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归理解,要放沈初雪离开是不可能的。
他唇角翘了翘,“行,你写,我为你研墨。”
“……”沈初雪无言。江浪猜想大概沈初雪对他的没皮没脸是很头疼的。
漫长的沉默过后,沈初雪忽然问道,“我放走毕方时,无人阻拦,是你默许的?”
闻言,江浪安静地研着墨,垂着眼眸,眼睛倒映乌黑的墨,深邃到瞧不见其他情绪,就跟没听见沈初雪话一样。
直至沈初雪写完最后一笔,放下笔,平淡道破,“你想要我亏欠于你。”
小心思被戳穿,江浪也不否认,笑了笑,“既然你知道这是我的陷阱,为何还要这样做?”
沈初雪道,“那是我师弟,我不能眼看着他受苦。”
“你倒是对他们都慈悲为怀。”
江浪漫不经心道,“只是你也应该多对自己好些。”
顿了顿,江浪又非常合时宜地添了句情话,“若不然,我瞧着得心疼。”
沈初雪呼吸一滞,闭上眼去,“你为何要做这么多?”
“我只是想尝尝看强扭的瓜甜不甜而已。”
江浪坦然回答,探出手,冰凉的指尖抚上沈初雪脸颊。
沈初雪倏地睁开眼,下意识想要反抗,江浪不过一垂眸,沈初雪尾指上的囚蛇便活了起来,冰冰凉凉的蛇尾如鬼魅一般缠上沈初雪的双手,将沈初雪的双手牢牢禁锢住。
沈初雪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江浪这才伸手勾起沈初雪下巴,低头轻轻吻了吻他。
不是浅尝即止,他灵活地撬开那紧闭的齿间,用尽浑身解数地勾引着这位此时浑身僵硬的道君。
只可惜,道君定性极好,江浪怎么勾引都得不到回应。
江浪便倦了地离开,松开沈初雪。
沈初雪瞪大了眼睛,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脸上的震惊大于愤怒,就连眉心的那一颗纯阳朱砂都似乎扭曲变了形。
为了刺激沈初雪,江浪还故意得意地对沈初雪眨了眨眼,然后给出评价,“甜的。”
我永远不会对你动心
慢慢地,沈初雪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眉间的纯阳朱砂红的发艳。
江浪没想到的是,沈初雪没有愤怒地质问,更没有义正词严地批判他,而是慌张地从椅子上跌跌撞撞站起来,下意识想要逃离。
江浪想起当时蓬莱山里山洞时沈初雪的反应,知道沈初雪又打算逃了,起身直接挡住了沈初雪的去路。
不能再让沈初雪逃了。
沈初雪停下来,仿佛受到了重创一般,身形不稳,扶住桌面才堪堪撑住,抬起眼皮,那一双眼里已满是疲倦与赤色,他沙哑着嗓子,艰难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