道。
苦涩、腥气,带着一丝丝几乎嗅不到的甜味。
还没反应过来,小妻子被那黑尾圈着、带着到了露易丝的怀里。
脸上冰冰亮亮的鱼鳞和身上温热的怀抱几乎是两重天。
露易丝把血也蹭到了小妻子脸上。
张着刚刚咬断鲸鲨的利齿,只探出收着刺的舌尖在小妻子脸上那一小块地方,舔了一下。
一阵酥麻从被舔舐的地方传出,乃至蔓延全身。
小妻子身子抖了一下,靠在露易丝肩膀上,那酥胸隔着贝壳压在了露易丝被坚实鳞片覆盖的胸前。
露易丝的神情有点不对劲,那并不是情动或是害羞。
更像吃痛。
一阵不好的预感。
小妻子赶忙从对方身上起身,指腹摸索着露易丝胸前的鳞片。
[别碰。]
露易丝的手掌很快就制服住了那双手。
“露易丝你是不是受伤了啊,告诉我好吗。”
小妻子手不能触碰,只能用眼前去看。
果然,整齐的鳞片中有一处细微的不同,人鱼灵敏的嗅觉表明,是血的味道,是人鱼的血,并非是鲸鲨。
小妻子担忧的眼神一时间让露易丝垂了半分头顶。
受伤是肯定的,哪个猎手没有受伤过?
被族人们封为顶级猎手的露易丝在强劲的猎物面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她不痛。
或者说,她习惯这种捕猎后的疼痛了。
“笨蛋露易丝”
血迹其实很多,但黑色的鳞片完美掩盖了,而且露易丝身上也有很多刚才那头巨型鲸鲨的血,这才造成没有受伤的假象。
受伤的位置是生物们最脆弱的心脏周边。
不敢想象,如果露易丝这次失手了,会是怎样的下场。
珍珠又落在两人相握的手背上。
露易丝手指忽然觉得酸胀,连着差点受伤的心脏一起,带动着受伤位置的血管。
她有些疼了。
手掌松开细腻的肌肤,那双莹润的手就覆在自己胸前的鳞片上。
血液黏连着沾染了白净无暇的指尖。
那珍珠还在流,似是没有尽头,层层光叠、波光粼粼之下。
小妻子柔软的唇贴上了那块被磨得最破损的鳞片。
一瞬间,露易丝的五感全数聚拢在那粉色的唇瓣上。
残缺的鳞片,不仅仅被咸湿的海水扫过。
小妻子抬唇,又将脸贴在上边。
明明没有受伤,但是自己的心脏也有些疼。
无论怎样,露易丝都不能有事情。
至少,她不希望在回到自己世界前,再看到露易丝受伤。
[族长,巡视完毕,这边]
有人鱼过来了,似乎在跟露易丝说话。
而对方的嗓音一下又戛然而止。
小妻子又羞又怯地缩在露易丝怀里,粉白鱼尾全数藏在黑尾后边,而黑尾也义不容辞地覆盖着。
[没事族长,一切安好。]
那个人鱼飞快地逃离了周边。
只是几个钟头,小妻子缠着族长又开始要了的传言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个族群。
八卦让大家有了娱乐休闲的慰藉乐子。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族长跟盯猎物一样看小妻子。]
[两条鱼尾巴都缠在一起。]
[小妻子哭得可凶了。]
那一晚,小妻子就窝在露易丝的怀里睡着了。
原本燥热的温度,在此地格外舒适。
不幸中的万幸,天外陨石在约莫两三个昼夜后就销声匿迹了,连带着整片海域都带着寂静。
人鱼部落的重建工作迫在眉睫,露易丝变得愈发繁忙。
临时庇护的区域并不适合人鱼们长期生活,回到世代生存的地方才是目前的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