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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疾步回到码头。
&esp;&esp;只见码头停靠的那支渡船，正缓缓被铁索牵引着驶向远方。
&esp;&esp;浑身血气的卢照，斜了一眼被绑在一边的宋寒松父子，朝着水中啐了一口唾沫。
&esp;&esp;……
&esp;&esp;“走快点！”
&esp;&esp;朱四五手中横握一柄黄金匕首。
&esp;&esp;他推攘着鹰钩鼻男人，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esp;&esp;“往日，你们不是高高在上吗？”
&esp;&esp;朱四五的匕首贴在鹰钩鼻男人的颈侧。
&esp;&esp;第一次，朱四五第一次感觉到他可以成功逃出去，可以活下去，可以再见妻儿。
&esp;&esp;语气中难免带出一些翻身后的狂气。
&esp;&esp;被他挟住的鹰钩鼻男人垂着头。
&esp;&esp;行走矿洞之中，半句话也没说。
&esp;&esp;突然眼前一亮，他们出了掘金的矿道，来到了外头。
&esp;&esp;映入眼帘的，是依山而建的悬空城市——酆都。
&esp;&esp;只是现在的酆都，剥除了神秘感，下层乱作一团。
&esp;&esp;失了控制的巨大山蜥，在栈道上横冲直撞。
&esp;&esp;瞎眼的仆妇们，只觉到处都是声响。
&esp;&esp;这些仆妇被烫瞎眼睛送来，大多已经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活如木偶。
&esp;&esp;杂乱的声音和变故，打乱了他们的习惯。
&esp;&esp;加之上头无人组织镇压，这些仆妇大多慌不择路在栈道上摸索着奔跑。
&esp;&esp;张开割去舌头的嘴，无声惊叫。
&esp;&esp;一不留神便失足跌落栈道，或是被白蜥叼走。
&esp;&esp;青天白日下，酆都城上变故能让下方的矿区清楚看见。
&esp;&esp;朱四五见得那些神仆狼狈模样，又发出一阵不太正常的狂笑。
&esp;&esp;他胁迫着鹰钩鼻男人，走到一个摔死的尸体前。
&esp;&esp;垂眼看后又笑：“什么狗屁酆都，什么狗屁帝君。”
&esp;&esp;“血都是一样的红色，脑壳摔开都一样是白花花的脑浆。”
&esp;&esp;“全都是骗局！骗局！”
&esp;&esp;狂声呼喊时，朱四五脸上淌下两行热泪：“果如地祖奶奶所说，我等都是人。”
&esp;&esp;“没有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生来低贱的罪民。”
&esp;&esp;他心情激动，匕首离开了鹰钩鼻男人的脖颈。
&esp;&esp;可鹰钩鼻男人并未反击并未逃走，他垂头看着地上脑浆迸裂的尸体。
&esp;&esp;又茫然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矿区。
&esp;&esp;看着矿工们夺来武器，将矿场看守砍杀。
&esp;&esp;最终视线落到了冲杀在最前面的娇小背影上。
&esp;&esp;他看遍地尸首，顿了顿垂眼看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当真无神明？”
&esp;&esp;说话间，他头上戴着的高帽落下，凌乱的发丝下，可见生着附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