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琰吼完了,心里未尝不忐忑,但是身体动得比脑子快,转眼她就已经躺回床上,告诉自己,还是睡觉重要。
至于后悔,则要留到真正清醒过来以后。她心无挂碍地又睡了两个多小时,伸个懒腰,坐直了,回想早上的场面,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转眼又自我安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孟应星揍一顿。
她早有心理准备,最近虽是给自己留了一周时间来放纵,却也暗中观察着孟应星的反应,偏偏不肯跟他明说自己心里有数,根本就是等着他忍不住。唯一的意外,就是她以为孟应星会在某个晚上的卧室或书房发作,万万没想到他清早叫她起床吃早饭。
事态偏离预想,但不算失控。孟怀琰出门,外面静悄悄的,不过她知道孟应星一定没有出门,洗漱过后,深吸气,走去客厅,毅然决然得像要上战场。
孟应星果然在客厅里看书,她特意看了书封,是英语,一本不太深入的设计书——她知道孟应星的英语不算好,看英文原版会有些吃力,也知道,他会靠这个让自己集中注意力,静下心来。总之,孟怀琰得出结论,他现在并不生气,但那只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不代表他接下来还不生气。
保险起见,隔了几步远,确保孟应星知道自己过来时,她就跪下了,爬到他面前去,认错态度诚恳。孟应星原本听见她来,放下书,然而审视着她的动作,没有开口,顿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拿起他的书,又开始看。
孟怀琰眨眨眼,被冷落,却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跪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她还从来不曾在没有地毯的地方罚跪,这是第一次,孟应星翻了两页纸的时间,她就忍不住偷偷地调整身体重心。然而尽管动作轻微,还是被他发现了。孟应星抬眼,总算放下书,转向她:“为什么跪在这里?”
她态度诚恳:“我知错了,我来请罚。”
“错在哪里?”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问,孟怀琰为此做足了准备,从糟糕的态度、到摔门的行为、到她混乱的作息习惯、再到挑战规则漏洞滥用安全词,有条有理:“我不该吼主人,也……”
可惜,她完美的认错没来得及发挥,才说完第一句,就被孟应星打断:“有了主人,哥哥就不重要了吗?如果你这么想,我也可以不管你。”顿了顿,似乎觉得有歧义,又补充,“我是说,不这么管你——我甚至还该表扬你,面对不能接受的项目,及时喊了安全词,做得很好,对吗?”
对什么对,孟怀琰哪里敢说对。她反应了一下孟应星在说什么,当即就有些慌了,伸手扯他胳膊:“不是的,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该对哥哥摔门,不该在哥哥教训我的时候说安全词,我知道错了,我……哥哥能管我的!”
说不清为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失去哥哥可比失去一个电子宠物严重得多,后者已经会令她心烦意乱了,前者的下场更是不敢想。不过,幸好,孟应星虽然心情不好,之前说的话也不像是单纯吓唬她,但到底还是心软的,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捞到沙发上。孟怀琰刚想撒娇,坐他腿上,被瞪了一眼,乖乖跪在他旁边,又说:“哥哥,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乱用安全词了。”
孟应星看着她,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让你说。要是我打你,骂你,还有刚才,让你跪得膝盖疼了,你都应该叫停……”他看着孟怀琰乖巧听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虽有天大的火气,也慢慢淡去了,又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我没事!不信你看——”孟怀琰见好就收,扯起裙摆,调整身体重心让他看,膝盖只是有点红,看不出什么。只是她忽然没稳住,哎呀一声,栽下去,趴到孟应星腿上,正要爬起来,后背被他按住了。
她心里忽然有不妙的预感,侧头:“……哥?”
手掌隔着裙子和内裤,落到她软弹的臀尖上,闷闷的一声。孟怀琰哼出声来,旋即咬住唇,自觉扭着腰,把裙子往上提。
孟应星没让她自己磨蹭,一掀就掀高了裙摆,再把浅紫色的内裤剥落到膝弯,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这下清脆得多。她吃痛,又哼,但没忘记卖乖:“谢谢哥哥惩罚……哥哥,我要报数吗?”
“你觉得,该罚你多少下?”
孟怀琰被问得有点懵:之前她自己也不是没玩过,下手轻的时候,一百也不在话下,下手重了,几下也能叫疼,而孟应星放水的样子她见过了,手黑起来是什么样,则未可知。她不敢冒险,但若是说少了,他一定不解气。想了又想,她试探:“主人打我才要计数,哥哥不用,哥哥打到消气为止吧。”
这样一来,只要她叫得惨一点,哥哥总会快点消气的吧?不知道孟应星有没有看透她的小算盘,总之是答应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臀尖,看她紧张地小幅度瑟缩一下,提醒一声“放松”,接着,就扬手往她屁股上抽去。
起初打得不重,但渐渐就让孟怀琰憋不住叫声。他好像是再做实验,时轻时重,忽左忽右,白嫩软弹的臀肉很快被他打得泛起粉色,在他不规律的实验中,颜色从斑驳转向均匀,痛感则不然,仿佛每一次巴掌落下,都带来不同的感受,孟怀琰半是故意半是真心,越叫越凄惨,却忍住了没求饶,最多也就是哀哀地喊哥哥。忽而又一巴掌,疼痛格外尖锐得落在臀肉靠腿根的地方,她尖叫,脱口而出:“哥哥救命!”
一声低笑从头顶上传来,孟应星揉了揉又红又热的臀肉,调侃:“怎么就要救命了?”
孟怀琰说不出话来。要不要救命她不知道,但刚才抽到腿根的那一下,再加上此时孟应星低沉的声调,已经让她湿了。
明明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偏偏此时她正被按在哥哥腿上打屁股。先前被警惕、恐惧和疼痛压下去的羞耻忽然漫了上来,几乎将她淹没,她不知道孟应星发现了没有,心想,他都笑了,应该是消气了吧,却也不敢求饶。
孟应星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呢,其实,比孟怀琰以为的更早,臀尖上刚开始由粉变红的时候,他就看见,腿间那一道隐秘的肉缝上,泛起盈盈的水光。而此时孟怀琰不说话,头埋得更低,他也一眼就看出来,小姑娘这是知道自己下身快要发洪水,知道羞了。不过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温声:“琰琰不用害怕,最后二十下。”
“呜……”
一声小猫叫似的呜咽响起,作为不情不愿的回应。孟应星听着更愉悦了,但并不因此轻饶,力气反而比刚才还重几分。他在之前的试探中已经彻底明白了妹妹的承受能力,还有这具身体的喜好,时而将臀尖颤巍巍的软肉抽得响亮,时而照顾到腿根,掌沿或绷紧的手指若即若离地蹭过她紧张瑟缩的小逼。
而且,带起的掌风扫过淫水,一片冰凉,随时提醒着她下身的糟糕情况。孟怀琰已经没法思考了,恍恍惚惚的,连他什么时候打完这二十下都不知道,只知被他抱了起来,抬头,下意识地又说:“哥哥救命……”
“好了,来救你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孟应星是真消气了,笑着摸她的脸,补充,“上面和下面都是。”
扪心自问,孟应星觉得,若非她先扭来扭去湿得一塌糊涂,他应当还是能心无旁骛地揍完这一场的。然而现在,孟怀琰早已不是那个会乖乖听他教训的、不懂事的小女孩。
她攀在孟应星身上,哼哼唧唧的,显然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孟应星托着她的臀肉,手感极好,他知道那里是均匀晕染的粉红色,距离真正的惩罚还差得很远,不过……算了。可孟怀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过,见他不说话,手掌还拖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心里惴惴不安。何况,刚才打的时候痛感尖锐,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脆生生响亮无比,现在停下来,疼痛还在,但已经淡了。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早知道,刚才就该报个大点的数目,让他狠狠抽,抽坏了,抽出血了,要吓得他一整周都自责内疚,对她轻声细语,不敢造次。然而现在想这个也晚了,她判断不好孟应星的心情,求操也不敢,唯恐他因为自己没有专心受罚而再找到惩罚的理由,再次认错:“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我明天!明天就乖乖起来吃早饭好不好!我还可以……还可以给你做早饭!”
“是吗?”孟应星语调悠悠,“琰琰现在怎么这么乖……是有什么需求吗?”
根本瞒不过他,孟怀琰心虚,迟疑,不过刚才一打岔,她的欲望却也淡下去,现在再讨要性爱,好像也有点说不出口。正犹豫间,谢天谢地,她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大声咕噜噜叫起来。
本来该是她吃早午饭的时间,被按住揍了一顿,不饿才怪。孟怀琰松了口气,只觉得有个无比合情合理的需求送上门来,理直气壮:“我饿了!你总不能罚我不吃午饭吧!”
孟应星低低笑了一声,欠身拨近茶几上的抽纸盒,示意她自己清理,温声:“我没有打算罚你不吃午饭,但是,琰琰,现在还不到十一点。”
十一点怎么了,十一点也是中午。孟怀琰没说话,却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他紧接着宣布:“我们十二点开饭。”
她自以为毫无异议,只是安静地清理自己,穿好衣服,殊不知气鼓鼓的样子在孟应星看来相当明显。不过他没管,心里有些话,在厨房里深思熟虑过,直到午饭以后,才心平气和地跟她说:“琰琰,早上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成年人,有你自己的选择,小到作息习惯,大到人生道路,如果你觉得自己选好了,没有人能横加干涉,包括我也一样。”
孟怀琰眨眨眼,感觉意思不太对:“等等,你这是……”
“让我说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急着插嘴,这是礼貌。”孟应星到了这时候,也不忘见缝插针地教育小孩,顿了顿,又继续,“在我作为你的支配者、主动,或者说,炮友、按摩椅,这些身份之前,我首先是你哥,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是,好与不好,不是我能代你决定和判断的。我今天打你,是罚你不把我当哥哥,不是因为别的。至于你的作息习惯,决定权在你。”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决定每天都十点钟起床?”
“是。”
“也可以每天都十点半吃饭?也可以都吃方便面?”
她大胆试探,孟应星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你有这个权力,但每天都吃方便面不健康,既然你是个能自己做决定的成年人,我希望你对自己负责,而不是为了跟我赌气,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就说说嘛……天天吃我也会腻的……”孟怀琰小声嘀咕,瞥了他一眼,“那你还当按摩椅……不是、还当do吗?决定权也在我?”
“是的,我们可以讨论你能接受、我也能做到的玩法。”
她低头思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开口:“我并不讨厌哥哥管教我,可我确实有我自己的决定……早上起床的时间,我心里有数,我从来没有耽搁过正事。不过,哥喜欢的那种生活,更规律,更健康,更井井有条,这我是知道的,可你不能逼我改。
“比如,你昨晚说,今天应该早起,我同意了,那今天起不来,你可以罚我;或者,你没提前说,但你想揍我,不早起是你找的借口,这是情趣,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什么都没说,就一大早来叫我起床。”
孟应星挑了挑眉:“可以找借口?”
“可以,但是,”她重申,“借口只是借口,我爽完了不负责改的。”
认认真真谈完了,孟怀琰才总算坦陈她的“心里有数”,作息是要调整的,但是下周再改。孟应星大多数时候对她还算放心,听她这么说,也便认可,不过转念一想,就反应过来,这些天他心里堵着的无名火,分明是被她一点一点撩拨起来的。
明明早有计划,也明明知道他生气,却不解释,等着他爆发……欠揍的小东西,上午还是打轻了。他心里想着,正思考什么时候找补回来,看见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还是下意识地温和:“要不要午睡?”
孟怀琰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真诚:“比起困,更想要。”
机会送上门来,他笑了笑,问:“现在可以找借口吗?”
“啊?”孟怀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学以致用,怔了怔,旋即兴奋起来,“可以,你要找什么?”
然而孟应星却不急着揭晓答案,站起来:“我要先洗碗。你,带着你的小地毯,去我房间跪着等。不许玩手机,好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是滥用安全词,拿对“主人”的态度对哥哥……不过孟怀琰眼珠一转,就反应过来,孟应星现在要她想的,不是真正的错,而是他即将找借口找出来的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错。
既然不是真的错,她的忐忑霎时全都转换成兴奋,写在脸上,根本不像是要被惩罚,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一声,就到房间里去了。孟应星将她的表情变换尽收眼底,不禁又笑,心情颇好,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期待起来。
孟怀琰不止拿了她的小地毯,还从抽屉里找出了皮拍子,摆在身边,等着一会儿捧给他。厨房的水声遥遥传进卧室,她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反正她没有什么错处好想,既然惩罚是借口,那么反省也就是做做样子。手机就在睡裙口袋里,她犹豫了一下,料定孟应星不会在房间里装摄像头,放心大胆地拿了出来。
孟应星简直像有洁癖,洗碗洗锅擦水池,一忙就是很久。水声一直在响,孟怀琰留神听着,丝毫不担心被发现。然而她只顾着听声音,忽而收到孟应星的消息,问她要不要点奶茶外卖,她想也不想就点中了输入框,“要”字打出来,忽然才察觉不对,连忙删除,手机收好。
他怎么能钓鱼执法呢!孟怀琰咬牙,也不知道他看见“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显示没有。不论如何,这下她是真的不敢玩了,老老实实跪着,等孟应星过来,跪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把皮拍子捡起来,朝向门口,双手捧好。
很快她就后悔了,胳膊这么举着,可比跪在垫子上难受,她根本就是自讨苦吃,还不见得能让孟应星心软。不过……卑微地跪着,捧着将要落在自己身上的刑具,呈给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当她静下心来,体会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快,就又湿了。
腿间熟悉的热流提醒她,她还没脱衣服——赤身裸体地等待自己的命运才更羞耻,也更有意思,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不决。就在这时候,孟应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想什么呢?”
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拍子丢了,慌慌张张地抓稳,姿态已经不如她刚才精心设计的好看。他是猫吗,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孟怀琰一边腹诽,一边卖乖地答:“在等主人,请主人惩罚我。”
“我看你是想喝奶茶。”
他语调淡淡,不像生气,但果然是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输入状态。不过孟怀琰刚才倒是真没在想这个,仗着他没挑明自己偷偷玩手机,理直气壮大叫:“冤枉啊!我真没有,我就是在等主人罚我嘛。”
“是吗,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罚你?”
孟应星走过来,在床沿坐下,她也跟着转了方向,巴巴地将皮拍子往他眼前送,不确定他想听什么,只说:“我……我不乖,应该被主人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