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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曾先生还没有死，趴在血泊里气息尚存。
&esp;&esp;田齐却再不动手。
&esp;&esp;乱成一团的记忆中，他记得有人给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esp;&esp;人活着，就有在乎的东西。
&esp;&esp;有些人在乎生命，有些人在乎荣誉面子，甚至有些人只在乎一个器官。
&esp;&esp;夺走珍视的东西，才能叫人觉得彻骨的疼。
&esp;&esp;眼前这位曾先生在乎什么？
&esp;&esp;田齐想了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esp;&esp;用着徐玉的身子，这发自内心的笑竟然瞧着有些可爱意味。
&esp;&esp;田齐随手抛了手里染血的石头。
&esp;&esp;将曾先生的两只手扯出。
&esp;&esp;曾先生爱画，又自诩读书人。
&esp;&esp;他唆使人们夺走女孩们健康的脚，那田齐便夺走他的手。
&esp;&esp;他就是这样一个讲究人。
&esp;&esp;缝隙里还染着酱色血液的柴刀高高举起。
&esp;&esp;然后猛然落下。
&esp;&esp;曾先生家中，顿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咄咄声。
&esp;&esp;一双带着茧子的手砍下来，刀口极不规则。
&esp;&esp;田齐不太满意的看着缺口的刀刃。
&esp;&esp;要是有趁手的家伙，要是有更多时间。
&esp;&esp;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砍得更加整齐。
&esp;&esp;强自按下心中不舒坦。
&esp;&esp;田齐甩去刀上的血，捡起地上的两只手转身就走。
&esp;&esp;这点遗憾先忽略，还有急事需要处理。
&esp;&esp;他在地面蹭去鞋底的血迹，快步离开。
&esp;&esp;只留下双手齐肘而断的曾先生，瘫倒在血泊中。
&esp;&esp;秃掉的手肘上，田齐还贴心给他绑了两条止血的带子。
&esp;&esp;提着滴滴答答的包裹，从门缝溜出。
&esp;&esp;田齐掀开了驴车上的黑色缸子。
&esp;&esp;将手中滴血的包裹扔进去。
&esp;&esp;“好侄女，送你个好礼物。”
&esp;&esp;“你不是一心想要嫁入读书人家？”
&esp;&esp;“小姑姑先送你双手！”
&esp;&esp;缸中没有声息。
&esp;&esp;田齐垫脚探头看了一眼。
&esp;&esp;缸中血腥味扑面而来。
&esp;&esp;酱色血液在缸底积了薄薄一层。
&esp;&esp;徐芸面色惨白团在缸中。
&esp;&esp;她的脚，从脚踝处被砍断，包着脏兮兮的绑带。
&esp;&esp;现在她那双脚，莫说是三寸金莲，两寸金莲都能算得上。
&esp;&esp;“侄女，好生撑住，等姑姑明日给你找个正儿八经的秀才公！”
&esp;&esp;田齐裂开唇角，露出一个愉快无比的笑：“到时，可要好生感谢小姑姑才是！”
&esp;&esp;……
&esp;&esp;“到时，可要好生感谢小姑姑才是！”
&esp;&esp;充满恶意的呢喃，从小纸人嘴里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