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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们离开后,钟麓森心中意外的很平静。他静静在雪中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走吧。”钟则昱好像在等他。

钟麓森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钟则昱漆黑大衣上飘落几粒晶莹剔透的雪花。

“嗯。”

快走到大门时,路过积满雪的松树,钟麓森看到树杈上跳跃的松鼠。想要更清楚一点,他把伞挪开了头顶。调皮的松鼠似乎知道有人在看它,踩着树干跳到了远处的树上。弹起的树枝抖落下不少积雪,直直往在树下的钟麓森身上洒。

他正要躲开,就被钟则昱牵住手臂,拉到他的伞下。

钟麓森的手下意识松开,握着的伞掉到雪地上。雪落进他翻倒的伞中,噼里啪啦,掩盖了他咚咚的心跳。

一汪细雪仍是躲闪不及,钻进他裸露的脖颈,冰得他在钟则昱面前猝不及防打了个小喷嚏。冰天雪地,他的脸却腾地热成红苹果。

钟麓森想要低头捡起自己的伞走掉,钟则昱却伸手过来。他愣住,由着钟则昱手指抹过他的鼻尖,手腕携上着许久没再闻过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里。

“没流鼻涕。”

钟则昱收回手后,说道。

钟麓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他,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塞进钟则昱的手里。

“你擦手吧。”

说完,他就捡起自己的伞,翻过来抖掉里面的雪,不再等钟则昱快步离开。

在门口等候的彤茵看到钟麓森回来鼻子红通通,里衣也被雪浸湿,着急忙慌地要他去换衣服。钟麓森没觉得有什么,但也听着她的话,先回房间去换身新衣。

回到室内,因着有地暖而热乎乎如春天。他把大衣脱下,那一汪跌落进他后脖颈的雪早已经融成水,沾水的衣领凉凉地贴在他皮肤上。

本应该让他冷到打颤,但从那一块被雪打湿的肌理开始,燥热一寸一寸地游走开。

后颈的腺体又开始突突地跳,钟麓森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医生提醒过他,如果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是释放很多出来的情况。

发情期会产生的种种表现,钟夫人、医生、钟微宜都与他耳提面命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发情期就是这么突然登门拜访了。

彤茵是个beta,并不能闻到空气中已经满是他的信息素,还在为他翻找更换的衣物。

他走了几步过去,已经有些眼晕,轻声叫住彤茵:“我有点不舒服,应该是发情期来了,你去帮我拿抑制剂和安定药来吧。陈医生之前给我配好了,他应该和你说过。”

彤茵做管事多年,头脑机敏办事麻利,小少爷发情期要注意的事项、配药,她都牢记于心,此刻也没掉链子。让钟麓森在床上休息等她,她便步履匆匆地出了房间。

钟麓森坐在床上,也并不好受。很快他觉得屋内恒温的暖气温度太高,床铺地毯这些毛织品让他手脚都不停发汗。

时间明明连一分钟都没过去,他却感觉已经捱了很久。把前襟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一小片瓷白的皮肤,钟麓森踉跄几步,来到了洗浴室。

赤脚踩在光滑冰凉的瓷砖,让钟麓森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想到陈医生说过可以通过泡澡来缓解发情热,洗浴室正好有可调节温度的浴池。

钟麓森边走边脱掉累赘的衣物,在脱最后一件内裤时,他的私处已经流出黏腻透明的水液,还把布料湿了一小块,扯下时水液沾上了他的手指。他皱了皱眉,扔掉已经脏了的内裤,慢慢进入浴池中。

把浴池的水温一直调到最低的,温凉的水都不能让他得到缓解,于是他又拧开了冷水口。冷水迅速灌入浴池,水不断地溢出池子,蔓延到洗浴室的地板上。

钟麓森趴在池边,骤冷的水温驱赶了燥热,他贪得一时舒服,全然忘记陈医生说的泡澡是温水、要适度。冰凉的水很快把他的指尖泡得皱巴巴,他抹了抹脸,鼻间又是很浓的信息素气味。

他迷迷瞪瞪地想,彤茵还不来,这一池子的水都要被他泡出味来了。

在钟麓森的记忆里,冬季的一切都是灰蒙一片。天寒地冻会让从不停下洗头、洗碗的手脱皮溃烂,狭小的窗户往外没有了绿茵树叶。无人在意地行走,若是埋在雪里,怕要等到来年春天,冰雪融化枝芽生长,才会被人发现尸体。

可是,有人把他从雪里捧起。

是与他一样冰凉的躯干,却在胸膛有一颗跳动有温度的心脏。雪块一点点脱落,四肢百骸从僵硬里复苏,开始像被蚂蚁啃咬般,细密的热与痒。

钟麓森紧紧攀上把他从冰凉里打捞出来的人。大掌在他后脑勺轻柔地抚摸,他把脸埋进面前人的颈窝,皮肉相贴地交换体温。当手掌慢慢摩挲起他的腺体,快感横生,钟麓森手脚蜷缩往人怀里钻得更紧,嘴中溢出了零碎的泣音。

却是惹来阵熟悉的轻笑声。

片刻后,钟麓森感到后颈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掐住。多年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猛然打直了身体想要挣脱,但他很快又软软趴了回去。

“森森,乖。”

一句轻描淡写的哄骗落下。

钟麓森的后颈从一开始像针扎的疼,后知后觉到剧烈到颤抖的疼痛。他在始作俑者的怀里发抖,后穴可耻地流出一缕缕清液,挂满他的腿间。

oga天生就能承受性行为带来的疼痛,alpha信息素入侵体内,大脑把这份痛苦转化成了快感输入进感知,同时也能让发情热潮渐渐退去。

后颈的伤口被舔了又舔,钟麓森觉得自己的血要被吸干了,但他无法阻止。不能抗拒的生理快感从脚尖往上,让他不断地发酸颤抖,想要被插入的淫荡欲望攻击他的神经。

“钟则昱。”钟麓森执拗地直呼大名,又念了一遍,“钟则昱。”

他一直都认得钟则昱的味道,但是又不真切。直到被咬住腺体,才知晓这是夏天睡莲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