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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邢宇也不怕危言耸听了,萧潜就是一头狼,他永远也估算不到他会作出多极端、多可怕的事情,萧潜早已露出獠牙,可他的父皇还沉浸在当年萧潜父亲帮他的旧事里。

萧邢宇直言道:“恕儿臣直言,在萧潜眼里,您也算是害死他父母的仇人,您还握着他的把柄,有朝一日,他会向您伸出利爪,届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在上一世,他死后不久太上皇就宾天了,萧潜不知道原因是为何,可他现在好好的活过来了,太上皇也没有死,这说明了什么?

萧潜早就想杀了他父皇萧晟了!

虽然大皇子在萧邢宇死后十年里都没有死,可他却被打压得生不如死,萧潜在几年后给他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处置他,如同当年的元德皇帝处置睿太子一般无二!

唯有在此时,这些事情才更清晰地让萧邢宇惊觉起来。

萧潜这个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下来。

太上皇已是无话可说,因为他信了萧邢宇的话,许久后才道:“那你打算何时对付他?”

萧邢宇咬咬牙,只能笑叹道:“随机应变,儿臣此时已是无能为力了。”

太上皇不再说话,萧邢宇也冷静许久,才缓缓朝太上皇磕下头去,咚咚咚三声在殿中回荡,分外清晰。

之后萧邢宇缓缓爬起来,俯首道:“多谢父皇今日为儿臣解惑,儿臣总算明白二哥他的死因,父皇也累了,儿臣这就告退。”

不再等太上皇发话,萧邢宇就已经出了宫殿,在殿外见着一片艳阳晴空时,不大习惯的遮住了眼睛,头脑有些发昏,侯在外侧的玉姑姑连忙上前来扶住一身狼狈的萧邢宇。

萧邢宇却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开,半眯着眼睛望她:“玉姑姑,如今谁是你的主子,你应当明白吧?”

玉姑姑来不及说话,萧邢宇的声音已再度传来,带着几分讥笑。

“父皇老糊涂了,我相信你的眼睛应该还没瞎的吧?”

玉姑姑已是大惊失色,可萧邢宇已经往行宫外走去,玉姑姑眸中复杂地望着萧邢宇那背影,似乎更坚定了一些,快步跟了上去。

在马车上的一路,萧邢宇总算真正平静下来,下马车前还是好好地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掩饰好衣襟上与袖子上的血渍,希望谢汝澜见了不要太担忧,而自己除却不小心咬到的舌头还有些肿胀微麻,也无甚大碍。

可刚到了醉仙楼门前,就见着从巷子里匆忙出来的顾盼。

他是从巷子里出来,而不是醉仙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