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油婆子一昂首道:“邻村老姐姐寻我吃酒,便回来得晚些。大人只管去查证。”
&esp;&esp;“那之后呢?”
&esp;&esp;感觉赵鲤语气缓和,油婆子更加有理有据道:“然后那两人还站在村子前互诉衷肠,说了好些腻歪情话,那灰衣货郎还道等陈家娘子好久了。”
&esp;&esp;“这么说你听到了?”
&esp;&esp;“对!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陈家二郎的媳妇和常来村中贩货的货郎。”
&esp;&esp;“胡说八道。”
&esp;&esp;却是郑连反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两个要私奔的人还会站在村口大声互诉衷肠被你听见?”
&esp;&esp;油婆子挨了一嘴巴,嘴里泛出铁锈味,改口道:“没有大声,脸贴脸小声说的。”
&esp;&esp;啪!
&esp;&esp;话音未落,又挨了郑连一个嘴巴子:“脸贴脸小声说,都能被你听见,你得站得多近?那两人是死人吗?这都没发现你。”
&esp;&esp;油婆子两颊通红,郑连收着力道的两巴掌还是扇得她牙间见了血色。
&esp;&esp;见状被绑在一旁的两人同时呜呜了两声。
&esp;&esp;赵鲤又问油婆子是什么时候看见有人从村中带走孩子的。
&esp;&esp;即便是这样被抽了两巴掌,牙间都是血,油婆子依然清清楚楚地描述了每个孩子被带走的时间地点,甚至能说出拐子身上衣裳的花纹。
&esp;&esp;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赵鲤。
&esp;&esp;赵鲤心说她要不是现代选修过鉴谎,真的会被她骗过去。
&esp;&esp;谎言不用回忆,撒谎者能一丝不差地记住全部细节,且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以判断自己是不是骗到了人。
&esp;&esp;尽管这老太婆油滑至极,但撒谎者的基础要件她全部具备。
&esp;&esp;赵鲤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是对我们靖宁卫有点什么误解。”
&esp;&esp;“郑连,上刑。”
&esp;&esp;“是,”郑连上前,踩着油婆子的手,匕首一翻,撬了她一个手指甲盖。
&esp;&esp;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屋内,旁边刚才还呜呜的两人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
&esp;&esp;“就是同人私奔,就是被拐跑了。”
&esp;&esp;油婆子咬死了牙,不肯承认撒谎。
&esp;&esp;正在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官爷,陈家二郎回来了。”
&esp;&esp;赵鲤拿到陈家二郎送来的婚书,开始测算陈家娘子的生辰。
&esp;&esp;这一算,赵鲤的心便猛地一沉。
&esp;&esp;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esp;&esp;三月初三遭逢空亡,不但已是阴人,且极凶死法,不得安宁之像。
&esp;&esp;赵鲤盯着在地上丝丝抽气的油婆子:“陈二娘子死了。”
&esp;&esp;油婆子面上一瞬间露出惊慌,但很快遮掩过去:“我不知道。”
&esp;&esp;她脸色煞白,眼睛不停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