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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袖月轻叹道:“今日碰巧来了暴风雨,山崖下找不到人,那他们二人应当是被江水冲走了,顺流直下不过百里便是云州,路上有几个村庄,你们不妨去那处找找。二位一路保重,若找到了谢宁,替我问候他。”

江月楼点下头,“多谢前辈。”

马车上出来两名侍女,撑着纸伞走上回廊,江月楼和玉姑姑相视一眼,竟同时上了那架马车,而后铃铛声掺杂着风雨声,自何袖月的竹屋离开,渐行渐远。

下了山坡后马车便停下来,他们面前竟有许多人马,穿着蓑衣的黑衣死士们站在马儿边上,一言不发站的笔直,任由风吹雨打,巍然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马车帘子被人掀开,玉姑姑正欲走出来,便被身后的江月楼叫住。

“我先去云州,你一路带人沿着江流寻找,若有消息,马上传信于我。”

玉姑姑冷淡的面上无甚表情,却伸手张开在江月楼面前,掌心赫然躺着一根三寸长的钢针,尾端缀着长长的红绳流苏,她道:“我找到人后会留下记号,若找不到,我以死谢罪。”

江月楼抿唇一笑,接过钢针,笑道:“李玉姑姑辛苦了。”

玉姑姑不再说话,利落的下了马车,那黑衣人群众有一人上前递来蓑衣,玉姑姑走进人群后,在雨中不知吩咐了什么,众人迅速上马,朝着澎湃江流四散而去,泥土上只留下一个个马蹄印子,很快便叫雨水冲刷殆尽。

江月楼这才放下帘子,朝马夫吩咐了什么,马车便缓缓走了起来。

萧邢宇是被冻醒的,张开眼睛时便是黑沉的天空,偶尔闪过几道雷电,天边轰隆隆地响着,而他醒来时正泡在河滩上,浑身湿透,鼻子耳朵里进了水,脑袋里也仿佛进了水,动一下就嗡嗡的响。

好一会儿萧邢宇才想起来,他是和谢宁一起坠崖了,然后掉进了江水里,一时窒息便晕过去了,望着眼前荒无人烟的河滩,萧邢宇心想他大概是因为起风了,才被水冲走时吹到了河滩边。

想到此处,萧邢宇急忙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怎么难受了,他在河滩便叫着谢宁的名字,头昏脑涨间脚下被一硬物绊倒,萧邢宇在水里将那物摸出来,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萧邢宇有些后怕的抚着胸口,还好他没踢到剑刃上,否则就要见血了。

雪亮剑刃上刻着小小的二字,临渊。

萧邢宇是见过的,这剑是谢宁的剑,只是这刻字他是头一次见到。立马拄着剑爬起来四处找人,天边仍在轰隆作响,想必很快就要下雨了,萧邢宇一低头竟见到水流中有些微红,顺着那红色走去,在岸边一堆荒草处见到了一抹黑色衣角,手忙脚乱地冲了过去,那人果然是谢宁。

只是此时谢宁的情况很不好,他的面色苍白,背上还在淌着血,那血丝融入河水,顺着河流飘走。萧邢宇忙将他搀扶起来,带到干燥的岸上去,谢宁背后有伤,萧邢宇也不能让他躺下来,怕会伤上加伤,眼见这天快要下雨了,谢宁还在昏迷中,萧邢宇只好拄着剑背着人,往岸上走去,找地方避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