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这是我应当应分。”
兀自转身。
冯芮琪神色芜杂,悻悻然坐回原位,对着裴译忱说些找补的讨巧话。
为他点起一支烟。
缭绕呛人的白雾中,裴译忱薄唇淡抿,深邃的眼眸半眯半寐,眼尾却挑,全然一副似笑非笑的矜贵模样,觑着小雾的背影。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长指轻点,磕落一片烟灰。
讨好人的功课,小雾在岛内一一学过,她将茶叶泡过一遍,滤去干涩,趁着白气袅娜,往客厅端。
走到半途,因长跪长站而酸软的膝盖霎时乏力,她整个人微微踉跄,两个杯子和一个茶盅随着她的晃动而发出轻灵的碰撞声。
冯芮琪原本正在说话。
听见动静,第一时间站起来,凑到她跟前,托住她的手,顺势闻了闻。
笑着说:“真香。泡这么多,我也喝不完,裴先生要尝尝吗。”
拎着茶盅,摆上茶几。
要给裴译忱倒。
修长指节伸过来,不轻不重地抵住冯芮琪手腕,不让她动。
裴译忱慵懒低笑,没看小雾,转向冯芮琪,眼底闪着分明的浓沉,却又轻描淡写。
“你看起来有些心疼这只小狗。”
冯芮琪手指僵着,唇瓣蠕动片刻,竟没有找到反驳的话出来。
气氛遽然僵持。
小雾垂着眼皮,忽而跪在两个人面前,一步一挪,恭恭敬敬地拎起来茶几上的茶盅,为两个人斟茶。
看着蒸腾的热气逐渐模糊视线,才乖巧端起一杯,举到裴译忱手边。
整个头颅微微仰起,黑发随之顺垂,浓睫颤着,像挣扎的白天鹅挥动翅膀,青白的细筋在嫩白薄皮下浮游凸起。
背脊挺得笔直,不算厚重的长裙勾勒出漂亮的蝴蝶骨轮廓。
就这样保持不动。
直到裴译忱伸手,从小雾手中接过茶水,不轻不重地抿一口,随即勾起她的下颌,矮身,凑到她面前。
似有兴趣地盯着她依然充血的嫩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