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依照廬牲令的指点,在无人注意时,牵着黑狗到了无人处。
&esp;&esp;这祭祀的黑狗凶煞,看着矮个仆役好欺负,低声咆哮着想咬人。
&esp;&esp;不意,嘴巴被一双不大的手上下捏住。
&esp;&esp;黑狗瞳孔剧震,僵了一瞬后,呜呜着伏下身子。
&esp;&esp;“乖!”
&esp;&esp;未再故作沙哑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亮。
&esp;&esp;赵鲤以指尖揉了揉眼角,故意熬鱼鳔胶粘住的眼角,总觉有些不舒服。
&esp;&esp;她单手扼住黑狗的唇吻,在它前肢腋下,轻割一刀。
&esp;&esp;黑狗不安走动,却不敢反抗,乖乖叫赵鲤接了小半盏血。
&esp;&esp;按住伤处止血,摸狗头安抚了一阵,赵鲤将这条狗牵出,又牵了另一条来。
&esp;&esp;很快,两盏黑狗血到手,赵鲤额外多攒了一盏在小皮口袋,藏于衣下。
&esp;&esp;另见一条取血的黑狗吓尿,赵鲤特意用衣摆沾了些,弄得身上骚臭。
&esp;&esp;等赵鲤把狗牵回原处,除廬牲令遥望了一眼外,无人发现。
&esp;&esp;赵鲤自回李管事处复命。
&esp;&esp;李管事恰好在忙,见她办事利索,自若将两盏黑狗血昧了一盏,将余下一盏交给赵鲤:“跑腿送给冯大人去。”
&esp;&esp;“是!”赵鲤应下便出了门。
&esp;&esp;大大方方走在路上,不认得路还寻人问一下。
&esp;&esp;一路过去,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太常寺新来了个半大小仆役。
&esp;&esp;没人想起验她腰牌,问个来处。
&esp;&esp;到了冯钰处,她被冯钰亲随拦下,冯钰在里边恰到好处开口道:“去问问黑狗血怎么还没送来。”
&esp;&esp;冯钰亲随顿时忘了询问之事,领赵鲤进去送黑狗血。
&esp;&esp;冯钰端坐在书案后,脸色还是那般苍白。
&esp;&esp;他深深看了赵鲤两眼,赵鲤冲他讨好似的一笑:冯大人,小人给您送黑狗血来。”
&esp;&esp;冯钰一顿,低下头去,再抬头脸上满是厌恶:“浑身恶臭,邋遢不洁,污了书房空气。”
&esp;&esp;“去将官署地板全擦一遍,什么时候擦干净什么时候休息!”
&esp;&esp;他这骂声,倒是情真意切。
&esp;&esp;赵鲤面露惶恐,立时作瑟缩模样。
&esp;&esp;冯钰亲随不知冯钰是怎么了,竟对这小仆役惩罚得如此重。
&esp;&esp;但他不敢说话,领着垂头丧气的赵鲤去负责太常寺负责清扫的直殿监。
&esp;&esp;直殿监当值的掌司,听冯钰亲随说完又送了他离开,这才转头同情看赵鲤。
&esp;&esp;“真是……”倒霉催的。
&esp;&esp;直殿监将后半句话咽下,叫赵鲤去领了水桶抹布便不再管。
&esp;&esp;不大一会,直殿监中便都知道,有个小倒霉蛋受罚要擦遍官署的地。
&esp;&esp;屋檐外雨幕哗啦啦。
&esp;&esp;弱小可怜的青衣小仆从,一寸寸擦地,在太常寺官署又混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