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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根本不打算守约。
&esp;&esp;纹身师似是没看出来，继续道：“客人痛快。”
&esp;&esp;“不过我还得一句话提醒。”
&esp;&esp;纹身师黑黝黝的眼珠子转向猴子：“千万别想赖账，否则违约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esp;&esp;他这话隐含威胁，但对猴子这样的人来说，都不算事。
&esp;&esp;根本没啥责任心和契约精神的烂仔，果断伸出手沾了朱红印泥，在契书上画押。
&esp;&esp;张荷张了张嘴，想要提醒。
&esp;&esp;可见猴子已经得意忘形，他便闭嘴不言。
&esp;&esp;这狼崽子已经不听话了，就该他倒霉一回。
&esp;&esp;张荷心中，甚至恶意的期望这纹身师折腾死猴子。
&esp;&esp;他这边乱想，那边猴子却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选图。
&esp;&esp;他既想要毗沙门天王，又想要蛟龙翻水。
&esp;&esp;想到了凶兽喜欢，神兽也喜欢。
&esp;&esp;一时间为难得抓耳挠腮。
&esp;&esp;他瘦得很，一抓耳挠腮更显得猴形猴样。
&esp;&esp;纹身师上下打量他，建议道：“不若纹个幽鴳？”
&esp;&esp;“幽……幽什么？”
&esp;&esp;猴子一个大字不识的，听的一脑门雾水。
&esp;&esp;纹身师解释道：“幽鴳似猴，俾愚作智，触物则笑，见人佯睡，好用小慧。”
&esp;&esp;猴子听得迷迷糊糊，嘀咕道：“这听着就不威风，不要不要。”
&esp;&esp;纹身师又道：“那么凶兽朱厌如何？”
&esp;&esp;“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esp;&esp;“这般上古凶兽可够威风了，还暗合您的名字。”
&esp;&esp;猴子仔细一想，似乎也不错。
&esp;&esp;街面上都是刺些神魔，他猴子便刺一个凶兽。
&esp;&esp;如此又特别又威风！
&esp;&esp;“好，好！”
&esp;&esp;张荷就站在一边，看两人愉快的拍定买卖。
&esp;&esp;这气氛太融洽友好，弄得张荷也放下戒心，上前去看了一下。
&esp;&esp;诸事敲定，纹身师收起契书，站起身来：“请稍后，待我去准备一下。”
&esp;&esp;他说着与张荷擦身而过。
&esp;&esp;一边走，一边按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这天真干，得尽快涂些肤脂。”
&esp;&esp;他走了没多久，就搬着一个箩筐回来。
&esp;&esp;张荷看见他脸上油腻腻的敷了一层膏脂。
&esp;&esp;这膏脂在灯下都能反光。
&esp;&esp;香味浓郁甜腻中夹杂一丝腥臊。
&esp;&esp;但这纹身师敷上膏脂后，嘴角眼角的裂痕显见消失。
&esp;&esp;纹身师叫猴子褪去全身衣裳，趴在小榻上。
&esp;&esp;又点起数十根蜡烛。
&esp;&esp;一时间黑暗的室内顿时光亮起来。
&esp;&esp;这些蜡烛分散各处，从梁上也垂下一个巨大的十八枝烛台。
&esp;&esp;房内恍若白日。
&esp;&esp;张荷只见得纹身师反射油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