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幸福感爆棚,陶夭夭鼻子酸酸,泪光闪闪。
美丽的小脸,如璀璨流光洒落,神采奕奕。连脚步都轻飘飘起来了。
太爽了。有老公撑腰就是好啊!
天知道她这几个月都抑郁了,只是不想让爸妈担心,她一直强颜欢笑罢了……
“等等——”凌北帆沉郁的声音,缓缓响起,“夭夭,我可以不追究你。你这咖啡厅的员工,我必须报警。”
“夭夭——”丁小佳哪见过这场面,凌北帆气场又大,当即被吓住了。
曲澜淡淡一笑:“凌总,如果我是你,第一件事,是把自己老婆送回家好好洗洗。报警我奉陪,但你确定让洛家大小姐浑身湿透地陪着我们打官司?”
陶夭夭听着,眸光闪闪。心思微动……曲先生说得平淡,其实却无比体贴知心。
可不,她现在身上只被洒了一杯咖啡,都难受得要死。
洛果果身上可是满满一壶咖啡。
陶夭夭有些后怕地抚抚胸口——幸亏丁小佳没傻得泼热咖啡,要不然,就真的得打官司了。
洛果果狼狈至极,气得牙齿打颤:“北帆,快报警。”
她恼怒地瞪着丁小佳,手指几乎指着丁小佳的额头:“我不洗,我要保留证据。这什么曲先生和陶夭夭是主谋,这个姓丁的是共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也别想逃。”
曲澜眸光一闪,凝着凌北帆:“凌总确定要报警的话,请便。”
他朝陶夭夭淡淡一笑:“我记得这咖啡厅里有摄像头。”
“有。”陶夭夭赶紧点头。
唉唉,曲先生不仅仅颜值高,脑袋也挺好用,居然一下子想到摄像头。
曲澜颔首:“但凡双方闹事,滋事生非的是主犯。凌先生,是你报警呢?还是我报警?”
两人都没动,可洛果果无法忍受身上的不适,压根没耐心听两个男人暗地较劲,冲动地把凌北帆手里的手机夺过去。
“果果!”凌北帆喝住,抓住洛果果的胳膊,“我先送你去洗洗。”
显然,他凌北帆今天遇上对手了。对方居然这么冷静地谈摄像头,他们占不到便宜。
凌北帆自然知道,洛果果先动的手。
洛果果虽然受到的伤害更大,但失了先机,即使去警局,也站不住脚。
曲澜似笑非笑:“如果凌总愿意顶着上新闻的风险,我曲澜奉陪。”
“曲澜?”凌北帆琢磨着,这名字有点耳熟。
但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也罢,他凌北帆常年身居高位,听过的名字何止千千万,当然不会记住小人物的名字。
“北帆……”洛果果已经忍不住一身的咖啡味,在旁边扯凌北帆的衣袖。
沉吟数秒,凌北帆锐利的目光,缓缓投向陶夭夭。
陶夭夭不由自主又缩到曲澜身后。看着曲澜宽宽的背,她不由自主再次庆幸闪婚——瞧曲澜这体格,刚好能把她稳稳实实藏到身后,凌北帆连她的头发都看不到。
凌北帆抱起洛果果:“我们走!”
“我的天——”看到两个瘟神离开,丁小佳长长地吁了口气,“我的好姑爷,好险……那位劈腿男的眼神,能杀了我。”
陶夭夭噗哧笑了。
正笑着,只觉身子腾空。
失重的感觉让陶夭夭立马寻求平衡,一把抓住曲澜的肩头:“曲先生,放我下来。”
“夭夭,我们不能输了气场。”曲澜温和地笑了笑,“总不能下次让洛大小姐在你面前炫耀,她是她老公抱回去的,而夭夭是走回去的。”
“噗——”陶夭夭又笑了,她用力拍拍曲澜的肩头,“曲先生,你不当我的男闺蜜,真是浪费了。”
曲澜嘴角微抽——她这颗脑袋,啥时把“男闺蜜”三个字过滤掉。
他是她老公!
曲澜步子沉稳,陶夭夭抱着他脖子,任他送上四楼。
她跑神了——曲先生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她可不会傻得以为,两人才闪婚不到半个月,他就爱上她了。
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因为内疚,才这么殷勤……
曲澜直接把陶夭夭送进四楼浴室,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睁眼做春秋大梦。
她身上的湿衣服,再不脱掉,八成会感冒……
沉吟了下,他修长的指尖轻轻落上她的风衣纽扣。
这丫头的锁骨线条真柔美……
看着看着,曲澜眸色深幽几分。神思不知不觉跑到数月前,他冒险从湖里救回的可爱小女人。那个美丽洁白的身子,时不时会半夜跑进他脑海,让他心思涌动……
风衣,从曲澜的指尖上,滑进旁边的水桶。
她的身子经过咖啡浸泡,有些凉。曲澜不假思索,把她的里面薄薄的t恤脱了……
里面粉红色的内依挺漂亮,跟雪白的身子辉映着,别是一番独特的美景。像怒放的玫瑰,又像成熟的樱桃般诱人。曲澜身子微僵,某处有些不听话地发热膨胀……
“色狼——”随着一声尖叫声,曲澜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陶夭夭护着胸口,一手拼命把曲澜推外面去,“呜呜,谁许你看我的?”
曲澜眯眼看着被狠狠关紧的浴室门,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傻丫头,本少早就把你看光了……
把自己整个泡进热水里,陶夭夭长长地吁了口气。
虽然身子被曲澜看了一半去,但一想到他帮她在那两混帐面前长脸,她还是愿意给他加十分。
得了,她等下先给他下厨做个菜致谢,一起吃了晚餐再回公寓好了。
琢磨好,陶夭夭穿好衣服,麻利下楼。
三楼厨房有响声,老妈在做饭。陶夭夭边走边嚷嚷:“店长,今晚我来做菜。哎哟——”
走得太快,猛不丁地有人从厨房出来,撞歪了鼻子,疼得她眼泪都流下来了。
“夭夭,菜已经做好了。”曲澜站在她面前,温和地笑笑。
陶夭夭傻眼。
半晌,她讪讪地摸摸鼻子:“曲先生连菜都会做,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陶夭夭悲催地发现,她除了家境比曲澜好一点,其余都弱爆了。
颜值比她高,工作比她好,现在连菜都做得比她好……
摸摸鼻子,陶夭夭认真地琢磨着——曲先生有没有后悔娶她?
色香味俱全。
陶夭夭非常捧场地吃着,却小心翼翼地保持优雅的姿势,不发出任何声音。
可即使这样,还是被苏晓慧逮住:“夭夭,你得好好和曲澜学啊!男人上得厅堂,女人下得厨房,那才是完美组合。”
“妈,我也下得厨房。”陶夭夭含糊地辩解。
“咳——”苏晓慧呛住了,错愕地看着女儿,最后摇摇头,“丫头,你炒的肉,连雪球都不吃。”
“……”陶夭夭顿觉无地自容。
就说老妈非亲妈,居然在曲澜面前提起那件糗事。
前不久她炒的一次猪肉,她觉得味道不太好,送给小狗狗雪球吃。结果雪球硬是不给面子,一口都不吃。
想了想,陶夭夭挺起匈脯,脸不红心不跳:“雪球当时肚子是饱的,所以才没吃。”
反正不管怎么样,不能承认自己手艺差。
怎么能在曲先生面前失面子呢!
陶潜已经习惯妻子和女儿斗嘴,仍然老神在在地吃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曲澜含笑凝着陶夭夭,这丫头底气不足,可气势非凡,只是耳朵根似乎悄悄红了。
超级纸老虎一枚!
曲澜淡淡一笑:“岳母,夭夭以后的厨艺会突飞猛进的。”
“咳——”苏晓慧含糊地着咳了声。看了看陶夭夭,摇摇头。
陶夭夭再一次觉得,昨天决定和曲澜回公寓住,简直是人生最英明的决策。
一想到即将远离老妈的荼毒,陶夭夭立即神清气爽起来。饭吃得特别快,然后一溜烟上楼收拾衣服去。
陶夭夭的影子一消失,苏晓慧便摇摇头:“这丫头……”
曲澜淡淡一笑:“夭夭挺好。”
“就是有点没心没肺啊!”苏晓慧感慨着,拍拍曲澜的肩头,“夭夭没我说的那么差。曲澜,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理解。”曲澜颔首,唇畔勾着淡淡的笑,“岳母是希望夭夭跟我快点回家,所以才故意打击夭夭。”
“原来你知道我的心意……果然是个聪明人。”苏晓慧惊奇得不得了,“夭夭这傻丫头,八成在想,她一定是淘宝送的,否则我怎么老当着你的面打击她。”
淡淡一笑,曲澜眸光温和:“谢谢岳母的好意。”
陶潜轻咳一声:“曲澜,夭夭26岁了,这个年纪也该要孩子了。”
“岳父,我会努力。”曲澜唇角若笑。
“那就好那就好。”苏晓慧连连点头,“蜜月要像个蜜月的样子,二人世界不过,跑来和我们挤,这是夭夭不懂事。夭夭心性比较纯,曲澜你还得多多引导夭夭,容忍她些。”
曲澜唇角微勾:“谢谢岳母提醒。夭夭外柔内刚,有主见,是个不多得的好姑娘,我本来就该好好相待。而且夭夭比我小4岁,我理应多疼她一点。”
看来,岳父岳母都已经暗暗站他这边。他没搞定的只是那个有点狐狸有点二的傻姑。
苏晓慧犹豫了下,还是提了出来:“我听小佳说了,今天凌北帆和洛果果为难夭夭。曲澜……”
“岳母放心,我会保护好夭夭。”曲澜语”曲澜语气温和,却莫名其妙让人觉得,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夭夭今天受委屈了,我回去会好好哄哄她。”
“……”苏晓慧感动得泪奔。
啧,她怎么觉得,曲澜太中意女儿了……
可她是过来人,有几十年人生经历,曲澜这表现好得几乎接近完美。她这个岳母忽然就有些不淡定起来……
正说着,陶夭夭兴冲冲地从楼上下来:“店长,我要走啦!”
曲澜含笑起身。
陶夭夭甩甩手里的背包:“曲先生,你的我也替你收拾好了。走吧走吧!”
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看到老妈就内伤。
唉,她明明一直是神采飞扬的陶夭夭……
“嗯。”曲澜温和地应着,长臂伸向陶夭夭的背包,“我来。”
眨眨眸子,陶夭夭指了指一侧:“这个不用你帮忙。你帮我搬嫁妆?”
“嫁妆?”曲澜一愕。他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贵宾犬。
眨眨眸子,陶夭夭似笑非笑,语气间隐隐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曲先生嫌弃我的嫁妆吗?”
曲澜要是嫌弃,她就把他踹了算了。踹了他,她接着过自由自在的美妙单身日子。
和他在一起,压力特么大。
想当初凌北帆才貌双绝,堂堂凌天少东,她都没感觉到过这么大的压力。
可问题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曲澜都给人儒雅温和的感觉。她的压力都不知道哪里产生的。
“……”曲澜俊脸脸微抽——堂堂恒天国际的少东,抱着只贵宾犬,娱乐记者若遇上,他估计明天就上娱乐版头条。
估计曲家所有的长辈,一天之内会全部出来问候他。
略一沉思,曲澜非常顺手地接过背包。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和陶家二老道别。
经过雪球时,曲澜微微一弯腰,拾起雪球,往陶夭夭怀里一放。
“喂——”陶夭夭抗议。
老公大人这是反了咩?
薄唇微勾,曲澜温和地笑了笑:“夭夭抱着嫁妆,我抱着夭夭,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个头!
陶夭夭皱皱鼻子——曲澜这只老狐狸,轻轻巧巧就破了难题。
居然刁难他不了?让她羡慕妒忌恨,他这不是招仇恨咩?
他就等着她慢慢出招吧!
斗志昂扬的陶夭夭,不知不觉忘了曲澜傍晚时英雄救美的壮举,一心想着不能在曲澜面前失了面子和气场。
都说家里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反正她不能被曲先生压倒……如果两人真到了压来压去的那一天,也是她压上他。
想象着美好的未来,怀着这美好的心情,陶夭夭抱着雪球,一起坐进兰博基尼,喜歪歪地回了公寓。
天涯餐厅门口,陶家二老喜歪歪地送走年轻夫妻,喜滋滋盼着快点有外孙可抱。
回到公寓,陶夭夭笑盈盈瞄着半果的美男,笑眯眯地和雪球打商量:“雪球乖,你和曲先生睡地板呢?还是和我睡床?要不,你睡我和曲先生中间怎么样?”
雪球竟似乎听懂了陶夭夭的话,非常适时地“汪”了声。
然后还煞有介事地抬起头来,一双溜溜圆的小眼睛,呆萌呆萌地瞅着曲澜。
煞是可爱。
“雪球,你要回答的是我,不是曲先生。”陶夭夭一本正经地把雪球的小脑袋掰向自己。
曲澜揉揉眉心,不动声色地瞪着床上的一人一狗。他的猜测果然都成真——他的新婚妻子的嫁妆,就是来破坏他们美丽的夜晚滴。
陶夭夭此时的表情,比起雪球有过之而无不及,呆萌得可爱。
当然,老婆大人可不认为她看上去可爱。
不知不觉,曲澜竟伸出手去,揉了揉陶夭夭的小脑袋。
陶夭夭一闪身,小脑袋及时逃脱曲澜的掌控:“曲先生,我不是宠物,雪球才是。你摸错了。”
“夭夭,你太可爱了。”那颗小脑袋闪得真快,他手掌落空,曲澜心头竟掠上淡淡失意。
陶夭夭黑了小脸:“曲先生,我二十六岁了。我顶多是比较幽默,不是可爱。”
她差点成了剩女一枚,快算得上老姑娘了,还说她可爱,那不是赤果果在质疑她陶夭夭的智商咩?
她听着鸡皮疙瘩洒满地……
曲澜揉着眉心,想了想,他脱了长裤。
“啊——雪球,小心长针眼。”陶夭夭尖叫一声,飞快伸出小巴掌,挡眼睛。
曲澜嘴角抽搐着,无语地看着陶夭夭夸张的动作。
她不挡自己的眼睛,挡的是雪球的眼睛。那只纯白贵宾犬,正努力想跳得高一些,想知道它的小主人到底拦着它的眼睛干嘛。
本来要去浴室,这下曲澜不走了。不但不走,还朝陶夭夭走过来。
陶夭夭紧张地看着他:“雪球是母的……”
这就是她挡雪球眼睛的理由?
曲澜整张脸都抽搐了……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其实挺在乎雌性生物看他的身子。
即使那只是一只贵宾犬?
他忽然想起第一个早上,她替他没收一早上的玫瑰花事件,和去公司时,借用“表妹”身份,没收掉所有追求他的女人的情书……
曲澜眸间透出淡淡的兴味——种种状况表明,两人单独相处时,她总是悄无声息地把他推开,有多远推开多远。可只要他被某雌性生物看中或追逐,她就会开始紧张他。
他还陷入深思,正逻辑推理中,陶夭夭闷闷的声音响起:“把自己脱得这么光,是想色诱我咩……本姑娘才不会上当受骗。”
说是这样说,可陶夭夭的眸子,总是忍不住瞄向曲澜颀长的身子。
一边瞄,她还一边拼命把雪球往自己身后拉,不想雪球和她一样打量曲先生的身子。
他的体魄和凌北帆的不太一样……
以前陪过凌北帆去游过泳,总能看到凌北帆仅穿泳裤的帅气酷毙模样。凌北帆常常有针对性的锻炼,会练出一身结实的麦色肌肉,但又看不出赘肉,算得上标准身材,估计洛果果以后会很性福。
曲澜不同。他个子和凌北帆差不多,可看上,可看上去修长些。皮肤白净,肌理平常紧致,略显瘦削。和他的人一样,透出淡淡的韵味,不失性感,总让人心里蠢蠢欲动,想扑上去尝尝,是不是和皇室糕点般美味。
这是个脱了衣服,仍然让人觉得儒雅矜贵的男人。
他无须借用衣服来装饰自己,而是骨子里流露的气质……
陶夭夭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么美妙的男人,其实压倒他也不错。她要不要挑个黄道吉日,好好地压上他,尝一尝他的味道……
想象的画面太美,她想象得太happy,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慢慢儿,陶夭夭的小脸一片潮红。
唉唉,和凌北帆谈了那么多年恋爱,她都没有过这么浓烈的桃色心思。
最近自己怎么了?
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脸红成这样……曲澜摇摇头,蓦地抓紧她的下巴,试探着碰碰她的唇瓣。
才一碰到唇,天马行空的小女人,立即恢复意识,双手双脚出击:“雪球才不到两岁,不能看少儿不宜的画面。快去洗澡。”
“……”曲澜俊脸一抽。
老婆大人如果想找借口,总是能找到完美借口。
贵宾犬的世界,也会有少儿不宜么?
曲澜摇头,似笑非笑地捏捏她的酒窝,转向进了浴室。陶夭夭一直目视那性感的身影消失,才把雪球从身后捞出来。
她抓着雪球的两只前腿,慢慢摇晃着,和它谈心:“你说,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真地动心呀?”
陶夭夭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动心才是正常的,因为我和他己经领证了。”
雪球眯了眯眼睛,居然合作地点点头。
“不过我不想这么快啊!”陶夭夭皱着小脸,“要是他以后像凌北帆一样,遇上真爱,那我怎么办?”
想了想,她一本正经地凝着雪球:“还有那个夏小蒙……她不会有一天回来找曲先生吧?”
最后,她轻轻叹息,放下雪球,轻轻抱起它,一起仰躺下来,有些颓丧:“所以,我不应该被美色迷住,不应该这么快压他,对不对?既然不能这么快压他,你就得帮我,别让他有机会和我过二人世界。”
曲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陶夭夭已经歪歪扭扭地睡了。
雪球还没睡,正端坐着,有如古代大家闺秀,坐在床的正中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温雅而戒备地瞅着曲澜。很温和地“汪”了两声。
曲澜揉揉眉心,看着老婆大人的“嫁妆”。
他堂堂恒天国际的执行总裁,竟沦落到与贵宾犬抢老婆的境地。
要他和一只贵宾犬同榻同眠,他难以接受……
正凝神间,明明已经熟睡的陶夭夭,竟悄悄咬起唇——
这丫头装睡!
曲澜了然——她迷恋他的外表,却更害怕亲近他。这个傻丫头表面迷糊可爱,其实小心思可多了。
唇角缓缓扯开个温和的笑容,曲澜平静地在另一侧躺下,小心翼翼地距离雪球三十厘米远。
今夜一定长夜漫漫,不知道雪球半夜会不会给他让道……
长臂一扬,被子覆住自己,也盖住了雪球。
雪球立马从被窝中蹿出来,曲澜顺手提起白白的毛绒绒的雪球,小心翼翼放地上去。
“汪——”雪球不服气地叫一声,瞪着曲澜,似乎在抗议他怎么可以和小主子睡觉,它就不可以。
一个弹力跳,雪球跳回来,像是量好距离一般,刚好坐在被子正中心。还警觉地瞪着曲澜,俨然一只超级护主犬。
传说贵宾犬是最聪明的狗狗这种说法,果然靠谱得很……
曲澜抽搐着脸看着,最终眯眸躺下,遥望陶夭夭。
陶夭夭一双拳头终于松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下真睡了。
曲澜揉揉眉心——家有一妻一犬,他完败。好吧,与狗同眠,他绝壁失眠……
第二天早上,曲澜一双俊美迷人的长眸,生生睡成一双熊猫眼。
陶夭夭伸出懒腰坐起来,朝着忠实护主的雪球笑了笑。
“夭夭,该去吃早餐了。”曲澜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微抬长眸,凝着刚刚睡醒的陶夭夭——那张白净含笑的小脸,那双纯净的美丽眸子,真让人心动。
她不说话不行动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个超级淑女,可惜一说话一动作就有点破功。
不早了吗?
陶夭夭一看时间,立即骨碌碌地爬起,一边咕哝着:“曲先生都不喊我一声。”
再不起来洗漱吃早餐,就迟到了。
她站起来,光着脚往下跳。看看窗外的阳光,她走到窗口,开了窗户,试探着感受温度。
感觉夏天开始了呢……
好像穿裙子的季节要到了。
陶夭夭没动静,正在整理书架的曲澜缓缓抬头。
他眸子一亮。
站在窗前的陶夭夭,依旧睡眼惺松,在咖啡色窗帘和朝阳的光线交错间,多了几分感性的美,让人心思涌动。
她本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纤细灵秀,俏皮间透着知性,不知不觉就露出光彩夺目的风采。
这景象就如高明的画师捕捉住的美丽一瞬,有着动人心魄的美,可遇也不可求,曲澜心神一漾……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向陶夭夭。
站在她跟前,曲澜腹间灼热,凝着打量窗外的新婚妻子。
“我要去买几身裙子来穿。”陶夭夭喃喃着。
有了结论,陶夭夭立马转身,一下子撞到曲澜胸口,疼得她捂住鼻子:“曲先生,你想干嘛?”
美好的画面被陶夭夭生生破坏掉,曲澜心内淡淡惆怅。
扯开个温和的笑容,曲澜拉过陶夭夭,从上而下打量着,目光细细扫过她全身。遇上心口、腰腹的关键位置时,眸光加深,竟给人x射线的犀利感觉。
他干嘛这样打量她呀,好像她是猎物似的。好吧,就算她一个弱女子看起来有点猎物的感觉,他这么矜贵儒雅的男人,也不是真正的猎枪手……
陶夭夭忍不住摸摸鼻子:“曲先生,你在看什么?”
曲澜不动声色:“目测三围。”
“……”陶夭夭立即双臂环胸,警惕地后退一步,小脸不知不觉红透,“没事去拖地板啦,看什么三围。”
曲澜薄薄的澜薄薄的唇,轻轻勾起:“夏天到了,我帮夭夭买几身夏装。”
“嘎——”陶夭夭一愣,心里不知不觉软和了些,“原来这样啊!”
唉,心里怎么有点温暖的感觉……除了老哥帮她买过衣服,还没有别的男人帮她买过衣服呢!
“我自己会买。”感动归感动,陶夭夭还是回归现实,“曲先生,这样三围看不准的。”
曲澜淡淡一笑:“看得准。夭夭,你穿的是32a?”
“……”陶夭夭一愕,然后,小脸华丽丽地抽搐了,“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曲王八,你嫌弃我胸小?”
32a,那是平胸一族。
她哪里是32a。
曲先生小看她……不对,曲先生小看她的胸。
曲澜轻笑:“呃,我以后就知道了。”
“……”陶夭夭张张嘴,还是忍不住问,“你以后怎么就能知道?”
曲澜不动声色:“我手感准。”
陶夭夭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她才回味过来——男神长得君子,心思龌龊,居然在脑补摸她的情景。
瞬间跳起,陶夭夭掐住曲先生的脖子,磨牙:“你个色浪——”
曲澜接近一米九,她一米六的身高对他而言,压根就像个孩子在蹦跶。掐了半天,曲澜无声,陶夭夭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身子竟紧紧贴着他。
丫的,他静默无声,可不是君子地忍让她的摧花辣手,而是变相地在享受她的温香软珏……
陶夭夭慌忙松开曲澜,落慌而逃,顺手拿了衣服跑进浴室,好几分钟没再出来。
低低的笑声滚落,曲澜深邃的眸,掠过闪电流光。
这丫头,越来越好玩。
看上去纯净单一,其实心思玲珑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她防他,也防她自己。他居然有点期待,她突破心防,投注给他爱慕的目光和举动的美妙景象。
两人下楼吃过早餐,来到停车场。陶夭夭抱着雪球,特意避开副驾驶座,灵活地闪到后座。
她才不会坐到他身侧,让他接着目测三围。
兰博基尼封装的空间里,尽是曲澜好闻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浓浓的男人味,陶夭夭忍不住想打破这份安静:“你昨天和妈说,我以后厨艺会好是什么意思?”
曲澜淡淡一笑:“我教夭夭下厨。”
“不要。”陶夭夭立即拒绝。
她打定主意,哪天搬离公寓,能自己做饭时,一定要押着曲先生下厨。
她都和他裸婚了,连个戒指都没主动要。他多做点家务,多疼她一点,多少弥补下她脆弱而骄傲的小心脏。
看透她的小心思,曲澜轻笑:“夭夭,我没有时间下厨。”
陶夭夭讪讪地别开目光。唉,这男人有读心术,再加上一双犀利的x光透视眼,她以后的日子好像有点难过喔……
心里想着,手里不知不觉重了些,压得雪球“汪汪”地叫。
把雪球送回咖啡厅,两人这才去恒天国际。
陶夭夭才刚刚坐下,白云婉的内线电话就来了:“立即马上现在就过来找我。”
陶夭夭摸摸鼻子——白总这语气,要炸天了咩。
遇上个情敌当上司,人生太悲催了有米有……
陶夭夭立即去了总监办公室。
笔直地站在白云婉面前,陶夭夭不卑不亢:“白总,我来了。”
白云婉双手环胸,懒懒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吧?”
“不知道。”陶夭夭立即回答。
她当然知道,不过这种时候,她是聪明人的话,就应该装装糊涂,千万不能抢上司风头。
“不知道?”白云婉挑眉反问,笑了笑,几分睥睨,“洛家大小姐,凌氏的准少奶奶,你居然有胆泼她咖啡。”
陶夭夭挺起胸脯,声音洪亮:“她泼我在先,我老公还击在后,跟胆子没关系。”
“……”白云婉被她噎得一窒,“陶小姐,你如果不想要这份工作,可以直接走人。不要找这么多借口。你要记住,客户是上帝。”
“白总,客户是上帝不太准确。”陶夭夭不卑不亢,“客户只是和我们获得共赢的人。我们要赚设计费,客户想得到设计精美的婚房。我们是平等互利的。”
白云婉面色一沉:“陶夭夭,到底我是你上司,还是你是我上司?”
以权压人咩……陶夭夭摸摸鼻子:“白总有何指示?我在听。”
白云婉这才松了口气:“这件事影响我们恒天国际的形象,更影响我们凤凰子公司的形象。陶小姐,我要求不高,你只要登门去认个错,只要洛大小姐愿意原谅你。我就当没这回事。”
“一定要这样?”陶夭夭抬起头,瞅着白云婉。
“一定要这样。”白云婉语气强硬,“我们凤凰子公司,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素质,给整个子公司泼脏水。”
“如果我不呢?”陶夭夭问。
白云婉淡淡一笑:“你不去,我也不会辞退你。不过我能把你从设计部调到卫生组去。”
调她去卫生组洗马桶?陶夭夭点点头——这白云婉挺会折磨女人,不去清朝皇宫待,实在太屈才。
深呼吸,陶夭夭按捺着性子:“我明白了,如果白总觉得必须这样。我现在去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去和你老公商量什么?”白云婉一愕。
陶夭夭淡淡一笑:“我老公让人泼的咖啡。白总,我去了。”
陶夭夭果然优雅转身,向外走去。
一出白云婉办公室,陶夭夭耷拉了肩头,磨牙。
白云婉真是恒天国际的设计总监么?陶夭夭觉得她压根就是洛城和凌天的搭档。
陶夭夭还真去了六十楼。同样的,她不知道曲澜到底是谁的助理,也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
陶夭夭又找上杜子锷。
杜子锷看到陶夭夭脸上的薄薄怒气,吓了一小跳,立马找来曲澜。
“夭夭?”看到陶夭夭的瞬间,曲澜大步走来,揉揉她纠结的小脸,“怎么了?”
“咳!”陶夭夭讪讪地摸摸鼻子,“我好象又要让你养了。”
“哦?”曲澜扬眉。
陶夭夭小小的背脊挺得笔直:“因为昨晚的事,白总要我登门给洛果果认错。如果我不同意,就要调我去卫生组去。估计我在卫生组待不久。”
“咳——”杜子锷在旁边猛咳。
白云婉真够胆大,未来的董事长夫人也敢惹。还卫生还卫生组,那里可全是四五十岁的大妈……
曲澜轻轻扫了眼杜子锷:“杜总说这事怎么处理?”
杜子锷如临大敌,立即打起全副精神。
瞄瞄曲澜淡定的神情,杜子锷心领神会:“依我说,陶小姐,你中午就给洛大小姐请个客。把白云婉也叫上。”
“啊?”陶夭夭一愕,“杜总,你这是包庇白总。”
“……”杜子锷泪奔——他又得罪未来的董事长夫人了。
曲澜薄唇微勾:“夭夭,职场之上,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阔天空。夭夭,我记得,你进来的时候,说想做凤凰子公司的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