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相联系，赵鲤忍不住叫一旁捂着眼睛的小纨，又给她倒了一碗香露水一口饮尽，压下胸口翻腾的恶心。
&esp;&esp;那一具尸身平躺在草席上。
&esp;&esp;因没有颅骨支撑，面部揉成一团，鼻尖扁塌。
&esp;&esp;里面填塞满了米糠膏。
&esp;&esp;沈晏的手在尸体额头上按了一下，力道有些重。
&esp;&esp;就有淡黄膏状物，从尸体的眼角和嘴角挤出来。
&esp;&esp;这些膏体，在晨光之下，呈现一种油润的质感。
&esp;&esp;一想到是什么油，蹲在尸体旁边的鲁建兴都默默往后挪了一些，屏住呼吸，回避空气中弥漫的腌菜香味。
&esp;&esp;他尚且如此，船上众多常吃腌菜的水手官吏，没有一个还能稳住心态。
&esp;&esp;全都在船舷趴成一排呕吐。
&esp;&esp;只有沈晏面上没有太明显的恶感表现。
&esp;&esp;他紧紧蹙眉，戴着鹿皮手套的手在尸身上摸索。
&esp;&esp;赵鲤走上前去观察。
&esp;&esp;正想叫鲁建兴脱了鹿皮手套给她，沈晏看了看她：“你站远一点，别弄脏手。”
&esp;&esp;鲁建兴也道：“赵千户，我们来就行。”
&esp;&esp;郑连喝了盐糖水，缓过了口气，白着脸也上前来帮忙。
&esp;&esp;赵鲤便站到上风处。
&esp;&esp;在沈晏三人的协力下，这尸体上的腌菜膏被抹了下来。
&esp;&esp;尸体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esp;&esp;这是一具男尸。
&esp;&esp;和八宝酿鸭子不同，酿鸭子厨子会斩去鸭子的翅膀和脚爪。
&esp;&esp;但这尸体，完整到难以想象。
&esp;&esp;不但脚趾手指，连生殖器官这样的细致之处也保留十分完整，并且满满的填上了米糠膏。
&esp;&esp;清理到某处时，即便稳如沈晏，赵鲤也看见他面色发青。
&esp;&esp;赵鲤探头，在尸体的颈侧寻找破口无果，开口道：“沈大人，尸体既然骨头内脏尽去，身上应当有个伤口。”
&esp;&esp;就像是酿鸭子，厨师会在鸭脖上开口去骨。
&esp;&esp;沈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重，叫鲁建兴和郑连与他协作，在尸体上翻找伤口。
&esp;&esp;但他们最终一无所获。
&esp;&esp;这尸体身上并不见任何外伤。
&esp;&esp;这下，这事只怕就不是一件简单的凶案，而是属于巡夜司管辖的诡案了。
&esp;&esp;赵鲤正想说话，却听郑连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esp;&esp;“会不会……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从那地方拆骨的？”
&esp;&esp;郑连原本消瘦的脸，因晕船有些发青。
&esp;&esp;见赵鲤三人都没反应过来看着他，他有些扭捏道：“就是后面……粪门！”
&esp;&esp;赵鲤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粪门……
&esp;&esp;她得视线下移，往尸体上扫了一眼就飞快别开：“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