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被认识的醉鬼调戏、强吻(1/2)

方明升把灯关上的时候,整栋实验楼最后的光亮就此熄灭,只有屋里精密的仪器的指示灯还和鬼火般在黑暗中闪烁着粒粒绿色的光芒。

他今天又是最后一个走的。

实验室铁门扣上的声音惊起看不见的尘埃,走廊上的感应灯随即点亮,在光线尚未驱逐的黑暗里似乎影影绰绰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方明升对这一切都见怪不怪了,他早就习惯了冰冷的实验室,还有从楼中走出来的那一缕惨白的月光。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在走廊的拐角里频频回头,想要从黑暗中找到些什么。

今天也让他失望了,方明日都看见正悬于天空的月亮照亮的大路,还是没有看见他想看的东西。

冬日的寒风吹在他脸上,像是用利刃生生割去他的血肉。

方明日把围巾遮住他的下巴,好驱散一些寒意。

这个时候天空下起夜雪,低矮的灌木丛枝叶交叠发出骇人的声响,路灯在电流声中挣扎了几下后彻底熄灭。

这条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早就习惯了深夜里这份特殊的宁静,从容淡定的向前赶路。

石板上很快铺了蹭薄雪,脚踩在上面就能听见咯吱的声音。

以前有个多愁善感的蠢货总是说这是雪疼的声音,被他怼了好几次雪完全不算生物才作罢。

方明升抓紧了手里的包,今天没带手套出来,手指已经冻的不能弯曲了,耳朵也冻得生疼,得快点回家。

就在他注意力稍微涣散的这一刻,面前拐角出现了个黑影把他扑倒到灯柱上。

方明升眼前都是洁白的雪花,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

深夜三点,他被一个酒鬼扑倒在街上。

他的包从手里掉下来,里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刚铺满道路的雪花被他们两个拖拽出一道长痕迹。

这场面太熟悉了,方明升抬手想把身上的酒鬼拽走。

“你想冻死在外面就随便刨个坑,别拉着我。”

可酒鬼却垂着脸紧紧搂住他的腰,被雪吹的冰凉的脸蛋往他的围巾里钻。

方明升的手还没抬起又放下了。

尽管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酒鬼的脸,他也知道酒鬼是谁了。

酒鬼比他穿的还要单薄,钻进他上衣里的手比冰块还要寒冷,他的腰都要被冻麻了。

方明升把脖子上还带着体温的围巾仔细的围到了酒鬼身上,酒鬼的脸贴着他的脖子,含含糊糊的抬头把人抵在路灯上,冻青了唇顺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就像拿着一块冰在方明升的脖子上划过,他冻得打了个哆嗦。

酒鬼咬住了他的下巴,冻僵的舌头在方明升光滑的皮肤上舔舐,牙齿在上面摩擦,像要来抓替身的水鬼般汲取着方明升的热量。

等酒鬼松口的时候,他呼出来的空气总算带上了层白霜,这是才人类的温度。

而方明升呼出来的气体却逐渐失温,他的下巴上还留了下圈男人的牙印。

酒鬼冰凉的手捧着他的脸,痴迷的看着方明升。

在方明升以为他两个会冻死在今夜的大雪里时,男人吻了了上来。

逐渐回温的舌强硬的掰开方明升的唇,灵巧的舌头在他刚攻下的领地逡巡,温吞的舔舐着方明升的上颚。

直到他在里面找到了对方的舌,刚才温柔的伪装这才撕下来,蛮横的将方明升的舌拐回自己的嘴里。

酒气在两人的唇舌间流转,方明升从对方口中品到了醇香的烈酒。

来不及吞咽下的唾液从他们的嘴角滴落,化开了白雪又再次凝结成冰。

酒鬼的手和他的舌一样不讲理,像是怕方明升挣脱死死的圈着方明升的腰。

冻僵的手指掀开方明升的毛衣,隔着衬衫抚摸着他的小腹,冷风借机和手指一同钻了进去。

酒鬼的手就像被吸到了方明升腰上一般,那的肌肤丝滑细腻,他咬着方明升的舌头一路抚摸到了胸前。

手指在乳晕上打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用食指点上了乳粒,酒鬼如愿感受到了怀中冰冷的身体开始颤抖。

酒鬼放开方明升的舌头时,他都快要窒息了,方明升大口喘着气,让冰冷的空气携着雪花一同进入他的肺中。

从口中吐出的水汽瞬间变成白雾。

他用手抵住酒鬼的胸膛,把酒鬼推后一点,酒鬼又立刻凑上前来,伸出舌头在被他吻得肿起的舌上舔舐。

水渍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冷,再热烈的吻也容不开冬季的晚风。

伸进衣服的手揉搓起因为寒冷而立起的乳粒,指腹顶着乳尖来回挪动。

直到不安分的手开始伸进他的裤子里的时候,方明升才握住酒鬼的手。

“你又喝多了。”

他的掌心还有带着点温度,在这天寒地冻之中将对方已经冻僵的手指握在自己手中,企图通过肢体间的接触将自己本不多的热气度过去。

酒鬼听见他的声音后用冰冷的脸蛋贴着他的脸,顺从的趴在方明升肩上,另一只空闲的手还不安分的在方明升的腰上来回抚摸。

方明升把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上,扶着这个醉成烂泥的醉鬼赶路。

酒鬼比他还要高一点,再加上喝多了重心不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带着方明升都差点跌倒。

再加上他的手一直往方明升的衣服里钻,方明升才走两步,他就又把手伸进去,顺着方明升的锁骨一路抚摸到胸,方明升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把他的手往外揪。

一开始方明升还会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好让这冻的冰凉的手指稍微暖一些,到了最后,方明升索性用自己的手捂着对方手。

连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冷风吹的开始疼痛。

等方明升把他带回家的时候,方明升的胸都被他捏肿了,他把人丢在沙发上一边拍着酒鬼的脸一边按着自己因为承受太多重量而开始酸痛的肩膀。

“佘楚。”

他拍了拍酒鬼的脸,识图要把这个酒鬼唤醒,纤长的手指冻的红肿。

酒鬼听见方明升叫他,伸手就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的怀里还带着外面风雪的冷冽味道。

“你要是醒了就洗干净上床,在这睡会感冒。”

方明升看着握住自己的手,已经冻紫了,要是再晚点回来,估计这酒鬼就在天寒地冻中一醉不起了。

方明升有点生气,他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走,可奈何他的力气完全比不上佘楚,挣扎几次反倒是佘楚抱得他更紧了。

甚至还蹬鼻子上脸把头也一同蹭了过来。

“好久不见。”

佘楚一张嘴就是浓郁的酒气,天知道他喝了有多久。

他瞪着方明升,用冻红的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脸蛋,可怜兮兮的开始撒娇。

“你也不联系我。”

说完佘楚又吻了上来,这次直接拉下来方明升的腰带,想要把他在外面没完成的事干完。

方明升第n次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出来。

“没洗手不要碰我。”

佘楚这才圈着方明升的腰,胸贴在他的背上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了洗手间。

方明升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他身后站着的男人完全没有想要放手的意图。

方明升扯了好几次才把自己腰上这双手扯下来。

他就像带着小孩一样,刚冻僵的手指碰不得热水,光是从水龙头里出来的冷水冲在皮肤上就有了灼热的感觉,他把酒鬼的手放到水下,打上肥皂泡冲干净,还没来得及擦干。

这双还带着水滴的手就又环上了他的腰。

方明升的衣服都被弄湿了。

今天晚上看起来佘楚的手不会从他的腰上放下来。

他也没抱怨什么,拿了条干净的毛巾仔细的帮这个酒鬼擦拭起来。

夜晚的灯格外明亮,两个人以一种相拥的姿态站在里面,温暖的室内和温暖的毛巾,快要结冰的血液就这么舒展开来,在血管中奔腾流淌。

佘楚叼着方明升的唇,牙齿在上面摩擦。

酒鬼第二天是被方明升叫起来的。

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比起宿醉,佘楚还没清醒的大脑看见方明升的脸出现在眼前的还没反应过来。

佘楚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立刻闭上眼。

是梦,一定是梦。

他听见他胸膛中心脏跳动的声音。

怎么可能一大早看见方明升呢,他都好久没有看见方明升了,又做了见不得人的梦。

但这确实不是他的房间不是他的床,屋内的摆件还有贴在床头的计划表,这么看都像是方明升的卧室。

方明升丢了套衣服过来。

“别在我家穿你外面那套脏衣服。”

听见方明升熟悉中带着几分疏离的声音,佘楚差点没从床上上跳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兴奋变得僵硬起来。

不是梦,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朝思夜想了好久的方明升,他努力着想要掩藏向上扬起的嘴角,可面部肌肉不受他控制,结果脸上反倒出现一副怪异的表情。

方明升推着兴高采烈的佘楚兴走向浴室,无论怎么说,推一个醒了酒且不会做出怪异动作的正常男人要比扶着醉鬼要简单的多。

不过佘楚也就高兴了这么一瞬间。

方明升红润的唇肿了,下巴上还留着一圈牙印。

佘楚尽力安慰自己这是狗咬的,嘴是过敏,一定是这样的。

但关上浴室的门的时候,佘楚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难看极了,后槽牙的肌肉咬的死死的。

带着蒸汽的热水从淋浴头中流出来,但佘楚却在盯着在地漏上旋成了一圈的热水发呆。

佘楚努力用醉后疼的发胀的大脑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可是关于昨天的事,他却连零星的回忆都没有。

关于他为什么在这,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不过这一切都并非重点。

即便什么都没看清楚,他在被方明升推进来的时候,也清晰的看到了方明升的唇瓣肿了起来,脖子上烙着几个红印。

尽管他一直在安慰自己,方明升的嘴绝对不是被别人亲肿的,脖子上的牙印是蚊子咬的,可是他最后还是骗不了自己。

他和方明升这段时间没见,方明升就先找了个恋人?

“你和方明升早就不是一路人了。”这句话猛地在佘楚的记忆垃圾场中又被翻出来,在此时此刻扎在他的大脑里。

在浴头而下的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了他捶打墙壁的声音,佘楚用手抹去镜面上的水蒸气,他颓废的脸映在镜子中,眼袋乌青挂在眼皮低下,浅棕色的眸子里爬满了细密的血丝,一看就是酒后疲劳过度的样子。

要是放在以前,他过来见方明升,怎么说也得换上自己最帅的衣服,出去做个发型,将周身上下干净的干净帅气。可现在他不仅面色憔悴,喝醉酒的糗态全都展现在方明升面前了,而且方明升这样似乎昨天还刚和人做过。

佘楚的大脑充血,气得厉害,他都不敢去亲方明升,结果方明升在外面就又被野猪拱了。

要是让他抓住这头拱了自己喜欢的鲜花的野猪是谁,他一定把这个人按到泥地里揍个半身不遂。

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出现在浴室中,伴着沉闷的回应,站在门外的人问了一句“我把换洗衣服放门口了,先凑活着穿我的,别洗太久,晕在里面。”

佘楚条件反射性的点了点头,顺着头发留下的水花甩的墙上到处都是,随即他才意识到门外的方明升看不见他动作,又连忙嗯了一声。

好不容易清爽洗了个澡,佘楚把自己整理干净,他身上散发着和方明升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佘楚把头埋在手臂上嗅了一下,这才套上方明升给他准备的衣服,但方明升到底还是比他矮了一点,穿在方明升身上还算宽大的睡衣,套到他身上布料绷到最紧。

他出来的时候方明升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光洁的脚丫上顶着毛绒棉拖,见佘楚出来了,方明升才挂掉手里的电话,把那条近乎崭新的,从来没用过的围裙系在了腰上。

“你吃什么?家里只剩下鸡蛋了。”

尽管肚子适时的传来饥肠辘辘的动静,但比起口腹之欲,佘楚还是更在乎一点方明升刚才是在给谁打电话,是给方明升那个比中彩票还要幸运的对象吗?

想到这佘楚牙又痒痒了,不过他一向装的很好,不管是喜欢方明升也好,还是自己恶劣的小心思也好,全都被他通通收起来,藏到了温良无害的表面之下。

佘楚还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到了餐桌前,他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那个方明升的背景,煎鸡蛋的香气在餐厅缓缓升起,油花刺拉的声音伴随着锅铲碰撞的声音,一向视力极差的佘楚还就是在方明升的后颈上看见了个还没完全消退的牙印。

妈的,骗不下去自己了。

佘楚幻想着手中的煎鸡蛋是在方明升生身上留下牙印的那个人,恶狠狠的咬下去,连筷子都被他咬的吱呀作响,可佘楚的表情却依旧温和,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方明升在他桌对面打开了笔记本,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跳动,键盘的敲击声伴着佘楚咬筷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无比的尴尬。

“我一会还得去趟实验室,你自便。”

方明升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把笔记本合上,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佘楚。

这一眼瞪得佘楚后颈发麻,像是被冬天的寒风吹了过一样。

方明升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方明升很少对他这样,佘楚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昨天自己做了什么,或者之前自己做过什么把方明升惹成这个样。

明明一开始不接电话的是方明升。

方明升到套上自己的羊绒风衣出门的时候,都没看过佘楚。

佘楚一个人被留到了方明升家,方明升家里没有太多的装饰,除了最基本的床、衣柜、没怎么开过的电视,还有就是书柜、书柜、书柜,和佘楚那间充满杂物的出租屋比起来,近乎是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佘楚之前经常到方明升家里过夜,对方明升家里的布置早就了如指掌,方明升没走多久,他盘子里的蛋就凉了,佘楚咬着又苦又涩还腻的凉蛋巡视着方明升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要从方明升家里找出来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可他翻遍了方明升的卧室书房客厅,方明升的屋里除了一如既往多的文献之外,压根找不到那个啃了方明升脖子的人的踪迹。

他连避孕套都没找出来,没有避孕套,没有润滑剂,那应该还没有上床。

可是如果方明升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没有戴套怎么办?

佘楚脑中不停的转了起来,他想象着方明升是如何穿着浴衣从浴室中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细腻的皮肤上晕起被热水熏出来的酡红,胸前的衣服没有拉好,只要目光稍微斜视,就能通过浴袍与身体的缝隙看见里面那块粉色的乳晕。

佘楚光想到这里就气得后槽牙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他把他翻乱的东西一一收好,因为昨天醉酒加长期睡眠不足的关系,他的大脑昏昏沉沉,抱着方明升的枕头在地上睡了过去。

佘楚做了个噩梦,在梦里方明升牵着个人走到他面前,尽管佘楚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佘楚就是感觉对方和方明升异常的登对,然后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手指插进了方明升的黑发里,托着他的后脑勺在当着自己的面把舌头伸进了方明升嘴里。

佘楚的太阳穴涨得突突的疼,他努力睁大眼看清楚对面是谁,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看不见对方的脸。

佘楚手中凭空多了个麻袋,他把麻袋套到了对方的脑袋上,在拳头即将落到那人的鼻梁时,方明升突然叫住了他。

“佘楚。”

方明升那带着清淡的声音从佘楚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中还带分沙哑,是因为刚才被人吻的声音才这么沙哑吗?

方明升似乎不想让他揍人,抬脚踹了踹佘楚的大腿,然后蹲到了佘楚面前,又叫了他一声。

“佘楚。”

佘楚睁开眼,方明升的脸就在他的头顶,好看的眼睛中带着分薄怒。

佘楚酒还没完全醒,正处于种现实与梦境一时分不清楚的状态,刚才方明升被人亲了还拦着他揍人的怒气环绕心间,佘楚的手出自本心的环到了方明升脖子上,掌心抵着方明升的后脑勺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方明升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到佘楚脸上,越是近看,就越发觉得方明升皮肤白皙细腻,在他的唇即将碰到方明升的面颊的时候,佘楚猛然惊醒,发现面前这一期似乎并不是梦。

好久没没在方明升面前失态了,佘楚连忙放开差点被自己强吻的人,方明升买的醒酒药掉到了一边,方型的药盒从塑料袋里掉出来,散落了一地。

方明升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他连外套都没换下来,进屋看见睡在地上的佘楚,就先用脚背踢了一下对方,还没来的及把这人叫回床上,就先被人搂着脖子差点亲上。

佘楚看了眼床前那块电子时钟,还没到中午,距离方明升离开不过一个小时。

以方明升的性子,一旦去了实验室,等再回家的时候,天就黑了。

方明升皱眉看着脸上还带着酒醉后几分憔悴的佘楚,把刚才掉到的地上的药朝着佘楚丢了过去,又起身给他到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吃完药回去吧,车在楼下等你。”

方明升又给佘楚找了几件厚实的冬装,双手插在胸前监督他把苦涩的醒酒药吞下去。

佘楚握着水杯,比体温略高的水温透过陶瓷被子传到他的手心里,这种天气喝杯温开水,从肠胃到整个身体都暖融融的,可是佘楚现在只想悄悄牵住方明升的手,犹豫再三,我今天不走这话佘楚还是没说出来。

他把方明升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口鼻中都是对方若有若无的冷淡香气。

方明升亲自送他到了楼下,等候多时的出租冲着他们按了下喇叭,方明升斜靠在门口,他还是出门那件风衣,不过第一个扣子刚才被佘楚扯开了,修长的脖子没了立领的遮挡露在外面。

当然方明升的下巴上还有一个显目的齿痕,到现在也完全没有消下去的样子,可想而知,昨天咬上去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佘楚上车的时候还在盯着方明升的楼门恍惚中,直到出租车司机一句话把他魂从方明升家里拉出来。

“别当电灯泡了,你朋友估计准备回家和对象腻歪呢。”

“这小伙子脸长得倒是正经俊俏,但他对象看起来是真的热情啊,这年头还有能把人亲肿了的。有这么热情的对象,他还有心思给你打个车回去,你这朋友对你倒也挺上心的。”

佘楚整段路都在回忆出租车司机的这段话,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到家打开的房门。

在他卧室正中,挂着一张他和方明升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个少年正直阳光明媚,身穿校服正对着比耶。

佘楚打了个喷嚏,今年的暖气来了和没来没有什么区别,他这个不大的出租屋里,依旧冷的吓人。

方明升不会真的有对象了吧?他有对象为什么不告诉我?想到这佘楚莫名的开始生起气来,但他和方明升似乎也完全不是那种会告诉对方自己谈恋爱的关系。

佘楚把围巾解下来抱在怀里,是和方明升枕头上一样的味道,吃完解酒药,他脑袋清醒了很多,人一旦清醒又没什么事,便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

在他和方明升没见面的时候,方明升是什么时候找的对象?就在自己疯狂加班给方明升打电话对面也不接的时候吗?

方明升又是什么时候和对方开始牵手的?

以方明升的性格肯定不是方明升先牵的对方,一定是对方先吃的方明升豆腐,撑着方明升没注意的时候先牵上方明升的手,然后趁着方明升反抗的时候托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佘楚额头的青筋都在皮下,尽管他尽力控制自己不要接着想下面发生的事,可他想象力丰富的大脑在理智控制他本人之前,就已经先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而去。

方明升的衣领大部分时间是扣到最上面一个扣的,尤其是在冬天,他会一丝不苟的把扣子全部扣上,纤长白皙的颈子大部分就会被包裹在衣领里,若是想要吻上脖子上的那一小块肌肤,就得先把他的扣子一粒粒解开。

然后手指从方明升顺滑的皮肤上滑下去,等摸够了,才会张开嘴,用牙齿在上面轻轻剐蹭,含住上下滚动的喉结,这个时候方明升肯定会因为呼吸不畅而发出声闷哼。

佘楚强行在这把自己脑补的东西全部停了下来,卧室的窗帘没拉,冬日的夜黑的不见五指,只有刚进小区门口的路灯宣告了这里还存着几分亮光。

佘楚盯着外面既无月亮也无星星的天空,一夜未睡。

“我以为我们还在冷战。”

方明升今天难得的起晚了,平常在闹钟响起之前就先清醒的生物钟不知道为什么在昨天突然像坏了一样,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半了。

虽然这个点对于九点开工的方明升来说还不算迟到,但向来作为实验室起得最早,走的最晚的那个,这个点对于他来说已经太晚了。

可越是赶时间,就越是容易遇见些耽误时间的事。

就比如说,方明升推开防盗门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蹲在门口的人型生物。

这个生物他还认识,昨天抱着他的枕头就在地上睡觉的佘楚。

哪有这种逮哪趴哪的人啊?

方明升觉得这个人和基本的灵长类动物似乎出现了生殖隔离,灵长类动物是不喜欢在地上睡觉的,他小时候妈妈带回来的小狗倒是喜欢在他家门口,他床边上趴着睡觉。

方明升本来想扭头直接走的,可佘楚的脸颊两侧晕上了层不自然的红色。

他伸手摸了摸佘楚的额头,烫的吓人,外套上还带着外面的低温,一看就知道在这等了好久。

“你在这等了多久?”

“怕你提前去实验室,坐第一班地铁来的。”

方明升想了想,第一班第一五点发车,从佘楚家过来得一个半小时,佘楚六点半就到他家门口,也就是说这位与灵长类生物产生生殖隔离的人类在他家门口静坐了两个小时。

“你为什么不敲门?”

“忘记了。”

佘楚垂眸冲方明升笑笑,依旧是那副没睡好的憔悴的模样,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

方明升斜靠在门框上,也没说让他进来,也没赶他离开,只是抬起头来看他。

“我以为我们还在冷战。”

佘楚还发着烧,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每个字都像是踩到了棉花上面,他的手搭在门框上,手臂和方明升的肩若即若离。

“我被赶出来了,没地方住。”

方明升这才把大门敞开,给他空了个位置让佘楚进来。

方明升顺手带上门,一起把自己关了进来,哐的声响后,没怎么来过客人的屋里现在又只剩下他俩。

客厅的电子时钟发出整点报时声,作为主人的方明升竟先感到有些不自在,他还没来来得及把放着文献的公文包挂起来,佘楚就先转过身子,阳光被他的后背遮盖,在方明升的面前投下一小片阴影。

似乎是有些烧糊涂了,佘楚站的一点都不稳,在浑身倦意中他先瘫倒在了方明升怀里,幸亏方明升眼疾手快把胳膊撑在他的肩膀下,不然他就直接摔下去了。

但即使这样,佘楚的身体也在方明升怀里缓缓下滑,很快就滑到了方明升小腹的位置。

方明升的手插在他的腋下,像拖一条趴在地上的赖皮狗一样,缓慢的将人往屋里拖。

就在方明升想要将他甩到床上的时候,佘楚突然伸手握住了方明升的脚腕,方明升一个用力不稳踉跄的跌倒佘楚胸前,撞了个满怀。

佘楚睁开因为高烧而变得水润的眼睛,连他呼出来的空气都带着仿佛令人灼烧的温度喷到方明升面前。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作为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你愿意收留我吗?”

方明升不答,他觉得握住他手腕的掌心烫的吓人,似乎要将他的手一起烧成灰烬。

方明升撑起身子,从佘楚的怀里出来。或许是被高烧糊涂了,佘楚的动作要比平常放肆许多,手指勾住方明升的袖口,一路就往里面探进去。

方明升没和生病的人计较,他让佘楚斜靠在自己的肩上将人扶起丢到床上。

柔软的席梦思在反作用力下降佘楚往上颠起来,又迅速陷落回原位。

佘楚将方明升袖子撸上去,露出一截脆生生的雪白手腕,指腹在上面暧昧的摩挲着,这块皮肤擦的被通红泛烫,顺着血脉流淌逐渐变得酥麻起来。

佘楚将方明升的手腕拉到面前,张嘴咬了下去。

说是咬,但实际佘楚用力并不大,口腔吸吮着对方的皮肤,舌尖一寸寸舔了上去,尽情的享受着皮下血脉在他的牙齿下跳动的感觉。

等他松口的时候,唾液粘连在佘楚的唇边,方明升的手腕上被他吸出了一串的鲜红的印记。

方明升看着自己胳膊内侧这连绵的吻痕,上面的唾液未干,正反射着旖旎的光。他蹙着眉,将床头的抽纸抽出来,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可上面印上的吻痕,却不是几张纸便能抹去的。

就和他下巴上那圈显目的齿痕,一样,佘楚这个b哪里见人、哪里显眼往哪里咬,也就幸好是冬天,穿着长袖,带着口罩围巾也就能全部遮住了。

烧糊涂的佘楚可没方明升这么多想法,心爱的玩具被方明升抽走了,他索性就直接拉着方明升的胳膊把人紧紧裹在怀里。

佘楚按着方明升的后脑勺就往自己脸上怼,滚烫的唇覆在对方的唇上,舌头蛮横的撬开对方齿贝,将对方的舌拉近自己嘴里,方明升觉着自己的嘴里仿佛含着一块滚烫的活物拉扯着,明明是在寒冷的冬天,却热的惊人。

他本来想直接把佘楚推开的,可手指触碰到对方高烧不退的皮肤的时候,方明升似乎被烫的退缩了,他的手指又蜷缩回去,仰起脖子,顺从的让佘楚将这个绵长的吻进行下去。

唾液在彼此的唇舌间交换,口方明升明明没有生病,但他却感觉四肢的力气都被佘楚卸了下去,肺里所有的空气都要被对方掠夺过去,暖流从身体里穿过,方明升的腰一并软了下来。

他还是在自己窒息前将佘楚从身上推开,尽管佘楚的手箍在他的腰上,但方明升将手臂横亘在双方面前,还是为自己取得了自由呼吸的权力。

方方明升的脸还贴在佘楚的胸前,他微微张开嘴,让冰冷的空气尽情的自气管运送到肺泡,唇角被佘楚吻的泛红,湿润的唇瓣上还沾着色情的水渍。

方明升想要从佘楚胸前起来,可佘楚的手指还插在他柔软的发间,抵着他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怀里送。

而一直箍在他腰间的手,已经在他的皮带上扯出了个空隙,伸了进去。

方明升难得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但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吞了回去,和一个生病醉酒的人生什么气呢。

现在就算他骂了对面意识不到,他倒不如省省口舌等人好了再骂。

可一味放纵的结果是伸进他裤子里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内裤上,滚烫的掌心毫无羞耻心的贴上他的臀肉,在任由佘楚把他捏扁揉圆前,方明升啪的一声把佘楚的手从自己的裤子里抽了出来。

这次手腕上倒是没有任何的阻力与抗拒的力量传来,方明升抬头看向佘楚,佘楚的眼皮合拢已经睡了过去,可环在他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方明升看实在挣脱不了,索性也不动了,把刚才自己衣服里拉出来的手枕到脑下,闭上双眼,凝神静气,就当闭目养神,不一会的功夫,竟就枕在佘楚的怀中睡了过去。

于是,等着佘楚睡了一觉,烧也褪了悠悠转醒的时候,就听见自己怀中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方明升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脸颊两侧晕上股不正常的淡红,已经褪肿的薄唇合拢到一起,高挺的鼻子差一点就要贴到佘楚的脸上。

佘楚的心跳漏了半分,他睁开双眼又再次闭上,反复几次才确认怀里躺着的是个大活人,而这个大活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了许久的方明升本尊。

若不是怕把方明升惊醒,他现在已经把胳膊抽出来,死命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了。

佘楚连呼吸都进尽可能的屏到最低,生怕扰了怀中人,他极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方明升,如今老天给了他这个条件,他的视线便一眨不眨的黏到方明升身上。

方明升下巴的牙印还留在上面,佘楚张开嘴比划了一下,如果他现在咬上去,正好可以把这个该死人的弄上的东西覆盖住,可这样务必会将方明升弄醒。

如果被方明升发现睡着的时候自己把他啃了,那肯定会被赶出去的吧。

天人交战之迹,佘楚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心底顽强的占有欲。

为了在这已经打翻的醋坛子里寻找些心灵的宁静,他索性不再去看方明升的脸,不然真的克制不住亲了上去,那么场面就不那么好控制了。

佘楚顺着方明升扯开的领口望了下去,从脖子一直到起伏的胸膛上都有一圈逐渐变淡的吻痕,淡粉色的乳首似乎已经被人放在手里好好把玩过一番,上面青紫色的指痕在乳晕处极其的明显。

就连两边的乳肉似乎大小都不一样,左侧的乳粒似乎没怎么被外人揉搓过,而右边不仅比左边大了一圈,连色泽都要更加的成熟,更别提上面还有指甲掐过的痕迹。

佘楚听见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向外跳,他环在方明升腰上的手不自觉又多添了几分力道。

反正食指已经插到了方明升的上衣里,悄悄掀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也不会被发现吧?

佘楚小心的用手指勾起方明升的衣角,缓慢的将人贴在腰上的衬衣掀开一个小口,从这里钻进来的冷气让方明升打了个哆嗦,佘楚一时间吓得屏住呼吸,他能听见自己从心脏传过来的猛烈的跳动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听起来震耳欲聋。

这么一瞬间,佘楚恨不得自己的心跳先停跳一会,电光火石间,他的大脑疯狂转动已经预设了无数个想法来向惊醒的方明升解释自己的行动。

不过幸运的是,方明升只是把脑袋又往佘楚怀里蹭了层,又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

佘楚这才长舒一口气,缓缓勾着方明升的衣服向上扒,对方纤细的腰肢上全是青紫的指痕,光是粗略看上一眼,便能想象到那人到底是怎么掐着方明升的腰上下其手,这场他没有目睹过的性爱又是多么的激烈。

佘楚刚才吐出来的气又给吸了回去。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方明升的眼皮动了动,他猛地睁开眼,看见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张男人的大脸,刚睡醒的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拿着床头的电子钟就砸了过去。

佘楚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光滑的额头不出一会的功夫就隆起一块大包。

但佘楚似乎没知没觉的,连痛都没有喊,目光呆滞的看着方明升,直到对方喊了声他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

“病还没好全,在这里鬼叫什么?”

方明升蹙着眉,语气中全是不快,但手上还拿了块冰镇毛巾敷到佘楚额头上。

“把退烧药也吃了。”

方明升把水杯推到佘楚面前,水蒸气争先恐后着从玻璃杯里溢出来,棕色颗粒在热水中化开,将透明无污的白水染成难看的颜色,在水杯里打着小小的旋涡。

佘楚抬起头,他没接过杯子,反而以一种赤裸的眼神盯着方明升,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的眼神,盯着方明升的后脊梁骨都在起鸡皮疙瘩。

“我住在这,需要给你付房租吧。”

方明升不字还没说出来,佘楚就先扑到他面前,将人逼到了墙角,佘楚的手压在他的手腕上,外来的房客完全就将主人禁锢到了一角,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是外人,谁是主人。

佘楚鼻腔中呼出的气喷到方明升脸上,他脸上还留着刚才睡觉时压上的衣褶印。

犹豫再三,佘楚总算将心里一直想的话说出来,尽管这句话或许会让他维持了多年的假象完全撕裂,可是如今,内心里那些无限滋生的黑暗想法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全部吞没。

“肉偿可以吗?”

我或许配不上你,但如果一定要和人上床的话,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佘楚没有给方明升回答的机会,在方明升开口之前,就先咬上了他一直看着碍事的方明升下巴上的牙印。

起码别让他们在你的身体上留下痕迹了,一切都由我来冲刷掉,好吗?

佘楚叼着他的下巴,牙齿在方明升的皮肤上研磨,在多一分力道似乎就会将这脆弱的皮肤咬破,但他却在方明升呼痛之前及时收手。

像是害怕真伤到对方,他伸出舌头小心的舔舐着这块皮肉,如同受伤的猛兽在给伤口消毒一般,方明升身上不能有别人的痕迹。

不管是谈恋爱也好,还是存粹的当个炮友,都不要再让他看见了。

如果方明升真的赶他出去,那佘楚也认了。

在方明升喊停之前,他是不会收手的。

佘楚顺着方明升的下巴一路吻了下去,还没解开的纽扣一个个迸裂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佘楚用舌头将方明升胸前的吻痕耐心的舔过去,每遇见一个即将变淡消失的吻痕,他都大力吸吮过去,在这个位置留下更加刺目的痕迹。

方明升雪白的躯体上很快被他吻得到处都是红色的印记,仿佛散落其上的樱花,美丽中带着妖娆。

佘楚含住了方明升那侧肿胀的乳首,粉嫩的乳肉被他一同含在口中,前天擦破的皮如今还没好全,沾上水,便从伤口撕裂的地方传来细微的疼痛。

这处的乳粒已经被撕咬的肿了一圈,现在沾上水光消毒后,佘楚又是一副不从里面吸出奶水誓不罢休的姿态,嘬的啧啧作响,连淡粉色的乳晕都被他拉扯开来。

待他放开这可怜的地方的时候,方明升原本淡色的乳粒已经被他吸成了鲜红色,上面全是细密的齿痕,像个水洗过的樱桃般结在上面,在奶孔的还挂着滴晶莹的唾液,而令一段则还连在佘楚的舌尖上。

那处还没被碰过的乳粒似乎预感到了自己一旁的兄弟是怎么被对待的,也充血充血肿胀硬了起来,可它到底还属于正常的大小,只是在那里高高的立在突出的乳晕上,等着佘楚将它啃咬成大小一致的乳粒。

佘楚为了防止人挣脱,手卡到了方明升的腰上,掌心下的腰肢逐渐变得柔软,方明升似乎靠着他的力量才能抵在墙上,倘若佘楚一松手,方明升怕不是要直接摔到地上。

等佘楚亲上他的小腹的时候,身下不知什么原因颤抖起来,佘楚的手指一圈圈的在方明升的肚皮上打转,指腹下的体位越发的燥热。

方明升突然哑着嗓子咳了起来。

佘楚这才俩忙松手,任由对方掉落进自己怀中,他的托着对方的背,方明升的脸色已经潮红一片,连额头都在发烫。

因为照顾了发烧的佘楚一整天,连他自己也在劳累中发起了烧,如今佘楚的高烧倒是褪下了,但却原地转移到了方明升身上。

混着高烧的情欲要比单纯的欲望更加可怕,现在佘楚已经快要分不清方明升到底是因为欲望还是发烧烧得这么烫了。

佘楚不敢在造次,他连忙将刚才方明升倒给自己的中成药递到对方唇下,将苦涩的药水一点点喂进去。

方明升带着情欲的眸子抬起来,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佘楚,漆黑的眸子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佘楚下一秒似乎就要陷在他的眼神里,这种眼神是佘楚连想也不敢想的,是因为发烧了吗?

他怕他看的久了,就沉醉在幻境中出不来了,佘楚逃一般的将还带着凉意的毛巾敷到了方明升到脸上,这种眼神见多了,会让他有非分之想。

但佘楚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方明升却拉住了他手。

方明升的掌心带着远高于正常体温的燥热,在刚才那种过界的行动下,连佘楚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欲望还是因为发烧而产生的温度。

“佘楚。”

方明升的带着高烧中的沙哑。

佘楚垂头望着他,鬼使神差的往覆在方明升眼上的毛巾落下一吻,如果是隔着毛巾的话,他应该什么察觉不到。

佘楚帮他将外面的衣服脱下来,换上棉质的家居服,说是帮忙脱下,但实际上方明升的衬衫纽扣都在刚才被他从衣服上扯了下去,他只需要将肩上的衬衫褪下去就够了。

连方明升的肩上都残留着一个牙印,在烧的通红的肩膀上这个牙印并不明显,已经快要完全消退,可佘楚看见了,却刺的眼睛发痛。

他张了张嘴,在即将咬上对方圆润的肩头时,堪堪止住。

佘楚又拿了一块冰镇毛巾过来,从方明升的手指开始擦拭起来,纤长的手指向来不怎么做家务,连指甲尖都透着种好看的粉色,佘楚用自己食指顶住方明升的食指,看向他身上还没消散的情欲的痕迹,又变得失落起来。

细白柔软的手指如果搭到男人性器上又是怎么样一副光景,方明升会用他这双握着试管的手在其他人的鸡巴上来回撸动吗?他会用他灵巧的指尖抚摸男人的睾丸,在男人的铃口处打圈吗?

即便方明升什么都不用做,也会被男人弄上肮脏的精液吧。

白色、浓稠的精液会他的指尖流淌,最后汇集到掌心里,顺着手腕滴到方明升最喜欢的那件睡衣上。

这个时候,方明升又会是什么表情呢?因为弄脏了衣服,而生气,或者干脆下面什么都没穿,精液直接滴到他光洁的大腿上,然后方明升抬起头,用满是情欲的漆黑色眸子以一种渴求的姿态看向对方。

他无法容忍这么一双好看的手去握住男人的性器,被精液弄脏。

他更无法忍受方明升和别人上床,被别的男人触碰。

佘楚把毛巾放在方明升掌心好让他降温,他每次擦到方明升身上那已散了大半的吻痕的时候,手下都会止不住的用力,似乎是想要靠毛巾把这些令他抓狂的东西全部擦干净。

佘楚每看见一个吻痕,大脑就会止不住的脑补出留下的吻痕的人是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吻上去。

自锁骨以下,就开始逐渐的有青紫色的指痕出现了,刚才被佘楚将两边吸成同样大小的乳晕那,就密集的落下了很多指印,冰凉的毛巾用力将上面淫荡的水光擦拭过去,本就凸起的乳头在凉意的加持下更是在空中微微发颤。

方明升的腰上混着前天留下的指痕和刚才佘楚掐到上面的指痕,新添上去的和之前落下的如今全混到一起,已然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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