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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低而柔缓,就像一把韧性的丝线卷过耳梢,令人不由自主就安静了下来。

是个女声。

仿佛一线清光穿过神志不清的视野,林瑟玉逐渐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那张脸还是令她非常害怕,但身量与自己相差无几,脖颈修长流畅,没有喉结,就连铁箍般抓着自己的手都是细长清瘦的。

竟然是个女人?

而且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不是明韫冰,不是勾陈,不是任何在记忆里留下过伤害或者快乐的人。

“……你是谁?”她无意识地问。

云青峭紧盯她眼睛,答非所问:“我七岁就可以挑担从临安城门送货到万春楼库房,十五岁开始我每天卯时起,绕西湖跑一圈,我拜过三个武师,每天晚练一刻,他们教我怎么找人的命门,怎么可以一拳打残一个人——”

林瑟玉不明所以,惊惶而迷乱地看见那张总在噩梦里出现的脸消逝,一张清丽的脸水落石出:“十七岁我入东宫当太子伴读,第七天,太子醉后想强暴我侍寝,我打断了他的狗腿。”

躲在暗处的苏视和林瑟玉同时睁大了眼睛。

云青峭逼近林瑟玉,两个人鼻尖都挨在一起。此岸的痛苦看见彼岸回了头: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无论什么,苦痛可以过去,阻碍可以战胜,天堑可以填平!无论有多难,谁敢对我大泼脏水,我就辩到它无话可说!谁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亲手毁灭这控制的秩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想要的,没有我们得不到!没什么可怕!——我没疯,你也没疯,从来就没有人是疯子!”

作者有话说:

是吗。

右阻 利我之艳永别

“你说的轻巧!”林瑟玉扯住她的手腕,指甲嵌入皮肤,“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你难道不是想满足自己的拯救欲,才在这里胡说八道!但凡你试过一次,你就知道……你就知道……”

云青峭厉声道:“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林瑟玉尖叫一声,蛇尾瞬间缠住她,两个人往边上滚倒!关心而乱的苏视为不暴露,无法插手,只得一面焦急一面捡漏——神之手弹出八尺,把存满念力的印玺给摸走了。

林瑟玉心口鲜血淋漓,一巴掌打在云青峭脸上:“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算什么东西?要你来多管闲事?是!!你坚强!你伟大,你幸运,你反抗!我就活该被践踏!被钉在耻辱柱上吐痰!叫我原谅,叫我解脱,叫我大度!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