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连待了几天,阮醉筠都快要习惯那里的食物和味道,再坐几个小时的高铁回到家,打开门竟然有一瞬间的陌生感。
不过下一秒就消失了——玄关的鞋柜上还扔着临走前丢在那儿的备用钥匙,因为走得急所以她的拖鞋歪七扭八地挨着,沙发上的玩偶抱枕还保持着旅游前的姿势。
一切又是那么熟悉。
贺颂贺滕帮忙把他们家三个人的行李箱都搬进来就回去了,听说是小高医生有要紧事要说。阮醉筠把手机和平板都充上电,拖着行李箱回房间收拾。
快收拾好了接到贺滕的电话,要他们去他家里吃午饭。贺颂考上京大、政府奖励的二十万打到帐上了,高梅做了一桌子菜,请他们过去庆祝一下。
阮醉筠挂了电话去爸妈房里,周莲也刚挂好衣服,闻言头都没回,“你去吧,我和你爸就不去了,出去玩儿这一趟可把我俩累坏了,真不想动弹了。”
“我们在家随便做点儿什么吃了就行了,吃完还能早点躺一觉。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也有话说,你去吃吧。”
阮醉筠隻好换了衣服自己去。
开门的是贺颂,站在门口就去握她的手,揉捏两下后松开,带她进屋。
“菜做的差不多了,就等你了。”
到餐厅才发现贺家的人都坐整齐了,贺滕弯着腰在倒果汁,高梅阿姨正给所有盘子上摆筷。
“小筠来啦?快坐快坐。”
“莲姐他们没来啊?”高梅看看小姑娘身后,空无一人。
阮醉筠坐在贺滕旁边的位置,贺颂也挨着她坐下。
“没,我妈他们旅游时玩的太累了,说想休息休息。”
高梅莞尔一笑,“应该的应该的。我家这两个小伙子跟着你们一起,没给你们家添乱吧?”
阮醉筠连忙摇头,“没有的,小颂他们都挺省心的。”
看得出来高梅是真的高兴坏了。这个平时头髮盘得一丝不苟、知性文雅的女人,现如今隻穿着很平常的暖色家居服,头髮也隻松松垮垮挽在脑后,说三句话,两句半都在笑。
相比起来贺颂贺滕的父亲贺谦则安静的多,阮醉筠看那叔叔几眼,简直一眼看到了贺颂三四十岁时候的样子。
一桌子的菜五花八门,高梅客套了几句,又提起家里两个儿子当初在阮家吃饭的事。
“说起来,小筠啊,那串项链怎么都不见你戴啊,是不喜欢吗?”高梅笑盈盈地问。
阮醉筠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很喜欢,就是……太贵重了,我想等什么重要的场合再戴出去,怕弄坏了。”
高梅:“哦,这样啊……”
“吓了阿姨一跳,阿姨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当初送你这份礼物,还是小颂提议的,他说你喜欢戴珍珠,而且必须是白珠。正好,你叔叔有亲戚朋友能帮忙带。虽然说小颂最后没报你那所大学,不过咱们两家邻里邻居,日后总有互相照拂的地方。”
阮醉筠低眉顺眼地,抬起自己的杯子,以水代酒,和高梅伸过来的杯子碰了一下,“是,高阿姨,远亲不如近邻嘛。”
她倒是没想到,珍珠项链会是贺颂的主意——他借花献佛,也没有去她面前领这份功,要不是高梅随口提起来,阮醉筠怕是一辈子也不知道。
阮醉筠的确喜欢珍珠玉石,尤其喜欢白珠做的各种首饰。金银倒不太感兴趣,可能是还没到年纪,她这个喜好没对任何人说过,除非是观察过她穿衣配饰这方面,不然贺颂不可能一口咬定给她买白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