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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少年受的刺激太大,即便伤好了,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蔫了吧唧的。
&esp;&esp;然后就被祁安给丢下山了。
&esp;&esp;让他别窝在家里,出去散散心,见见该见的人。
&esp;&esp;路过四顾门的时候,李相夷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来见无了和尚。
&esp;&esp;“本来都要死了,听见你的念经声和木鱼声,又给我吵活了。”
&esp;&esp;李相夷大致讲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略过了单孤刀,只当他是真的死在了东海大战之前。
&esp;&esp;“云彼丘竟然给你下了碧茶之毒,那他是你杀……?”
&esp;&esp;“不是我杀的,虽然我本有此意。”
&esp;&esp;李相夷眼中划过冰冷。
&esp;&esp;祁安和富贵忘了,原谅所有人,甚至能以命相救害他之人的是十年之后那个悲悯超脱的李莲花,而非此时的李相夷。
&esp;&esp;二十岁的李相夷,是骄阳,是烈日,他从不会宽恕任何人。
&esp;&esp;但无了和尚发现,李相夷还是变了。
&esp;&esp;他身上那股张扬跳脱不可一世的少年气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淡然。
&esp;&esp;之前的李相夷像是一把绝世名剑,一眼便知其锋锐,那么经此变故,名剑敛去锋芒,收入了鞘中。
&esp;&esp;“李公子还打算回四顾门吗?”
&esp;&esp;“不回了,死过一回,突然就觉得打打杀杀很没意思。江湖上的事我不想再管了,如今我只想自由畅快,就像我们家老头说的那样,吃好喝好,好好活着就行。”
&esp;&esp;无了面带微笑:“漆施主是大智慧者。”
&esp;&esp;话语一顿,和尚又道:“只是,别人就算了,这乔姑娘……前几日她还来寺里为你祈福,看起来很是伤心。”
&esp;&esp;李相夷没有说话,无了便不再开口。
&esp;&esp;两人喝了会茶,李相夷就准备离开了。
&esp;&esp;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和尚,你这禅语好的很。”
&esp;&esp;李相夷站在乔婉娩的院子里,盯着那还亮着的房间,半天都挪不开脚步。
&esp;&esp;这些天,他一直克制着不去想阿娩,不去想那封信,但无论以后他们结果如何,他总是要来见见阿娩的。
&esp;&esp;虽然只过去了一个月,但他的心境已经大变。
&esp;&esp;这要是换了从前,他这会早都厚着脸皮去哄阿娩开心了。
&esp;&esp;但这时再想起以前那些举动,什么挖地道啊,折梅赠人啊,万人空巷的红绸剑舞啊,他只觉得夸张。
&esp;&esp;自己以前怎么就跟个开屏翘尾巴的骚包孔雀一样呢!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写下那封信时,阿娩已经不爱他了,或者说,没有那么爱了。
&esp;&esp;这才是李相夷停滞不前的原因。
&esp;&esp;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乔婉娩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