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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玉似懂非懂。

游丝继续:“既然如此,他们双方的下落,很大可能也是自己明知自选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总觉得他们是安然无悔的,最不济最后也能相逢再续前缘,你觉得呢?”

林瑟玉眨动的双眼像月染的琉璃。

游丝看了一眼,转开去看别处,咳了一声:“你不信我,也信大神吧。”

“可是他在哪儿呢?”红蛇喃喃地念,那张明明看起来应该略显风尘的美艳脸上,因为挂念友人的自问,居然显得有些天真。

这个问题,千年以后的梁远情都不敢问,更别说物是人非的如今了。

林瑟玉问谁在那儿这个谁,除了鬼帝,还有一位总被她惦记的。让扫把精颇是如鲠在喉。

俗话说一仇抵十亲,有时候对仇人的恨意会比对亲人的爱意还要深许多。

被林瑟玉情真意切恨上的这位,从某种程度上,都让日日待在她跟前的游丝有些想取而代之了。

徐念恩作恶多端,又神鬼莫测,林瑟玉学了很多旁门左道的寻人术法,都没有找到他在哪。

当每天例行辱骂徐念恩成了睡前仪式的时候,仇人比朋友入梦都多。

早起吃饭晒太阳,林瑟玉就开始一边喝梅子酒一边念叨——此蛇的舌头绝对师承诸葛亮,叫她收口欲半点都没有不对口,没人搭理她都能兀自说个不停,更别提游丝还好声好气地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林瑟玉一天下来废话打包起来能有几箩筐,全都是扯淡。

身体状况稍好一点,游丝就开始日日跑出去,为了他那移除声色的使命。常常晚归。

林瑟玉狂躁不满如若疯兔:“带我去!带我去!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苜蓿草我都啃光了,再不让我出去我就上吊!我要死啦!呜呜呜——”

音浪如灾,等闲人非得脑震荡不可,而游丝非但没有耳膜出血,还非常和善温和地给她煮药浴用的水。

——白天他带回了一大包中草药,说是一个捕蛇者告诉他的秘方,专门治疗蛇的。

林瑟玉听说又开始假哭:“谁要煮药浴啊,烫死了!干脆你把我拎进去直接蒸个蛇肉煲吧,我不洗!麻烦死了——”

柴火哔剥,游丝笑了:“蛇肉煲又不好吃。”

“谁说的!蛇肉很贵的你知道吗?”林瑟玉喋喋不休给自己争名分,“那些高官贵胄专门吃这种名贵食材的好吗?那能不好吃吗?”

游丝附和:“好,那就蒸吧。桌上有糖,去含一片过来自己进锅。”

林瑟玉晕头转向听令,把桌上的糖含了一片在舌底,游过来的时候嘴里一个劲的泛苦,看见游丝忍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这是枸杞!!——你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