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哥这次也好多高光。”
“……”
“……这位是谁啊?风声的新成员吗。”一个带着眼镜的短发女孩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我。
“这是我们的新助理,白昀。”秦淮空了只手出来揽着我,把我推向那几个女生。
“你们好……”一下子变成视线中心让我不由得有些紧张,我尽可能不露怯的向她们打了个招呼。
“白昀哥好。”在听说我是助理之后,女孩们笑着跟我问好。
“白昀哥,劳烦你注意一下他们的作息时间,不要让他们太迟睡觉。”一个女生拿出手机,把微博的发布时间指给白昀看,三四点发的,还不止一两条。
“实际上他们是我的老板,我只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我向女生递去一个无奈的眼神,“但是我会努力提醒他们的。”
“还有还有……”
“这么迟了不安全,赶紧回去吧。”颜城月打断了女孩们对我的千叮咛万嘱咐,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我推上去,又紧接着把门关上,自己绕到驾驶座一侧发动汽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剩下三个人和几个女孩道别之后也立马上了车。
驾驶座的颜城月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却仍然一言不发。
高强度演出之后还要长时间开车,我有些担心他吃不消。
“我来开吧。”我解开安全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他和我换一换。
“不用。”
“需要红牛吗。”秦淮暂时放下了刚刚的恩怨,从后备箱的角落里翻出来了一瓶积灰了的红牛出来递给颜城月,”放心,没过期。“
颜城月面无表情的接了过去,拿纸巾仔细把铝罐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后才拉开拉环抿了一口。
“上车。”颜城月摇下车窗喊正在车外抽烟的方与年,后者闻言,立马熄了烟上车坐好。
“你等会儿累了的话换我开吧。”
“不用。”
他还是冷淡的,吝啬于言语的拒绝。我直觉颜城月已经到了一个极端疲惫的状态,但他还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至少他放松的时候还是能有话聊的,不像现在这样全然冷硬。
“连白天的路都开不好,你还想开夜路。”秦淮仍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毫不留情的取笑我。
可我现下没心情接秦淮的话,所能做的只是用沉默表达不赞同。
“与年会开。”颜城月发动车子,顺便分了一抹余光给我,几次张口又沉默,最后只说出这四个字。
他的潜台词大约是叫我别担心他,他撑不住了能让方与年顶上,他有分寸。
“……有我什么事吗。”方与年嘟囔了一嘴,似乎没听出颜城月的弦外之音,一上车就窝在后座,戴上外衣帽子睡觉小憩。
“……还有陈元。”颜城月有些动摇的补了一嘴,却仍然没有和我调换的打算。
陈元在高强度打鼓之后手还是有些颤抖,手腕也有些脱力,不适合在休整好前开车。
对此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我再没别的劝告的话好说了,任由他沉默着踏上回程途。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要沉寂的多,后座是震天响的呼噜声,而前座的我和颜城月却完全清醒。
我在等他撑不住的那刻的开口叫,哪怕只是一点点服软的意思也好,为此我强撑着不肯倒头睡过去,纵然一路打着哈欠,上下眼皮打架就没停过。
但他直到最后都没有开口,即使到达的时候已经凌晨,即使眼睛布满血丝,即使整个人怔愣般的茫然。
“我也会开。”快到的时候我才忍不住开口。
“不用。”他还是没松口。
“你可以试着让我们分担一点的。”下车的时候我还是多嘴了一句。
当我余光瞥向他的时候,他绷着唇角不发一语,就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般。
我一下子失去了和颜城月搭话的力气,感觉到我的所作所为在颜城月那里似乎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越界打扰。
我突然醒悟般的认识到我和颜城月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在这段旅程间做伴,也终将分道扬镳,他毫不犹豫的推开我才是最优解。
我伸手握住的风终有一日会穿过手心,飘散无际。
从那天起我和颜城月陷入了我单方面的冷战。
又或者说我在和自己冷战,想方设法的去抑制刚有苗头的隐秘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