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肉像是衣裳一样，被秤砣从骨上剥离。
&esp;&esp;这些人犯，在菜市口哀嚎了整七日。
&esp;&esp;那场景，卢照后来复述都恶心得咽唾沫。
&esp;&esp;便是卖孩子的人家，也被牵连流放。
&esp;&esp;那一幕，就是路过的狗瞧见都得做噩梦。
&esp;&esp;沈晏一战成名，被御史组团骂了七日，从此开始了经年累月的被参之路。
&esp;&esp;赵鲤想到此，忍不住觉得好笑。
&esp;&esp;身后用蛛丝织帕子的绢娘，疑惑地扭头来看：“阿鲤，可有发现了？”
&esp;&esp;为什么审讯人，还突然笑起来了。
&esp;&esp;“无事，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esp;&esp;赵鲤轻咳一声，把自己脑海中臆想的青葱少年版沈晏甩出脑海。
&esp;&esp;手指轻轻敲桌面，看向孙元：“那个大夫叫什么？”
&esp;&esp;她虽然心有猜测，还是想着求证一番。
&esp;&esp;孙元的眉心扎着蛛丝，几乎立刻答道：“不知什么名，只知姓林。”
&esp;&esp;赵鲤闻言，反倒有一种心落回肚子里的踏实感。
&esp;&esp;那位不知死没死的丑货老对手，在江州留下了什么阴谋。
&esp;&esp;赵鲤又再问细节。
&esp;&esp;孙元似乎很讨厌林知，絮絮叨叨道：“那林大夫行为不端，总出入妓馆画舫。”
&esp;&esp;“且……有些晦气。”
&esp;&esp;孙元即便是受控，也紧紧皱起眉头：“义父却对其十分尊重优待，成日里与他促膝而谈。”
&esp;&esp;“他们谈什么？”赵鲤问。
&esp;&esp;“不知。”孙元立即摇了摇头，“义父从不叫我知晓。”
&esp;&esp;“林大夫离开江州后，义父就有些不对。”
&esp;&esp;在绢娘蛛丝控制下，孙元一直很老实。
&esp;&esp;但谈及他义父孙农时，埋在他眉心的蛛丝，出现明显震颤。
&esp;&esp;绢娘察觉到他的抵抗，不由皱眉。
&esp;&esp;抬起纤细素白的手指，按在了蛛丝上。
&esp;&esp;她手指轻轻抖动，孙元的抵抗立刻停下。
&esp;&esp;绢娘提醒道：“阿鲤，得快些。”
&esp;&esp;“否则至多半盏茶，他的脑子就会被蛛丝搅散。”
&esp;&esp;赵鲤不知绢娘蛛丝的审讯机制，立刻点了点头，接着盘问：“孙农哪里什么不对劲？”
&esp;&esp;孙元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义父……开始研究复阳之道。”
&esp;&esp;“修仙拜佛，在西常山南福村避世，再不见人。”
&esp;&esp;“便是我，也只在义父需要时，才能隔帘相见。”
&esp;&esp;赵鲤闻言心中一动。
&esp;&esp;却听绢娘啊了一声：“西常山，是我和阿水的家。”
&esp;&esp;“你也是西常山出生？”
&esp;&esp;赵鲤有些惊讶，她此前没有跟绢娘讨论过，竟漏过了这样明显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