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羿玉不知不觉间竟有些哽咽:“我感觉不太好……”
&esp;&esp;温洲白脸色也难看起来,立刻扔下调羹,将衣袖暗袋中的手帕塞到羿玉手中,沉声道:“我现在就回去,去……若有不对,让阿大阿二带你走。”
&esp;&esp;羿玉说不出话。
&esp;&esp;温洲白已抽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没走几步又旋回,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呆立一瞬,终是道:
&esp;&esp;“小玉,别怕。”
&esp;&esp;他未曾等羿玉回答,已转身离去。
&esp;&esp;脚步声远去。
&esp;&esp;思绪散乱的羿玉慢了一拍地瞪大了眼睛,连忙追出去,却已看不见温州白身影了。
&esp;&esp;温州白……也是祝夷。
&esp;&esp;他怎么会是祝夷?
&esp;&esp;他怎么可能不是祝夷?
&esp;&esp;一些想不通的事情,顷刻之间全部都清晰明了了。
&esp;&esp;·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时候——无论在做什么,突然会有种心慌、不安、忐忑的情绪一点点扩散开,但若是细究起这情绪从何而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sp;&esp;而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持续的时间也不定,有时只是一小会儿,有时却会在接下来一整天甚至是数天的时间里,反复涌上心头。
&esp;&esp;且越是在意,这种感觉越是清晰。
&esp;&esp;羿玉此时的感受就像是这种状态加强了数倍的样子。
&esp;&esp;凭他本心来说,他是没有任何想哭的意思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往外流,不一会儿就哭湿了鼻尖。
&esp;&esp;难言的恐慌感让他指尖都有些发软,拭去眼泪的动作机械又麻木,脸上逐渐变得凉凉的,又有干涩感。
&esp;&esp;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会突然觉得温辰安那里出了状况……
&esp;&esp;而且他恍惚地说出了口,温洲白也全信了。
&esp;&esp;他颓然到卧房中坐了一会儿,李娘子拿着双鞋子快步跑来。
&esp;&esp;“公子,公子!夜里凉,快将鞋子穿上!”
&esp;&esp;羿玉避开李娘子伸过来的手,自己穿了鞋子,复又打水洗了脸,清水冲散了些许混沌。
&esp;&esp;只是流泪许久导致的头昏眼胀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去,他披上外衣,坐在床边。
&esp;&esp;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会有这般强烈的感觉?温洲白又为何一听便信?
&esp;&esp;诸多疑问萦绕在脑海中,羿玉揉着眉心,后脑隐隐有抽痛。
&esp;&esp;他没在校园里多待,而是准备回石室。
&esp;&esp;因为那里一定距离温辰安最近的地方,若羿玉真是什么命格相合之人,那么离温辰安近一些,对他一定是有好处的。
&esp;&esp;只是临去之前,他低头看了一眼鞋子。
&esp;&esp;刚才他来的路上,都没见到李娘子,李娘子如何知道他没穿鞋?
&esp;&esp;多半是温州白离开时交代了她……
&esp;&esp;·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洲白始终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