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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我就睁眼了,躺在床上想要不要再请一天假。但想到昨天没去学校那些试卷肯定堆成山了,今天还不去会变得更惨,我决定去看看昨天洗的新衣服干了没有。

我把衣服从阳台上收下来摸了摸,还有一点点潮湿,但无所谓。我把睡衣脱下来,把衬衫长裤套在身上,又在两件外套里挑了一件准备穿上。

这时谢酊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我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现在没化妆也没带假发,双手“啪”一下打在脸上,捂住。

谢酊看到了我,径直走过来,直接开始解我的衬衫扣子。

我脑门上爬下一排黑线,手指张开一点缝隙,看见他额头上几缕凌乱的头发:“……大清早的,用不着这么饥渴吧?”

谢酊自顾自地把扣子全部解开,一扯我的手:“行了别捂着了。”

我猝不及防,脸就这么露了出来,顿时惊叫一声。

谢酊笑了:“睡都睡过了,还怕被我看见脸?”他顿了顿,凑近了些,又问:“难道你跟我一个学校的?怕被我认出来?”

我不敢说话了。

谢酊没再追问,把我的衬衫脱下来,说:“还是湿的,好歹先弄干吧。”

他把衬衫放进烘干机,又问:“裤子是我脱还是你自己?”

我跑去卫生间脱了裤子,重新换上睡衣,又跑出去把裤子也放进烘干机。

一转头,谢酊正打量着我。

“你为什么要化妆?”他问,“你就这样也挺……也不难看。”

我冲他咧嘴笑笑,没作声。

他没再说话了,走进了厨房捣鼓面包机,我则坐在沙发上等着衣服被烘干。

等他把面包烤好,我就把烘干机关了,把衣服拿出来穿。

我们坐在桌上吃面包,谢酊给我倒牛奶,他自己喝咖啡。我吃得很慢,故意磨磨蹭蹭,一直坐在椅子上。我在等谢酊走,同时在思考,谢酊走后我要怎么去学校。

客厅墙上有个挂钟,我是不是瞥一眼。距离早读还有十五分钟,谢酊穿戴整齐从楼上走下来,看着我:“你去学校吗?我让司机送你?”

我呛到了,牛奶从嘴角流下来一点,我立刻弹跳起来抽了一张纸巾按在嘴角。

好的,好的,看来他是已经认定我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了。看来我甚至可以不用装了。

谢酊说:“如果不想的话,你不用和我坐同一辆,我有不止一个司机。”

当然,还有不止一辆车。

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上了奔驰,司机大哥沉默寡言,搞得我都不自觉正襟危坐。汽车开到了学校,我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匆忙跳下车,生怕被谁注意到。

好在似乎没人注意我,我快速走进校门,走进教学楼,爬上楼梯,走进教室坐在了座位上。我收拾好书包,早读铃声才响起——本学期头一次,英语早读我没迟到。

李芳在铃声响起时才姗姗来迟,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把书包“哐当”扔在桌上,重重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问我:“你昨天怎么没来学校?”

我不动声色地向过道那边挪了挪,说:“我不舒服,请假了。”

李芳问:“你哪不舒服?”

我说:“我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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