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瞧不起我,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真的遇到妖月国人,那个妖月国人咻地一下整个人就附身到一个老人的身上!那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你们都以为是我瞎编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骗人我真的见到了!”一名男子醉醺醺的他走边兀自呢喃的说着醉话。
本来一个醉汉说的话是绝不会有人注意的,但这话却让踏进水扬城的丁当无意间听到,他与醉汉擦身而过“妖月国”这三个字清楚的锁进丁当的耳里。
丁当倏地停下脚步,旋身追上了醉汉。“喂,老兄,等一下,你刚才说的有关妖月国人的事可是真的?你真的见过妖月国人?”
那人拿着一双醉茫茫的红眼瞪住丁当,酒气冲天的开口“我当然见过,那妖月国人呃倏地一下就变到了另一个人呃我真的见过妖月国人,我绝没有骗人是真的!我见过”
他醉得快站不稳,一个踉跄险些往前扑倒,丁当眼明手快的扶信他,见他已醉得快不省人事,心想以他目前的样子,大概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先将他弄清醒一点再说。
丁当把他拖到一口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当头浇了醉汉一身。
连浇了他几桶水,丁当才放下水桶问:“老兄,你清醒一点了吧?”
那醉汉连着淋了几桶冰冷的水,已清醒不少,他瞪了瞪四周,然后望向丁当,惊疑的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丁当看着他道:“因为你醉得跌进井里,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先施恩给他,然后再问他话,他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会全身湿漉漉的。
“什么?我跌进了井里?”醉汉一惊,然后才注意到自己全身果然湿透了。
他抬起眼,感激的望住丁当。“我一定又喝醉了!幸好被你及时救起,不然此刻我一定已经成了井底亡魂了,恩公,”他登时跪了下来,立即朝丁当磕头。“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三拜。”他说着咚咚的立时磕了三个响头。
丁当眼中掠过一丝歉疚,赶紧扶起他。“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受不起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醉汉起来后一脸的懊悔。“我看我以后还是不要再喝酒了,否则,我真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唉!”他兀自的哀叹连连。
丁当望住他问道:“对了!老兄,我刚自井中救你起来时,好像听你喃喃地在说什么妖月国人,莫非老兄见过神秘莫测的妖月国人?”
醉汉一脸委屈的道:“不错,我是见过妖月国人,但是,我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人相信,他们都认为是我瞎编,或者是我酒醉眼花看错了。”
“你是怎么见到妖月国人的?”丁当一脸认真的问。
醉汉哀叹一声,咕哝的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丁当急忙的说:“不、不!我相信你,你说给我听,我很想知道。”
“真的?你相信我没骗人?”醉汉感动的看着丁当。
“不错!我相信你一定没骗人。你快说给我听,你是怎么见到妖月国人的?”
老实说,丁当对醉汉的话是有几分存疑,但是听听又何妨,也许他真的见过妖月国人也不一定。
“你是第一个相信我没骗人的人。好,我说给你听。”他开始说起他几天前见到的事——
“那夜我和平常一样喝醉了,结果躺在一处草丛里睡着了,等我醒来已快天亮,我就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抬头往草丛外看了一下,我看到了一个矮小的男人,他一脸的惊慌鬼祟,好像有什么人在追他似的,然后有一个老人往他走来,那矮小的男人见了突然很高兴的往老人的方向快步移去,然后他——”说到这里,醉汉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丁当,说:“你一定不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丁当好奇的问。
见丁当兴致勃勃的问,醉汉也兴致高昂的继续接着说:“我看到矮小的男人在接近老人后,突然间敲昏了老人,然后他他竟然、竟然附身到了老人的身体里,和老人合而为一!真的,我绝没有跟花,他是真的融入了老人的身体里,我亲眼看到的!”
“你是说他融入了老人的身体里,和老人合为一体?后来呢?你如何得知他是妖月国人?”丁当有些惊讶的问。
醉汉吸了一口气后再说:“就在他和老人合为一体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才走了几步,又再来了一个男人,男人对着他的身后说:夜枭,怎么?你以为你用移形驭神法,附身在这老人的身上,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这个妖月国的天巫是当假的,这么没用吧?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移形驭神法看不透。
“然后附身在老人身上的小矮人转过身子,我看得出他在发抖,他瞪住了那男人说:‘你说什么呀?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醉汉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才再道:“然后那男人以很冰冷的声音再出声说:“你是要自己现身,还是要我把你打出来?如果让我亲自动手,夜枭,你应该知道后果会如何。”男人才说完,附身在老人身上的小矮人突然间自那老人的身体移了出来,而那老人的身体便像一片叶子般倒卧在地上。”
丁当迫不及待的追问:“后来呢?”
醉汉缓了缓口气才再道:“那男人瞪住了那矮小的男人,声音还是很冷的说:‘夜枭,你本事可真不小,我足足找了你几个月才找到你,你可真是会躲。东西呢?’”
“那矮小的男人打着哆嗦说:‘那东西不在我这里。’那男人问:‘在哪里?’那矮小的男人望住那男人说:‘我说可以,但你必须饶了我,否则我宁死也不说,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们就永远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了’。”说到这里,醉汉到井边打了一桶水,掬了几口水呼噜噜的喝下,才再说下去。
“结果那男人半眯起眼,然后他出手极快的打伤那矮小的男人,只见那矮小的男人猛地惨呼了一声,连滚了几滚。
“那男人瞪着他,声音阴冷得叫人害怕,他说:‘夜枭,看来你似乎不太清楚我的性子,我一向最讨厌被人威胁,或和别人谈条件,既然你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你会连续疼痛三天,三天后,你自然就会痛死了。
“那矮小的男人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惊骇的抽搐着说:‘是尸心咒!你对我下了尸心咒!’”
“那男人阴森森的瞪着那矮小的男人说:‘不错,是尸心咒,你应该知道中了尸心咒的人,一定要忍受椎心蚀骨的痛,而且要足足痛上三天,才会慢慢的痛死,在这三天里,就算你想要自尽都不可能,只能忍受而已,夜枭,你不是想死吗?我这么大力的成全你,不用你自己动手,你该很感谢我吧?
“那矮小的男人抬起痛得扭曲得变形的脸,望向那男人,全身抽搐着,哀求的说:‘天巫,我说,我说,求你解除尸心咒,我什么都说,我快受不了了,求你快解除尸心咒。’”
“那男人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先说出东西在哪里。’那矮小的男人突然沉默了一下,才再痛苦的开口:‘在我们妖月国驿馆后院的一株大树下。”
“男人说:‘好,你带我去拿,等找到了东西,我自会解除尸心咒。走吧!我愈早拿到东西,你就愈快解除痛苦。’然后,我看到那男人拽着那矮小的男人,一起离开了。在他们走后,我才敢出声大口喘气。”
说完了事情的经过,醉汉一脸认真的对丁当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人,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丁当沉吟了片刻,笑对他说:“我相信你。”
醉汉的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由他的神态中,至少可以知道这些事绝不是他平空捏造的。不管真假如何,或许该先传回消息给姊姊知道。
那妖月国人一定还会再来找她。一整个晚上,丁蕊都不敢轻易的闭上眼睛,她凝神静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手中轻握崇仰送她的那条熏染了迷魂香的绢帕。只要他敢来,她一定要将他活逮。
睁着眼直到半夜,门外除了风声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静谧得很。丁蕊辗转反侧,想睡却又不敢让自己入睡。眼皮愈沉愈重,几次想闭上,却又被她强迫的撑起眸子。
忽然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让人心惊的喧闹声,惊得丁蕊坐直了身子。她惊疑的起身走到窗边,虚掩着窗觑着外面。暗夜中,映入眼里的竟然是手执利刃、刀斧,看来像是一群强盗的人。他们离这处茅庐不到几步之遥,正朝这里逼近。
丁蕊心头猛地一阵骇然,据她所知,这一带应该不会有强盗出现,为什么就在她一个眨眼间,茅庐的门赫地被撞开了——
几个看来十分凶恶的人在巡视茅庐一眼后,不善y秽的眼锁住了她。
“你们想做什——”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得让丁蕊还来不及深思,跟前陡然有一只邪y的手朝她抓来,她惊得往后一跃,却发现自己竟然撞上了一堵肉墙,落入了另一双邪y的手中。
丁蕊大惊失色,身边听到的净是粗鄙的调笑声,眼前所见的是一个个恶形恶状的y秽之徒,她努力定下心想由地下遁逸,但那双抱住她的手,牢牢的箍住了她,她动弹不了。
声音梗在喉中,丁蕊吓得一时竟发不出声音。纵使她再精干、聪明,但眼前的情形着实让她吓坏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让她来不及细想,一时间竟然只能骇然无措的瞪着惊恐的眼。那一张张y秽的脸突然笑得y邪的向她的脸逼近,她发自心底的害怕,终于惊恐的厉叫出声,倏地,瞥到了手中紧握住的绢帕,丁蕊心念一动,才想向他们挥出,猛然听到门口传来——声声的惨叫。
那群y秽之徒纷纷转移了目标,朝门外移去,在丁蕊还来不及跟过去探看发生了何事时,又传来了阵阵夹着惨叫的呼号,然后,一声厉喝:“都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们,你们将会变成脚下的一堆黄土!”
一阵慌乱的脚步惊慌的远离,不到片刻,暗夜忽地又宁静了下来。
这一切突来的转变只发生在片刻间,丁蕊抚平了惊慌的神色,立刻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见到那人,丁蕊呆了一呆。
“是你!”那张精致的俊脸,让她立即记起他是今天早上她回驿馆的路上时,遇到的倒卧在路上的人。
“你没事吧?”他望住丁蕊问。
“我还好。刚才些人”
“我把他们赶走了。”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丁蕊戒慎的问。他的出现巧合得让人不得不生疑。
“我正在找你,没想到竟会遇上他们,更没想到你居然住在这里。”他面无表情的答道,深沉的眸子锁住了她。
“找我?为什么?”丁蕊疑惑的问。
“今早,我和那批强盗的首领发生了争斗,我杀死了那首领,那批强盗惊吓得急作鸟兽散去,而我也负伤一时虚脱的倒在路上,蒙你赠药,调养了一天才恢复了精力。我说过,我会记得你的赠药之情而找你。只是我很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你了。”他的眸子依然锁在她脸上,那精雕般细致的俊脸隐隐的透着一抹深沉。
一种奇怪的不安忽地在心底扩散,丁蕊深思的望住他,他眼中的那抹诡异邪魅竟教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却又让她害怕。
“那这样吧!你替我赶走了那群强盗,就当是还了我的赠药之情,我们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在他愈来愈深沈的凝视中,丁蕊垂下了眸子,不敢再直视着他。奇怪!她干嘛要怕他呢?但她就是没有勇气抬起眸子瞪着他着,也不知是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奇异的悸动得很快。这种奇怪的感觉竟然就像以前她看到尔安时一样。
“你不怕那群强盗再回来?”他瞅着她问。
“我想他们被你打得那么惨,应该不可能再回来了吧?夜很深了,你也该,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丁蕊垂着眼瞪着地上道。她一心只想他快点走,心头莫名的悸动让她法静下心来思考事情。
他忽地低沉的笑出声:“你好像有点怕我。”身子倾靠在茅庐靠门的一面墙上,一头乌亮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他一手把玩着垂落至面前的一绺头发,另一手握住了一样东西,手指轻轻的来回摩蹭着。
“怕你?笑话!我为什么要怕你?”丁蕊猛然抬头,对上了他深沉如星子般谜样的瞳眸。
“你刚才替我赶走了那群强盗,算来我们也两不相欠了。夜深霹重,我这个茅庐实在太简陋了,也不好招待你,所以”丁蕊觑了他一眼,走到门边,下起逐客令。这人让她直觉的感到具有危险性,不是她惹得起的人,就像以前尔安给她的感觉一样。
一想到尔安正和公主十分的亲昵,甚至已要成为公主的夫婿;她的胸口就像压住了一颗石头,窒闷得难受。
“好吧!你好好休息。”他含着一抹奇诡的笑容走到门口,深深的睇她一眼,才没入夜色中。
他那临别一笑,令丁蕊无由的一震,那种邪魅的笑容只有尔安才会有的,他到底是谁?
直到清晨,丁蕊才终于忍不住微微的闭上了眼,小寐了片刻。
阳光热炽的洒进茅庐,将半寐中的她惊醒。丁蕊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伸腰。好个睛光无限!她走出房门,看了看亮闪闪的晴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溜转眸子瞥了一下四周。
忽然间,她盯住了附近鲜绿茂盛的草坪,狐疑的瞅紧眼,趋近仔细的审视着繁密鲜绿的草——
没有任何经过践踏的痕迹!
她蹲下身,低头细细的巡察着,再确定了一次——这里的确不曾经过任何的践踏。
不可能!昨日来的那群强盗人数不少,他们逃走时更是慌忙,没道理草坪没有经过任何践踏。而且昨夜她由窗内觑见他们一群人黑压压的横过了这片草坪,涌向她的茅庐,所以这片草坪绝不该是没有经过践踩的模样。
难道,昨夜发生的事只是她作的梦?事实上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
丁蕊起身走到井边,汲了水洗了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那昨日碰到的那人应该也不曾出现?丁蕊摇了摇头,愈想愈迷惑,冷水似乎无助于她理清思绪。
“早。”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丁蕊蓦地旋身,对上了一张精致的俊颜。“你!”她顿时停住了呼吸呆瞪住他。半晌她才回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幽深的眸子睇住她,俊颜上没一丝表情。
“我来看你。昨夜我发现你似乎遇上了什么困扰,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你的地方?昨夜我走后你睡得还好吧?你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他问得似乎有些关心,但话中却全然没有半分暖意。
“你昨夜你真的有来过?”丁蕊讶然的瞪住他。
他微扬了下眉。“怎么?你不至于转眼间就忘了昨夜发生的事吧?”
丁蕊垂下眸子,如果昨夜他真的曾来过,那么为何她暗睇了一眼草坪,细思了片刻,抬眼再望向他时,娇颜已倏然间换上了明媚的笑容,开朗的道: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昨夜你还为我赶走了一群强盗,我还没有向你致谢呢!对了,我叫丁蕊,你呢?”
他神色微徽的闪过一丝讶异,细看了她片刻才道:“巫廓。”
“巫廓,昨夜我很疲累,没能好好的招待你,怠慢了你,请见谅,进来坐吧!”丁蕊一反常态,热络的招呼他进茅庐。
茅庐里十分的简陋,只有一张椅子及一张床,她拉过椅子请他坐下,为他斟了杯茶。丁蕊自己则坐在床上,笑盈盈的盯着他,清悦的声音流茵在茅庐里。“我这里太简陋了,今早又起得晚,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只能委屈你喝冷茶了。”
他的唇微微的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一手端着杯子轻啜着茶,一手则握了什么东西搁在腿上,淡淡的问道:“昨夜我看你好像在为什么事心烦,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吗?”
丁蕊挑着眉,哀叹出声。
“嗯!我是遇上了一件麻烦事。你一定猜不到我遇上了什么事,唉!我说出来会吓你一跳的。”她一脸烦恼的望住他“你知道吗?我招惹上妖月国人,就是那个传说中很可怕的妖月国人,你说,我怎能不烦恼呢?”
他斜挑起眉问:“你怎么会惹上了他们?”
丁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裒怨的道:“说来是我倒楣,谁教我突然大发好心,管了一桩闲事,对一位想跳海女子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就惹祸上身了。早知道好心没好报,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会那名女子,要跳海就随她去,她死了不干我的事,我干嘛要多管闲事,替自己招来这样的厄运?”
巫摩的眸子忽地转为阴沉,他半眯住眼,微微的摊开了紧握住的右手,盯了片刻。
丁蕊仔细的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问:“你在看什么?”
他抬头,没表情的睇着丁蕊。“你打算怎么对付妖月国的人?”
“我也不知道。”丁蕊幽幽轻叹一声,担忧的望住他“我担心的是那些可怕的妖月国人,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巫靡,你认为我应该要怎么做呢?”
巫靡才正要答话,房门突然猛地被推开,并传来崇仰惊喜的声音。“大人,丁当有消息传回来了。”
丁蕊瞥了一眼巫靡,倏地起身在门口迎向崇仰。
“崇仰,我有客人,怎么?有什么事吗?”她以眼神暗示崇仰,不要在这里说话。
“大人有客人?”崇仰往屋内一瞥,瞥见了巫靡,他投来的眼神让他无来由的一怔。这眼神好热悉。“大人,他是”
“他叫巫靡,是我昨天刚认识的一位朋友。”
崇仰再瞥了巫靡一眼,发现他也正盯住了他,那眼神十分的不友善,带着浓浓的敌意。
“崇仰,有事到外面说吧。”丁蕊回头笑对巫靡道:“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
与崇仰走到屋外左侧一处空旷的野地,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不易藏身,若有人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很快就会被发现。丁蕊细心的巡视了四周一遍后,除了不远处那座经年积着白雪的山蜂外,这里空得连杂草都没有,她放心的回眸问崇仰“你说丁当有消息传回来,莫非是有妖月国的消息了?”
“不错,大人,丁当传回来的消息确实与妖月国人有关,他说昨天他离开驿馆后,在水扬城遇上了一人,那人说了一些事,是有关妖月国人的事。”
“快说,是什么事?”丁蕊忍不住催问。
崇仰立即将丁当传回来的事大概的告诉丁蕊。
丁蕊听完后凝神的寻思了片刻。“崇仰,依你看醉汉说的话可倌吗?妖月国人能以移形驭神法进入别人的体内并与那人合而为一?”
崇仰慎重的道:“若这件事不是醉汉瞎编出来的,我想应该可信度有几分。对了,大人,昨夜我听一个探子说起一件事,他说他和尔安认识了十几年,但这三个月里尔安就好像性情大变似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他这几天似乎突然又恢复了以前的性情。大人,你看这会不会”
丁蕊震惊的凝沉了片刻,眼眸闪过一丝怒潮,幽深的抬眼望住崇仰道;“崇仰,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如果丁当有消息再传回来,立即来告诉我。”
“我知道。”
丁蓉低垂着头深思着,旋身往回走。
走回茅庐后,丁蕊脸上立即换上一抹灿亮的笑容,对巫摩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巫靡端坐着,阴着声音瞅着她道:“和你的属下谈完话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属下?”丁蕊盯住他问。
“他刚才不是称呼你为大人吗?”巫靡淡淡的道,眼神也锁住了她。
丁蕊脸含轻笑的取出了手绢,轻轻的拭了拭额头,慢慢的移步向他,随口道:“是吗?”然后扬了扬手绢,淡笑道:“今天好暖和。”
巫靡也随口应道:“嗯,今天天气不错。”蓦地,他发现不对劲,热而已来不及了,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是迷魂香!这该死的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他已倒地不省人事了。
丁蕊疾步走到茅庐外,吐出了刚才憋住的气,等屋内的迷魂香差不多散尽,她才再走进屋内。
她原来含笑的脸换上了怒容,睇向昏倒在地的他。丁蕊弯下身扯开他肩头的衣裳,他的肩头露出了一片条状的、看来像被勾刺庸伤的伤口。
“果然是你!你这该死的家伙!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玩弄在股掌间吗?该死!我绝不会饶了你的!”她气愤的找来了麻绳,紧紧的将他捆绑住,狠狠的瞪住了他“你这该死的、杀千刀的妖月国人!”她怒气腾腾的狠掴了他两个耳光。
瞪着他的俊脸清楚的印上了两个手印,丁蕊的气还没有消,楼下来她该怎么报复他呢?她跪坐在地上寻思,是该一刀杀了这该死的混蛋?还是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慢慢的折磨他,以泄她心头之气?
“不错,若是就这么一刀杀了你,简直太便宜你了,我得想个狠毒的法子慢慢的折磨你,才能一泄我心头的怒气。”
她伸出了手,轻轻的划过了那张俊脸“或者我应该要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让你痛不欲生,以回报你对我的凌辱。”丁蕊瞅着巫靡昏睡不醍的俊脸道。忽然间,丁蕊有些疑惑的细望住昏迷的巫靡。
咦?不对!不是这张脸!昨天早上,吻她的绝不是这张脸,虽然她没能看清楚那张脸的模样,但在他侵犯她时,她曾推挤他的脸,她感觉得出来那张脸和巫靡的脸型不同,那张脸似乎比较圆,但巫靡的脸型却是瘦长的,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可以伪装,但是脸型难道不是他?是她弄错了?!
但是,他的肩伤怎么说?伤口是她发束上的钩刺弄伤的,这绝错不了。但是为何
还有他邪魅的眼神也和以前的尔安那么相像,一定是他曾使用移形驭神法进了尔安的体内,控制了尔安的身体;在他离开后,尔安才会变了一个性子——不!应说是变回了他的本性,现在的尔安才是真正的尔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蕊一脸狐疑的瞪住巫靡。“或者我应该把你弄醒,直接拷问你比较快。”
但是,万一真的是她弄错了呢?那岂不是
不、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错放一人,就算真是她弄错了,最多到时再向他赔罪就是了。
丁蕊下定决心后走出屋外,瞥了瞥后面不远的一座山。虽然现在此地已回春,这几日天气也很温暖,但那座山的山腰以上,仍积了一层来消融的霭霭白雪。
崇仰曾告诉过她,这绢帕上的迷魂香与一般的迷魂香不同,若中了绢帕上迷魂香的人,一定要用如冰雪般极冰冷的水漫他全身,才能让他清醒,否则至少要等五天后,他才会自己醒来。
她等不了五天,不如把他带到那座山里,让冰冷的雪水把他弄醒吧!
反正她捆绑住他,就算他清醒了也逃不了,如果证实她弄错了,到时再放了他就是。
想罢,丁蕊俐落的砍了些竹子,做了个简陋的担架,回茅庐将巫靡拖到担架上。
在拖他时,丁蕊注意到他手中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她扳开他紧握住的手,发现他的手中握着一片竹片,她拿起来看,竹片上刻着“崇仰”的名字,她不解的瞪着竹片,他为什么要把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太奇怪了!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先把他弄醒再说吧!
她费力的拖着担架,吃力的往那座山走去。
一来到山脚,便可感觉到冰凉的寒意阵阵袭来。
丁蕊费力的将巫靡再往山上拖了一阵,寒意愈来愈重,直到来到有积雪的地方,她才放下巫靡,放眼寻找消融的雪水。
她极目四望,这里离山腰不远,已经有一些积雪,四下还有几株耐寒的树。如果此时有雪崩,恐怕会将她活埋呢!
再往前走了几步,丁蕊就发现一处山洞,山洞上面积满厚厚的一层白雪,她走近山洞略探了一下,听到了由里面传来的滴答水声,想来里面一定有消融了的雪水,丁蕊遂快步回来,拖起担架走进山洞。
没走多久,丁蕊就发现山洞顶有一处裂缝,洞顶不断有水滴滴落,汇聚成了一个圆形的水潭,她探手试了一下水温,冰凉得冻人,拉起被她五花大绑的巫靡,让他浸入了水潭。
在等他醒来时,丁蕊借着洞口传来的亮光,细细的望着巫靡,紧闭着眼的俊颜。她注意到他的眉心紧拢,似乎凝聚着一抹怒涛,她可以想像,此刻若他是清醒的,一定会气得将她狠狠的剁成,八块。
但这绝不能怪她,是他自己先那么对她的;如果证实他真是,那个污辱了她的身子的妖月国人,她的手段还不止如此。
不过,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尔安”吗?那个有着一双邪魅的眼神,教她看到时,总会不由得心生一种奇异悸动的害怕情绪的尔安吗?
为什么她会怕他的眼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地最好远离他,以免自己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瞥见他的眼睫翕动了一下,丁蕊忙将巫靡捞上来,让他靠着洞壁坐着。
“喂,巫靡,你清醒了吗?”
巫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不到片刻,他立即被一股寒意冻得顿时清醒。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全身湿淋淋的,还有一股冰霜般冻人的浓密寒气笼罩着他全身。
“看来你已经醒了,我有事情问你。”丁蕊盯着他道。她感到愈来愈冷,还是早点问完,赶紧离开这里。
巫靡将目光移向在他身边半蹲的丁蕊,他半眯着眼瞅了她片刻,才阴凝的开口“我记得你对我下了迷魂香,你到底还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全身湿透?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丁蕊瞪向他不客气的说道:“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处境,你是我的囚犯,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由你发问,也就是说,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了。”
巫靡斜挑起浓密的眉尾,突然感到全身有一种束缚感,四肢无法伸展,他低下头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全身竟然被麻绳绑捆住,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五花大绑。
他抬眼斜睇住丁蕊,阴着声音道:“看样子我似乎成了你的阶下囚了。”
“不错,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就必须回答什么,若你回答不实,我警告你,有你苦头吃的。”丁蕊试探的问:“首先,你以移形驭神法进入了尔安体内,混进我们黑星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才说完,洞口迅雷不及掩耳的传来几声巨响,洞口忽地一片肆沉。
丁蕊心下一惊,急忙摸黑奔到洞口,凭感觉伸出手向洞口一摸,结果她的手摸到了一阵冰冷的东西。
“啊——难道是雪崩!”丁蕊惊叫一声。
“你说什么?雪崩!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巫靡低沉微怒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丁蕊没答话,伸手再探向洞口处,手掌传来的仍是一阵冰冷的寒意。她心惊的不敢相信,手心游移的贴着洞口四周摸索着,仍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遗骨的冰冷。
“糟了!一定是山上的雪崩塌下来,堵住了洞口,我们困住,出不去了!”她惊呼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一个山洞里?”巫靡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
“不错,我们现在就是在我住的茅庐后面,那座积满白霄的山里。”
丁蕊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敲打推移着堵住洞口冰冷的东西。她愈敲愈心寒,堵住洞口的雪似乎十分的厚实,她居然无法推出一寸的隙缝。“惨了!外面崩下来的雪似乎堵住整个洞口,我移不开!”
她试着尽全力往地上一踩,发觉脚下竟然丝毫没有陷落!她蹲下来摸了一下洞底,发现这洞里的地面是由坚硬的岩层构成的。刚才为了拖他上山,她耗费了不少的体力,这地底又是由坚硬的岩层构成的,此时她绝无法由地下遁走,但若不能出去,就算他们没冻死在这里,也非饿死不可。
“你过来解开我身上的麻绳。”巫靡阴沉的命令道。
“你别想!”丁蕊想也不想立即拒绝。
“那你是想我们两人一起困死在这里,做对同命鸳鸯锣?”巫靡的笑声诡异的飘散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暗洞里。
“我才不要陪你一起死在这里!”丁蕊清悦的声音激动的拔高了几分。
巫靡冷冷的道:“那么是哪一个女人把我带到这里,造成现在的困境?”
丁蕊不悦的叫道:“你说我笨?哼!你不是比我还蠢,居然被我这个女人略施小计便手到擒来,还被五花大绑!这么一比,你不是比我还蠢上几分?”
巫靡嗤笑出声“那怎能混为一谈,我是一时大意,误中你的迷魂香,但是你呢?居然会蠢到无视于可能有雪崩的危险,把我带到这山洞里,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你对我有意,大可对我说一声,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把我带来这处人烟罕至的山洞。”
丁蕊听到他嘲讽及含有暖昧的话,气得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怒斥出声“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我会看上你?别作梦了!我告诉你,我是想将你浸在冰水里解开你中的迷魂香,否则等你自己醒来要花上五天耶!懊死的!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巫靡淡淡的道:“话是你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过来解开我身上的麻绳。”
想到他或许有办法移开洞口的崩雪,丁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有办法移开积雪吗?”她凭感觉摸黑的走了过去,在摸到了他的头发时,半蹲了下来。
“我可以试试,不过,我现在的体力还未恢复,要等我身子回暖才有体力。你先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丁蕊沉思了半晌,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而且她还将他浸在冰水中,如果就这样放了他,等出去后,她岂不极危险,他一定会找她算这笔帐的。
巫摩低斥出声“你还不快解开绳子!难道你想和我一起冻死在这山洞里?”
寻思了半响,丁蕊问道:“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进入尔安体内混入黑星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若不说清楚,我绝不会放了你。”
就算要放他,她也必须要弄清楚他真正的身分,反正迟个一时半刻出去,还不至于就冻死在这里。
巫靡低沉的声音嘲谑的开口。“你不是个既聪明又精明的女人吗?你怎么猜不到我有什么企图?”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确实是以移形驭神法进了尔安的体内。叮蕊得意的笑出声。“老实告诉你,我本来并不确定这件事,但是,此刻我已经证实,你果然是那该死的妖月国人!”
巫靡轻笑的回道:“是吗?我本来也并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反正”他邪恶的一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若你不健忘,应该记得我在你身上烙下了我的印记,除了我,你再也不能碰任何男人,只要有哪个男人敢碰你,一定会立即七孔流血的死在你面前!”
一听他再提到这件事,丁蕊又羞又愤的怒道:“你这该死的混蛋,信不信我会把你再推入水潭中冻死你!”
巫靡不在乎的轻笑道:“好啊!随你,反正我死了,你也会被冻死,有你陪我死在这里,我也没什么损失,动手吧!”
这该死的家伙,居然看准她不会把他推下水潭,她真恨不得立即把他千刀万剐,以消她心头怒火!
但此时绝不是和他斗气的时候,陪他死在这里太不值得了,她宝贵的生命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在这里牺牲。努力的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丁蕊冷静的寻思了片刻。
“我明白了,你混进黑星国,一定是想利用我们的探子来探查什么事吧?而你离开尔安的身体,想必是已经查到了你想知道的事。”她相信他附身在尔安身上,一开始绝不是针对她来的,妖月国放出消息是最近的事,他一定另有目的。
巫靡一笑道:“丁蕊,你真的很聪明。我想你弟弟丁当一定传回了什么消息吧?”
崇仰那时来找她,曾提到丁当有消息传回来,想必一定是与妖月国有关,所以,她才会用迷魂香暗算他,连续被她暗算了三次,他也真是太大意了!不过,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错,丁当是传回来一些消息,只是我们并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你刚才的话却让我证实了消息的可信度。”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该解开我身上的绳子了吧?如果我的体力不能早点恢复过来,我想我们真的得在这山洞里做对同命鸳鸯了。”
“要我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得承诺,一旦我们出去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什么恩怨,你不可以再对付我!”为了她以后的安全,一定得逼他做出承诺。
巫靡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
丁蕊怒道:“我都已经肯委曲求全,不计较你对我做过的那件可恨的事你还想怎么样?”
这该死的臭男人,若非她此刻无法由地下遁走,何需在这里受他的气。
巫靡沉默了半响才再开口“好!我答应你不再计较巫婵的事。”
“巫婵!她就是我在海边遇到的女人?”
“嗯。”觉得他的话中似乎还有话,丁蕊以防小人之心的心态说道:“还有我迷昏你、浸你冰水这些事,你也都不能找我报复。”
巫靡想也没想立即应道:“可以。”
丁蕊不怎么放心的另附上一个诅咒:“你说话可要算话,如果你敢食言,出去后你喝水会噎死、走路会”
巫靡哼道:“我会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好,我替你松绑。”丁蕊摸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绳子的绳头,七手八脚的解开了绑住他的绳子?
全身湿冷加上被冰水冻得僵硬,巫靡一得到自由,才要站起来伸展一下四肢,险些就因全身僵麻而跌倒。
丁蕊及时摸黑的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你试试被人迷昏,全身捆绑,然后再浸入冰得冻人的水中,看你有事没有?”巫靡阴沉的开口,一手除下身上紧贴着的湿衣,一手紧搂住丁蕊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丁蕊碰触到他身上冰凉的肌肤,她大吃一惊想退开,腰间却被紧紧箍住,一时竟挣不开。
巫靡阴阴吐出几个字:“取暖。”
除下身上所有的湿衣裳后,他紧拥着她贴向自己的身子,双手箍住她的腰。“你以为此刻我会想做什么?若想要我尽快恢复体力,就不要再乱动。”
脸颊突然传来的臊热,让丁蕊知道自己此刻的脸颊一定红透了,幸好洞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跳会怦怦跳个不停,且快得让她受不了!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吧?
“你的脸很烫、心跳得很快?”巫靡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才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让人取暖。”她的手抵着他的胸,想略略的拉离一些距离。
这么贴近他,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安与心躁,何况何况此时他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虽然黑暗中她看不到他赤o的身子,但此刻的情形实在太太暧昧了,她居然和赤o着身躯的他这么抱在一起!
巫靡的下巴轻轻的抵着她的头,不让她拉离两人的距离。自他口中逸出的声音陡然的换成了略带着童音的声音。“你害臊了?”
“我我才没你你的你你的声音变了?!”这声音和之前在淡红烟雾中的声音一样。
“嗯。”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他用唇在黑暗中搜寻她的唇,然后吻住了她湿热温暖的唇瓣。
丁蕊的唇被他强占住吐不出一个字。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放肆的挑逗着她的,时而轻啄、时而吮咬。一股迷眩的躁热涨满她的胸口,本来是推挤着抗拒他,但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抗拒,沉溺于这种奇异的唇舌相交的情境中。
两唇在极尽缠绵中喘不过气后被迫分开,丁蕊紧贴着巫靡的胸膛喘息着。
片刻后,平息了喘息,丁蕊诧异的出声道:“难道你们妖月国人也和狐月国人一样能变脸?”虽然看不见,但刚才在推挤着他的脸时,她发现他不止是声音变了,甚至连容貌也变了。
“不,我们不能如狐月国人一样能随心变脸,随意改变脸孔。”
“那你的容貌为什么改变了?”她质疑的问。
“你看得见?”巫靡惊讶的问。洞里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她竟知道他的容貌变子?
“我看不见。不过刚才我碰触到你时,我能感觉你的容貌和刚才的容貌不一样。”
沉默了片刻,巫靡才道:“我们妖月国人本来就有两张脸孔,会随着心情的不同,变化成另一张脸。”
丁蕊惊讶的道:“你们天生就有两张脸孔?”她的手摸上巫靡的脸,好奇的道:“我真想看看你此刻是什么模样?”
巫靡突然一时静默下来没说话。
丁蕊细想了一下好玩的道:“你此刻的声音带着童音,难不成你现在是一张娃娃脸吗?”说着,她的手在他脸上一阵乱摸。
巫靡拉下她的手,稚嫩的声音哼道:“你好像已经不怕我了?”
“呃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丁蕊不想示弱的道。
“是吗?以前我是‘尔安’时,你不是很怕我,甚至想尽办法的回避我?”
她辩道:“哼!好笑,我为什么要怕你?我那时只是只是不喜欢你,所以才不想见到你。”
“是吗?这么说你现在很喜欢我,所以才不怕我了?我刚才吻你时,你似乎十分投入?”
一想到刚才缠绵的吻,丁蕊的脸迅即热躁起来。
“我我才没有,你少瞎说了,我讨厌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别一厢情愿。”该死的,她的脸为什么又突然发烫?
“是吗?”巫靡在她耳旁轻笑。“或者我们再试一次刚才那吻的感觉?”
她急忙娇斥:“你别胡来!看样子你的体力已经恢复,才得以胡来,既然如此,你何不动手试试移开被雪堵住的洞口?”丁蕊用劲的扳开他箍住她的手,退离了他几步。
巫靡略带童稚的声音道:“被你这么一阵折磨,你以为我的体力有这么快就能恢复吗?”
“那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她问。
巫靡没回答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冻死在这里,你最好立刻过来给我些许温暖,否则若是我冻死了,可就没人能帮助你离开这个山洞了。”
丁蕊恨恨的道:“我是真的恨不得让你冻死在这里。”然后才极不情愿的走回巫靡身边。
她一来到身旁,巫靡立即紧拥住她,然后邪恶的笑出声道:“你可别忘了,我若是死了,就没有男人能碰你,你可就要独守空闺了,你愿意吗?”
丁蕊气得咬牙切齿、默不作声,她不信她不能再有其他的男人,或许这根本只是他在恫吓她而已。好吧!就算她以后真的不能再有其他男人,那也无所谓,她又不是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反正等离开了这里后,她和他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迟迟不再开口,巫靡忍不住奇怪的问。
“我想保留点精力,说不定等一下我的精力先恢复过来,我就用不着靠你,自己就可以移开崩雪了。”
巫靡一笑。“是吗?我想凭你一个人把我带到这里,必定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吧,此时如果你无法取得食物补充失去的体力,恐怕是不可能移得开崩雪的,再加上这洞里的地下似乎都是岩层构成的,你若想要逃走,似乎极不容易。”他赤着脚踩在地上,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脚下踩的是冰冷的岩层。
“我若是能离开这里,就表示你也可以离开,这对你也有好处,你何必说这种风凉话。”丁蕊不悦的冷冷出声。
“我不是想浇你冷水,我只不过实话实说。”
丁蕊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为什么你把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巫靡突然静寂了下来,没回答。
“喂,你说呀,你握着刻着崇仰名字的竹片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你想对崇仰不利?”一思及他们妖月国人神秘的能力,她不得不以为他是想对崇仰不利。
许久,巫靡才阴声道:“我可还没办法单单握着刻有名字的竹片就能对他不利?”他怎么也不会告诉她,他刻了崇仰的名字握在手中,是为了激起自己嫉妒的怒气,逼自己“翻脸”才能以另一张脸见她,而不是这张略为稚气的脸。
“说!到底为什么你要握着刻崇仰名字的竹片?”丁蕊不满意他的回答,不死心的再追问。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再问我也不会说的。”巫靡沉冷的声音显示出了他的决定。
心知他不会告诉她答案,丁蕊暗自思忖着各种可能,但始终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半晌,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兴奋的道:“啊!或许你可以像化人尔安体内的情形一样也融入我的身体里,与我合为一体,结合两人的精力也许就可以移开洞口崩落的积雪了。”
巫靡轻笑出声“你打错主意了,我不可能进入你的体内。”
丁蕊失望的问:“为什么?”
巫靡一边解释,一手则轻轻的揉着她身后的发丝,一手悄悄的摸索着她的衣襟,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裳,让她身子的温暖直接的熨在他的身上。”
“你以为我们对任何人都能使用移形驭神大法吗?这是有条件的。移形驭神大法只能施用在与我们有相同体型的人身上,体型相差太多,移形驭神大法是无法成功的施用。还有,移形驭神大法不能施用在异性身上。
“就算遇到了体型相同的人可以施用移形驭神大法,但这非但不能结合两个人的精力,反而会非常耗费精力。这是因为我们侵入了别人的身体,那人一定会有所反抗,所以,我们必须要花费精力分神的去控制、压抑那人的心,如此才可以成功的驾驭那人的身体。否则,若是处理不慎,或许会反过来被那人给驾驭了。”
丁蕊听得入神,没察觉到他的手已偷偷的解开她的衣裳,此刻的她正和他o裎相拥。
“原来如此,那你这些日子侵入尔安的身体里,岂不十分耗神?你到底想查探什么?居然侵入尔安的体内长达三个多月?”
“我在追查一个叛徒,他盗走了妖月国的一件镇国国宝。原本并不需要由我亲自以移形驭神法进入尔安的身体,但是除了我,我们国内居然找不到一个体型与他相像的人,因此,我才会进入他身体里与他合而为一。”他轻柔的说着,双手不安分的在丁蕊身上四处游移抚柔。
为了转移丁蕊的心神,他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尔安下手吗?”
“为什么?”她顺着话问。
巫靡狡猾一笑,他的手更放肆的抚揉着丁蕊的娇躯,由指尖直接汲取她娇躯的温暖与柔滑。
“因为,在三个多月前,我在渡头无意中听到两名黑星国人的谈话,由谈话中,我知道有一个叫尔安的人,将接替黑星国运粮船队的统领一职,而且他不久就将在那个渡头下船。黑星国查探秘密的本领是众所周知的,若是能控制住那叫尔安的人,必能对我找到叛徒的事有所帮助,因此,我埋伏了人手在渡头跟踪他,然后,在他落脚的客店伺机抓住他。”
丁蕊总算惊觉到自己身上的异状,她发觉她的身子竟然凉凉的,没有任何衣物蔽身,她骇然的奋力推开他,惊怒的道:“该死的混蛋!你竟然偷偷的脱下我的衣裳!”
她惊怒的摸黑蹲下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然后急退几步,凭感觉摸索着将衣裳再穿好。
穿妥衣裳后,丁蕊羞愤的斥骂:“我警告你,你别想再靠近我一步!就算会冻死在这洞内,你也休想我会再让你这y徒靠近我。”她居然一时失察,连让他脱下了衣裳都没发觉,她真是太大意了!这该死的恶棍!
巫靡略带童稚的声音,像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般,坏坏的一笑。“我只是让你也感受一下我此刻的感觉。若非拜你愚蠢的行为所致,我们此刻又何以会弄成现在这种模样,困在这个崩雪堵死的山洞里?难道你不该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吗?”
“哼!”丁蕊气极的说不出话。她早该知道这人恶劣到极点,亏她刚才竟还那么认真的在听他说话。“这么说来,你刚才说的些话全是假的,是故意说给我听,引我分神的!”
“引你分神是真,不过那些话也是真的。”
丁蕊冷声的道:“我看你是存心想冻死在这里,不想出去了。”
巫靡半真半假的说:“有你相陪,就算真的冻死在这里,我也没有遗憾了。”
丁蕊嗤之以鼻的道:“如果真要冻死在这里,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我们各死各的。”说着,她伸出手摸着黑又退离他几步。
巫靡忽地压低了声音道:“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他凝神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拿起湿衣穿上。
“怎么?你听到了什么?”丁蕊轻声的问道。
穿妥了衣物巫靡才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丁蕊闻言也凝起神,谛听着由山洞外传来的十分细微的声响。
“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山洞里?”想到这,她开心的臆测“可能是崇仰发现我被困在这里,所以找人来救我了。”
刹那间巫靡恢复了低沉的声音,冷冷的打断她的臆测。“你恐怕要失望了,不是他,是妖月国的人。”
“你何以肯定是妖月国的人?”巫靡好像不太开心,丁蕊敏锐的感觉到,当他情绪不错时,他的声音便会变成略带童音的声音;但当他情绪不好时,他的声音便会变成现在这种低沉的声音。
咦?这么说来他此该又变成了另一张脸孔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他的脸孔是在情绪波动时,才会变脸?
巫靡道:“我们妖月国人分成两种人,一种人姓“巫”另一种人姓“夜”在妖月国,凡是姓“夜”的便是奴隶,得受姓“巫”的人支使。你知道这两种人是以什么来区分的吗?”
丁蕊直觉的问道:“是以什么来区分?”
“妖月国里的每个人,在年满二十岁时,必须经过一番测验,然后依所测验出来的灵力来区分。灵力、禀性特别强的人,便姓‘巫’;而灵力一般的人便姓‘夜’。不过,这不是定数,以后每隔五年,每个人都有机会再接受测验来翻姓,有些人的天性禀赋较迟才开发,因此可能会在下一个测验时翻身成了‘巫’姓;而有些人则会降为‘夜’姓。”
丁蕊心惊的道:“这么说来,妖月国是个唯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却只能沦为奴隶的国度?”
巫靡没说什么,继续说:“要能姓‘巫’,至少必须具备某种敏锐的感知能力,能清楚的感知同伴的气味。”
丁蕊恍然道:“所以你知道外面的人是妖月国人。”在她说完话的时候,洞口处透进来了一道光亮。
丁蕊开心的迎向那道光亮。“我们可以出去了。”
巫靡及时拉住她,低声道:“跟在我身后,不要开口。”
“为什”见到他凝重的神情,丁蕊突然住了口,思及妖月国人一直都十分的神秘,来人一定不希望被外人见到,她决定听巫靡的话,以免惹祸上身。
她安静的跟在巫靡的身后走出了洞口。
陡然见到光亮,眼睛忍不住刺得半眯了起来,不过,由眼缝中,丁蕊依稀见到前面有五、六个人影在闪动,她偏着头、眯着眼,觑了一眼巫靡的侧脸,证实了她刚才在洞中所想的,他果然变回了那张精致的俊颜。
“哟!天巫,你还真是优闲,躲在这洞里快活,还得劳动我们在这铲雪,才能把你给请出来。咦!你全身湿漉漉的是怎么回事!懊不会是跌进水坑里了吧?还是”地巫顶着一张面容,沙哑着声音语含嘲弄的盯住了巫靡。
接着,他邪恶的一笑,暧昧的道:“还是你做那事做得太猛了,才汗流浃背的浸湿了衣裳!”
据夜魑来报,天巫昏迷不醒的被人拖往这座山洞,等他们上山时,却发现由山顶及山腰处崩落了一大片的积雪,恰巧堵住了洞口。
本来,地巫根本无意铲开积雪,他暗想,若能困死天巫最好,不过,人巫却已叫夜魅和夜淼、夜魑动手铲雪,如果他开口阻止他们,那岂非表示他有心想置天巫于死地?
在地巫话毕后,有三人在一旁齐声道:“属下见过天巫。”
巫靡半眯着眼,没看向他们,只冷沉着声道:“夜魑,是你带他们来这里的?”
夜魑微微抖瑟着道:“属下本来是想禀报您,地巫与人巫一起来到天心国之事,谁知无意中发现您好像昏了过去,正被人拖着上山,所以属下担心您有什么意外,才赶紧禀报地巫与人巫,我们一到这山上时,就发现雪崩堵住了这洞口,因此才铲除了洞口的崩雪。”
巫靡那张精致的俊脸听完夜魑的话后,淡淡的扫过眼前的两人,冷淡的吐出几个字。“地巫、人巫,你们一起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来看我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人巫冷艳得惊人的娇颜,泛起一抹炫惑人心的笑,她娇眸睇住巫靡,娇声道:“怎么!天巫,你心情不好?该不会是我们多事,铲除了洞口崩落的雪,破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心情不好吧?”她说着,移开娇眸町住了巫靡身后的丁蕊,上上下下冷冷的打量了丁蕊一遍,又轻吐出冰冷的话声。“她就是个让巫婵离开你的黑星国的运粮大人?”人巫冷艳的眼,瞅住了丁蕊,深思的看着。
丁蕊的眼睛已经应了光亮,也看向了正锐利的打量着她的人。这女子冷艳得惊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不好惹的人。
不只是这冷艳的女子,还有那个有着一张美艳容貌,声音却十分沙哑,最诡异的是,在她那张脸下竟有着一副魁梧身材,这人怪异得让她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男是女;她是有一张女子才有的美艳脸孔,但那身材,还有那声音、那举止,却都像极了男人。这两人让她的心头有点发毛。
巫靡显得有几分不耐,他不想让人巫再注意丁蕊,拢聚了眉心,阴冷的道:“地巫、人巫,你们一起来天心国,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两人表面上看来,相处得似乎还算和谐,然而,暗地里他们却彼此勾心斗角,暗潮汹涌的各自较劲,算计着对方,想要掌控“三巫会”
他们中的任一人只要进一步拉拢掌控了“三巫会”也就等于掌控了泰半的妖月国。
“三巫会”是妖月国里,能力仅次于他们天、地、人三巫之下的十二人,也可以说是最有可能和他们竞争天、地、人三巫的人。
只要他们天、地、人三巫,有任何一人灵力衰退的话,就将被“三巫会”里能力最强的一人取而代之。
若能成为天巫、地巫、人巫三巫者,就是妖月国的主人,所有妖月国的人都必须听从三巫的命令。三巫本身虽是平起平坐,但每个人就其所执掌的部分仍有些分别。
天巫主要掌控军令,负责追查妖月国里可能发生的变乱之事;地巫主理内政,负责处理妖月国的内务;人巫则负责执掌律令,处置违法乱纪的人。
人巫调回了眼神道:“天巫,听说你练成了尸心咒。”若此事是真,那么他此时的灵力就已远超过她和地巫了。
巫靡冷淡的道:“你们不会只是因为这件事,才来天心国向我求证的吧!”
地巫瞅了人巫一眼回道:“确实不是,人巫只是顺便向你求证而已。我和人巫一起来天心国,是因为人巫怀疑,夜枭之所以偷盗测灵石是受他人指使。”
“哦!人巫查到主使之人是谁了吗?”巫靡面无表情的问。
“我如果查到,就不用来天心国了。夜枭被人杀死了,你知道吗?”人巫冷冰冰的开口。
“夜枭死了!难道夜鬼没送夜枭回去吗?”巫靡略感吃惊。
人巫道:“是回来了,不过是尸体回来,连同夜鬼的尸体一起躺在回来的船上。”
“你怀疑是谁做的?”巫靡望住人巫问。
“我尚未有凭据,不便妄下断论,所以才来天心国找你。”
“哼!人巫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地巫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他的容貌也倏变成了白净略为方型的男子脸孔。
“怎么?翻脸啦!我并没有这么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人巫冷眸瞅睨他一眼。
地巫扬高了声音冷哼:“在妖月国,你对‘三巫会’说话时,不就暗示你在怀疑我吗?”人巫冷艳的脸没半点暖意。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如果让我查到真的是你做的,我可是不会留情,依律办事。”
地巫厉声的道:“哼!我倒觉得这件事的主谋者可能就是你,你主使夜枭偷走测灵石,在他被天巫抓到,命夜鬼押送他回来时,暗中杀他灭口,偷拿走测灵石。之后你故布疑阵,先声夺人的刻意向‘三巫会’暗示你怀疑我,其实这幕后主使者本就是你。”
巫靡纠起眉道:“测灵石又失窃了?”
人巫道:“不错。眼看五年一次的评灵测验就快到了,若没有及时找到测灵石,这评测验就要延后了。”
测灵石是一方红色的玉石,凡是妖月国人,在接受评灵测验时,都必须先经过测灵石的评鉴。凡妖月国人只要用手心贴住测灵石,测灵石感应后可能会变成三种颜色——若双成白色,代表这人有极强的灵力;黑色者次之;若仍然是红色者,则代表灵方景下等级。
而只有变成白色的人,才有机会晋级“巫”姓,只要再通过另外三次评灵测验,就能成为“巫”姓。
要成为天、地、人三巫与“三巫会”的人,则必须再经过十次危险的测验,最后灵力最强的三人,才能成为三巫,而其他的十二人,则入主“三巫会”成为未来三巫的可能竞争者。
巫靡瞅视人巫与地巫一眼说:“既然测灵石又失窃了,有什么事,都以先找到测灵石再说。”
人巫冷漠的盯住了丁蕊,道:“好,不过在我们处理这件事时,天巫,你就得先处理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她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她必须死。”
地巫也附和道:“不错,天巫,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女人!”他高昂的声音略带着一抹想看好戏的意味。
丁蕊暗暗一惊,听他们的语意,莫非他们想杀她灭口!她抬眼觑了巫靡一眼,他该不会真杀了她吧?
难道她注定非要死在妖月国人的手里不可?就算巫靡有心想放过她,但看眼前的这几人,似乎都摆出一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巫靡头也不抬的道:“她的事我自会处理,谁也不许动她。”
人巫冷瞅瞪住巫靡“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想杀了这女人了?”
地巫立即也说道:“天巫,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妖月国的律规了吧?凡是见过我们真面目的外人一律得死。再说,她可是一次将我们三巫的真面目全看尽,留下她,难不成是要等她将我们的事泄漏出去吗?”
眼前的情势对她极不利,丁蕊暗暗震骇,若他们坚决要杀了她,她几乎没有生路可逃,她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巫靡,她看得出来这叫人巫与地巫的两人,对巫靡似乎颇有顾忌,若巫靡不同意的话,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丁蕊轻移脚步,更贴近巫靡的身后。
人巫没打算放松,再进一步逼进。“天巫,你只能选择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们动手。”
“我说过,谁都不许动她!”巫靡冷凝的声音决然的道。
“不许动她?怎么?天巫,你想触犯律规?”地巫阴沉的眸子锁住了丁蕊,细细的望了她片刻。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女人呢?”巫靡轻描淡写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纳她为你的女人?”人巫睨住了巫靡。
地巫阴阴的笑出声“哟,天巫,你还真有本事!你这一报还一报,非但没让她心碎,还居然打算把她纳为你的女人!怎么?莫非你看上她了?我瞧她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上巫婵哩,你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丁蕊惊疑的瞪住巫靡的后脑,他公然这么宜称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人巫立即跟着反问:“那么巫婵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巫靡淡淡的道:“她已经离开我了。”
“是吗?巫婵,你出来。”人巫朝远处的一株树后高叫。
巫靡瞥见一抹娉婷的身影朝这走来,不禁锁紧了眉心。他回首睇了一眼丁蕊,然后对恭立一旁一直不曾再开口的三人命令道:
“夜魅、夜魑、夜淼,你们三人送她回去,如果她有一丝的闪失,提头来见。”他的话是对他们三人说,也是明白的告诉人巫与地巫,只要他们敢动丁蕊一根寒毛,那无疑是正面向他挑衅。
人巫与地巫心里也明白,天巫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只要他和地巫敢动这女人,也就是正面与他作对。
不想正面招惹他,人巫与地巫都没出声拦阻。
“是——”三人虽然有几分迟疑,但他们听得出天巫话里的不容置疑,因此都恭敬的应道。
丁蕊立时暗吐——口气,她得救了!在跟着这三人离开时,她揣着一丝惊疑与复杂不安的思绪,微微的回首,再觑了巫靡一眼,才离开。
目送丁蕊走后,巫靡望着巫婵走近的身影,一时无话可说,只凝重的定定注视着她。
“巫靡。”巫婵白皙柔美的脸庞自得毫无血色,她怯怯的先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的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是这么的爱你,请你让我再回到你身边服侍你。”
巫靡静默许久都没开口,只默默的看着巫婵。
巫婵柔美的娇颜,忍不住焦急的哀求出声“巫靡,难道你不肯原谅我?”
人巫沉凝的道:“天巫,你不会真看上了黑星国的女人吧!”
地巫嗤笑出声。“这倒有趣,原本是那黑星国女人的几句话,使巫婵离开了你,但是,现在你竟然这可真是有意思。”
巫靡没理会地巫的话,瞅住巫婵,半晌才沉着声道:“你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先回驿馆再说粑。”
“该死!懊死!”丁蕊忽地用力敲着自己的头,然后又敲打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的骂道:“想什么呢!吧什么要想他呢!就算想他,也没必要心痛,这该死的心!胡乱的想什么?”
“大人,你没事吧?”崇仰已经来到她身前一会儿了,看着她怪异的举动,他忍不住一脸疑惑不解的问出声。
“呃”丁蕊呆了一呆,忙干笑一声,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头痛,对,头痛,还有心口有点闷闷的,所以才”
“大人,我想你这两个月来一定是累坏了。我看我们还是请国主再派一人来递补尔安的缺吧!否则你一人身兼两份差事,一定会撑不下去的。”
尔安在两个多月前护送嫒姬公主回黑星国,不多久就传来尔安已成为公主的驸马爷的消息。
他认为丁蕊一定是为了这是为了这件事才显得怏怏不乐,他看得出来她对尔安不太一样,或许她对尔安但是,尔安已经成为公主的驸马,他们两人是不可能了。
“不用了,我目前还忙得过来,暂时不需要再找人来递补尔安的缺。”
那天,她离开了那座山后直接回到驿馆,崇仰犹疑的告诉她尔安已送公主回黑星国了。
再过了不久,就传来尔安成为公主驸马的事。她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尔安成不成为驸马,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回到驿馆后,她就常想起“那个人”有时候居然夜里、梦里满满的都占据了他的身影,她开始睡不好,甚至还会失神的发着呆,不自觉的想起他。
该死的!为什么她要这么想他呢?为了排遣这该死的思念,她上书给国主,要他暂时不再派人来递补尔安留下的运粮统领的缺。由她一人身兼两职,整日从早忙到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空闲静下来想事情,因为,只要一得空,她的心里、脑里就满满都装着那个该死的人。
两个多月了,她不能再让这种异常的情形继续下去,干扰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思绪,但她实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停止想“那个人”她该怎么办?
“大人,你还在为尔安的事不开心吗?”崇仰关切的问。
自公主和尔安离开后,虽然丁蕊一切如常,也回到了驿馆,有关妖月国的事似乎也平息了,但她一直都绝口不再提,只说已经没事了。他发觉她变得沉静了,常仰望着天空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很为她担心,她不曾有过这种奇怪的现象,或许尔安成为驸马的事真的带给她很大的打击。
“尔安的事?我为什么要为尔安不开心?”丁蕊怔怔的问。
崇仰大胆的道:“因为他成了公主的驸马,所以大人觉得很生气、很失意。”
丁蕊笑出声。“他成了公主的驸马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生气、失意?”
崇仰静思了片刻,决心敝开话来说:“大人,属下跟了你十年,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意。大人对尔安另眼相待,甚至该说是倾心于他,只是没想到事情演变到最后,他居然和公主大人,这件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大人,只是希望大人能保重自己,别再想这件事了。”崇仰说得诚恳。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取代尔安在她心中的地位,只是他心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只当他是朋友与得力助手而已,所以也从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你以为我对尔安”丁蕊大笑出声。“崇仰,你误会了,我对尔安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会为他而不开心?你想错了,我这一阵子也许有些不对劲,那是因为”丁蕊微顿了一下才道:“因为经历上次妖月国的事,所以感觉有点累,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我没事的。”
“是吗?既然大人不是因为尔安的事而烦心,属下就放心了。大人,你可愿意告诉属下那次妖月国的事,大人是怎么平息的?”他一直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丁蕊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跟妖月国人解释清楚误会,所以他们才不再追究了。崇仰,可有丁当的消息吗?”除了两个月前传回来那件有关妖月国的事后,这小于就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探子还没找到他的人,不知他去了哪里。”
“你再继续派人找他。”丁蕊有几分担心“崇仰,你看会不会是妖月国的人发现丁当在探查妖月国的事,所以”
“这我想以丁当的机敏,妖月国人应是无法伤得了他。大人别担心,以前丁当不也有几次接连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丁当不会有事的。”崇仰的神情突地变为凝重。“大人,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这次购粮的粮饷今天已经拨下来了,不过,少了一半。”
丁蕊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会想办法的。”
崇仰语重心长的道:“大人,这种情形还要任他继续下去吗?这十年来,大人已经撑得够辛苦了,不如我们把实情禀报国主,若是我们再替他隐藏事情,他只会更变本加厉,更为严重的苛扣粮饷。”
很多人都以为丁蕊喜欢“剥削”别人,甚至取巧的占人财物,其实她这么做,是因为购粮的粮饷在拨到他们的手中时,已被人从中苛扣了一些,为了补足这些差额,她得想尽办法来补足,才能购得足够的粮食运回黑星国。
忧沉的经叹一萱,丁蕊低声道:“他对我和丁当有恩,是他扶养我们长大的,我若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
崇仰刚毅的脸上难忍气愤不平的说:“大人为国宰担待了十来年,这恩也该报完了吧?每一次粮饷都被国宰苛扣了一些,全靠大人想尽办法、挖空心思的来填补这缺额,属下看在眼里,实在为大人不值。现在国宰非但没有罢手的意思,却反而更加的过分,若再下去,他岂非会扣住所有的粮饷!”这么多年来,看着她常为了粮饷短缺的事想尽办法,他实在为她感到心疼、不平。
丁蕊默不作声的垂下眼,如果苛扣粮饷的人换成是别人,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但这人却偏是她的叔父,扶养她和丁当长大的叔父呵!因此,对他苛扣购粮粮饷的事,她一直隐忍下来,没有禀报国主,一次一次的想办法来填补不足的缺额。
她知道叔父一定也是仗着对她有恩,才敢明目张胆的从中苛扣粮饷。她曾委婉的对叔父提过这件事,要他不要再这么做,但叔父却没一丝改善的意思,仍是我行我素,甚至更过份,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告发叔父。
“大人,难道你真打算让事情再继续下去吗?”
“我崇仰,我会找机会和叔父把事情说清楚。答应我,这件事你不许轻举妄动,我自会处理。”
“好,那么就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情形还是如此,就由我来禀明国主。”
“好吧!就三个月。”事情确实也该有个解决了。
“姊姊。”
丁蕊才说完,就听到丁当的声音传进粮仓来。
一见到这个蓄着满面胡须的弟弟,丁蕊忍不住劈头就高声责问:“该死的丁当!你这阵子没传消息回来,连探子也找不到你,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我还不是在帮你办两件事,姊姊,我找到锁心链了。”丁当开心的拉着丁蕊走出粮仓。“你看,就在她那里。”
丁蕊瞪住眼前一位水灵灵、楚楚动人的女子,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丁当,问;“你是说锁心链在她身上?难不成她是吟星国人?”
“答对了。水吟吟正是吟星国人,所以才有锁心链,我本来要她交给我,我再带回来给你,不过,她怕我欺骗她,坚持一定要亲自交给你,所以,我就带她回来了。”
丁蕊不太满意的瞪着弟弟。“丁当,你花了两个月多的时间才找到锁心链,我对你的能力似乎有必要重新评估一番了。而且这两个月来,你竟然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你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
丁当不满的叫道:“什么!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这怎能怪我!是她太难搞,我才会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还做了不少的白工,好不容易才带她来见你。我告诉你,若是由别人出马,恐怕再过一年半载,也得不到锁心链。”
水吟吟气愤的道:“你说什么!你说我难搞?臭丁当,我告诉你,若非是要救邀情姊姊,我还不肯把锁心链借你,你竟敢说我难搞?你这熊人、臭人!”她一边说一边生气的用力捶打丁当,灵美的脸因气愤而显得红扑扑的。
“打死人了!水吟吟,你还不住手?”丁当举起手臂挡住水吟吟的粉拳。
“好了,都是丁当不好,你就不要再打丁当了。”丁蕊隔开他们两人,望住她问:“小美人,你叫水吟吟是吗?”
水吟吟听到她这声小美人,脸蛋突然一红,害操了起来。“我不是什么小美人,你别这么叫我,叫我水吟吟就好。”
这女孩纯真得教人怜爱!丁蕊含笑的放柔了声音道:“好,我不叫你小美人,叫你水吟吟。水吟吟,你不是说要自把锁心链借我,你可以拿出来给我了吗?”虽然用不到锁心链了,不过,她从没见过锁心链长什么样,看看也好。
“嗯!”丁当说他姊姊很可怕,其实不会嘛!瞧她说话的声音又好听又温柔,这个丁当一定是胡说八道想吓唬她。水吟吟由怀中拿出一条通体发白的链子交给丁蕊。
丁蕊接过低头细看着这条发白的链子,原来锁心链长这一副模样。“这就是能锁住情人的心,不让情人移情别恋,甚至能锁住自己的心,不对人动心的锁心链?”
“嗯。丁当说你被妖月国人威胁,需要借我这条锁心链一用。”
“已经不”丁蕊忽地停住了舌尖的话,她本想说她用不着这锁心链了,但突然又转念一想,不如先暂时留着,也许将来会有用到的时候。或者
可以用它来锁住自己对个人思念的心。“水吟吟,就谢谢你哕!”
“我这条锁心链就先借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来收回的。”
“只一个月?”丁蕊不怎么满意的出声。
“这段时间已经够你用了,只要你这个月一直戴着这条锁心链,就可以锁住你的心,不让你对任何人动心。就算取下锁心链后,在五年内仍将会心如止水,不对任何人动心。不过,一旦你戴上锁心链后,自己是无法取下来的,只有我才能帮你取下锁心链,所以,一个月后,我会来为你取下锁心链。不过”水吟吟突然不说话了。
丁蕊细心的问:“不过什么?莫非戴这锁心链,还有什么禁忌或限制吗?”
水吟吟道:“禁忌或限制倒是没有,只是在一种情形下,这锁心链会自己自动的脱落。”
丁蕊忙问:“在什么情形下?”
“当你爱一个人爱得痴狂,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时,这条锁心链就再也锁不住你的心,它会自动脱落并回到我身边。”
丁当插口笑道:“你放心吧!这种情形绝不可能出现在我姊姊身上,她最爱的人就是她自己,绝不可能对人爱得成痴,甚至连性命都不要。她不去算计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为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呢?”
“丁当,你这样说是在夸我这个姊姊聪明,还是说我自私?”丁蕊瞪住丁当,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丁当唉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努力的扳开丁蕊的手。“我姊姊,你放手啦!我当然是在夸你聪明,我们黑星国人谁不知道最聪明的人就是姊姊了,凡事只要到你手里,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所以,尽管妖月国人已经放话长达两个多月,你还是活得好好的,连一根头发都没少。”
崇仰本要开口告诉丁当,妖月国的事已经解决了,在丁蕊眼神的示意下,他又闭了口。
丁蕊斜瞅了弟弟一眼,温婉一笑的道:“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说话小心点。”她的语意是警告,话声却极为悦耳。
“水吟吟。”丁蕊转对水吟吟道:“谢谢你了,我就暂时借用你这条锁心链,一个月后再还你。丁当,水吟吟远来是客,你先带她到客房休息一下,再好好的招待水吟吟,知道吗?”
丁当不情愿的哼声“我知道。”又嘟嚷道:“爱哭鬼,还不跟我来。”
“你说什么?”水吟吟没听清楚,不过,她知道丁当说的一定不是好话。
“没什么,我是说大美人,请跟我来。”丁当刻意尖着声音怪声怪气的道,走在前面领她离开。
“你”水吟吟的脸红透了,急忙用蚊子似的声音道:“人家才不是什么大美人呢!”然后,半羞半气的瞪着他,跟在他身后离开。
丁蕊莞尔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这水吟吟似乎很有趣。”抬头瞥见了夕照,手中握着水吟吟交给她的锁心炼,沉吟了片刻后对崇仰道:“崇仰,后天要运上船的粮饷就先交给你了,我出去一下。”
“好,就交给我吧!大人是该出去走走,透透气了。”
丁蕊不知不觉走到这茅庐前,离开这里有两个多月了。犹疑片刻,丁蕊才轻轻的推开门,茅庐里因两个多月没人住而布满了蛛网尘埃。
手轻轻的拂过这里的一桌一椅,心底不受控制的思念及那几日在这里的情形“那个人”的身影鲜活的窜进了心头,那日被困在山洞里的情形又再次在她心底浮现。
此时他该回妖月国了吧!和他的女人——那个叫巫婵的女子,那天离开时,依稀见到的那个女子。
他的女人重回他的身边,想必他早已忘了曾有她这个人吧!懊死!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他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他和谁在一起,她又何必感到心痛呢?该死!懊死!
“难道你连离开了都不放过我吗?非要教我如此心痛,你才满意吗?”丁蕊闭紧跟,沉凝的低声说着。
呵,她从来都认为她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但如今,她还能欺骗自己吗?
多傻啊!明明知道付出感情给人是一件天大的蠢事,是一件最最没有利益的事,但她竟然太傻、太傻、太傻了!尤其那个人不该是他!不该是那个可恶又可恨的偷心贼!
“你该死!傍我滚得远远的!”丁蕊纠凝了黛眉,恨恨的甩着头低低骂道。再环视了屋内一眼后,她由怀中拿出心链低头细望,心中暗下了个决定,回驿馆后,她决心要将“那个人”锁在她的心外。她丁蕊,绝不为任何人而白白耗费心神,她才不屑做这种有伤元气的笨事。
打定主意后,把锁心链再收回怀中,才走出茅庐,丁蕊陡然发现一个人正立在茅庐门口。那人有一张童真略带稚气的脸庞,他正定定的注视着她。
丁蕊被他的眼神慑住,那眼神
她甩甩头,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她的错觉,绝不会是他!他早就将她忘得一千二净,说不定早已不记得这世上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她做好心理建设,没理会那立在门口的人,迳自往前走。
但她感觉门口那人的眼神似乎仍锁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回首,迎上了他的眼眸。
丁蕊溺陷在他的眼眸中半晌,这双邪魅的眼神只有他才可能有,难道真是许久,丁蕊艰难的开口:“你是巫靡?”
他开心如顽童般的笑出声“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认得出我。”
“真的是你!”丁蕊震愕住了。
他上前将震愕住的丁蕊搂在怀中,轻轻的磨蹭着她的俏鼻,然后才吻住她的唇瓣。
丁蕊一时震愕得失了神的任他吻着,只片刻,在他温热、甜腻、缠绵的吻中,她不自觉的回应着他的,将这两个多月来对他的思念全化在这一吻中。
她投入、忘我、热情的与他拥吻着,下意识的想要借着这吻,来弥补这两个多月来的思之苦。
久久,两人才分开。
“看到你也这么想我,我很开心。”巫靡轻笑着,带着童音在她耳旁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