洢豪瞥了外送员,对方似乎沉迷於游戏,於是他继续浏览,查看近期与男人有关的新闻页面。
最新出来的全都是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巡回演唱会的最後一场,春风穿着那身高雅的亮眼西装,笑眼弯弯地宣布了将与新团队合作v的消息,与团队总监的合照上看不出丝毫异常。演唱会结束在晚间十点,照理说後续应该是庆功宴或回家睡觉,洢豪想,是什麽让男人在当天的半夜三点多,提着装满钞票的箱子独自跑来店里?他试着搜索更多关於男人的小道消息,却无所收获,有别於他过去所认知的,男人如今维持着良好的形象,少数的负评也只是照常猜测着他的x向,或者挑剔他老化的外表和退步的唱功。至於私生活,似乎就只有十几年前的素人nv友和极其无聊的长年单身,被偷拍到的总是些和朋友们聚餐的照片,没什麽x1人眼球的新闻。
外送员离开後,洢豪吃完了份量十足的午餐,趴在客厅白se的木窗台上感受午後的yan光,斜斜地晒在他手臂上。
已离线的网页仍停留在铺满男人照片的页面,陌生极了,男人在镜头下总是笑着的,与各路朋友亲密互动,nv明星们满脸喜ai地搂抱住男人的肩膀,友善地亲吻在他俏皮鼓起的脸颊上;男x工作人员们在庆功记者会上与他嬉戏玩闹,将他纤细的身t抱举上肩膀。他在自己的面前是那样地惶恐,那样地破碎。破绽百出的作态总撑持不了多久,一下子就碎成细块……那样透明易懂,那样混浊不明。
洢豪回想起男人昨夜的样子,饥渴却委屈地跨坐在自己身上,男人的睫毛很长,每当贴近接吻的时候,便会轻轻地扇颤在他脸上。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男人流了鼻血,随随便便就s了三次。那天男人的身上残有别人的jgye,jg神几近崩溃,用了药似地不寻常。想起隔天一早男人被人掐了脖子,当场失禁,想起回家後他们第一次shang,男人要掐自己的脖子才能够s出来。想起男人出门後说今天不想做,然後哭着被抚0t1an弄,很快又歌y着s在他怀里。
还在酒场工作的时候,洢豪认识过一些x瘾症患者,几人的需求各有不同,可他们一致的共通点是,同时有着许多的x伴侣,才觉得足够。
有没有可能,自己也不过是先生的其中一个x伴侣呢?这几天持续的同住,会不会其实就只是这几天而已?洢豪忽然有些惶惶地想,先生真的会再回来吗?这里显然并不是男人真正的家,先生只是将自己养在这里,也在别处养着别人吗?
他发觉这样的想像,甚至是更合乎情理的。先前怎麽会没有想到呢……他想起男人果断地带上自己,总是温柔着,躲闪着,悉心却也随意地对待着。看着照片中男人受人簇拥,八面玲珑的样子,对他来说要如此周全地对待每一位情人,也许从来并不困难。即使是有人得知了先生的身份,又有谁会揭发他呢?他是那麽善解人意的金主,那麽亲和柔软,伤痕累累,无辜慷慨的。洢豪想,若有一天,有人愿意用大笔的利益来换取男人的情报,他也绝不会透露一丝一毫……他发觉,打从自己应下了这场温和交易的第一秒,又或者,打从那个疲惫不堪的深夜里,被男人抓住了衣袖的第一秒。
便已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