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多谢宫百户。”
&esp;&esp;玄泽有礼貌的双手捧着小味碟。
&esp;&esp;就在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争吵之声。
&esp;&esp;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
&esp;&esp;紧接着,赵鲤的呵斥声响起:“你算什么东西?”
&esp;&esp;赵鲤这一声呵斥,就像是一个开关。
&esp;&esp;郑连和马全放下筷子,魏世呸地吐出嘴里的骨头。
&esp;&esp;随着凳子吱嘎作响的声音,几人全站了起来。
&esp;&esp;魏世抬袖擦嘴,还听玄泽这小子嘴里不干不净骂了一句什么。
&esp;&esp;孙元挣扎着半坐起来。
&esp;&esp;宫战掷了筷子,道:“走,去瞧瞧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玩意,敢招惹赵千户。”
&esp;&esp;他以舌尖剔去牙缝间的肉丝,率先打开房门。
&esp;&esp;刚一开门,他们又听啪的一声。
&esp;&esp;丫头环儿脑袋晕晕乎乎,跌坐在地上。
&esp;&esp;赵鲤极力控制了力道,但三记耳光也险些将她脑浆子扇匀。
&esp;&esp;她趴在地上,淌出两管鼻血。
&esp;&esp;忽而一阵狂风,从半掩的馆驿大门卷入。
&esp;&esp;卷起赵瑶光的衣角。
&esp;&esp;她的眼瞳倒印着赵鲤的模样,脸色煞白。
&esp;&esp;库房两场大火,连带着烧了赵家大半家财。
&esp;&esp;加上铺子莫名被挤兑,今年赵家整体过得紧紧巴巴。
&esp;&esp;赵瑶光这一季未制新衣,还穿着去岁的旧衣裳,缎地绣花斗篷颜色发白。
&esp;&esp;这时见了赵鲤,她脸上狼狈一闪即逝,向后退了小半步。
&esp;&esp;咬住下唇,一时竟没有与赵鲤对视的勇气。
&esp;&esp;鹿皮快靴踏在馆驿的地板上,赵鲤披着靖宁卫制式千户黑虎大氅,好整以暇打量着她。
&esp;&esp;“赵瑶光,好久不见。”
&esp;&esp;上下扫视了赵瑶光两遍,她道:“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esp;&esp;眼前的赵瑶光,与赵鲤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esp;&esp;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窘迫。
&esp;&esp;赵鲤轻笑。
&esp;&esp;瞧瞧,身处窘境时,谁不是一样狼狈!
&esp;&esp;见她不答话,赵鲤又道:“只是你还是那个死样子,自己的丫鬟都管不好。”
&esp;&esp;赵瑶光嘴唇哆嗦了两下,煞白着脸不说话。
&esp;&esp;赵家随行的家丁、仆妇都听到这场骚乱。
&esp;&esp;换做从前定要上前护主。
&esp;&esp;但今日堂中所站都是靖宁卫,又看赵鲤身上公服。
&esp;&esp;无一人敢张嘴。
&esp;&esp;便是林娇娘身边亲信嬷嬷,都立在楼梯边不敢上前。
&esp;&esp;人最擅趋吉避凶。
&esp;&esp;现在已经不是当时他们团结站在赵瑶光身边,排挤‘赵鲤’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