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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午的阳光，洒在田齐的背脊上。
&esp;&esp;看着一头一脸血的王秀才，田齐心中畅快得要死。
&esp;&esp;徐玉在王家时，给这个人渣男人做了多久的药材？
&esp;&esp;每天夜里被那老虔婆看着泡枣。
&esp;&esp;对一个人来说，受到的伤害和侮辱难以言表。
&esp;&esp;对一个人的存在意义是极致践踏。
&esp;&esp;田齐每每回想起来，便觉得身体发抖。
&esp;&esp;现在看着这死猪一样的人。
&esp;&esp;他终于出了口气。
&esp;&esp;那种被人随意操控摆弄的日子，终结了。
&esp;&esp;他忍不住碎碎念道：“别急，别急，那个老虔婆也走不脱！”
&esp;&esp;那些打骂羞辱，田齐可是一条条都牢记在心！
&esp;&esp;在杀了那么些人后，田齐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正在减少。
&esp;&esp;他隐约又记起了一些事情。
&esp;&esp;比如北地夜不收。
&esp;&esp;比如靖宁卫监狱刑官。
&esp;&esp;他笑着，扔了尖上满是血迹的石头。
&esp;&esp;继续赶着驴车走。
&esp;&esp;……
&esp;&esp;长宁村徐家宅。
&esp;&esp;赵鲤跨过香火线圈，直接进了大门。
&esp;&esp;她之前兴致来了亲自扮纸人，身上做过手段，洒了礞石粉。
&esp;&esp;沈晏身上干干净净，就留在徐家警戒线之外。
&esp;&esp;徐家并不算特别大，赵鲤照着小纸人的指引，几步就来到了田、宫两位百户所在的厢房前。
&esp;&esp;一个小纸人从门缝挤出身体，顺着门上纸格，爬进赵鲤手中。
&esp;&esp;赵鲤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猫腰朝着门缝看。
&esp;&esp;不大的屋里，颇为热闹。
&esp;&esp;赵鲤没开心眼，看不见那讨死鬼。
&esp;&esp;只见屋中妆台上，蜡烛已经烧了大半，融化的烛泪顺着边缘淌下。
&esp;&esp;高大的宫百户站在一张垫脚凳上。
&esp;&esp;梁上垂下一截上吊的绳圈。
&esp;&esp;宫百户双手抓着这绳圈，蒙着白色翳壳的眼睛，直愣愣看着绳圈里头。
&esp;&esp;好似那绳圈里，正演着什么人间至苦的戏。
&esp;&esp;他哭得鼻子眼泪一条条，糊在满脸胡须上。
&esp;&esp;但，头就是不往绳圈里面钻。
&esp;&esp;赵鲤微微点头，这一次倒是意外发现一个坚定的人。
&esp;&esp;这样的人虽然性子有缺陷，暴躁狠辣，但就是该进巡夜司的命。
&esp;&esp;赵鲤又调转视线，看向躺在一边的田齐。
&esp;&esp;田齐也是一身狼狈，直挺挺躺在地上。
&esp;&esp;时不时发出阴恻恻笑。
&esp;&esp;“婆婆，我来看你了！你哭什么？”
&esp;&esp;男人低沉的笑声回响在房中，赵鲤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esp;&esp;完蛋！她好像真的玩脱，把人折腾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