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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演梁祝,也得先互相是人吧。

火德冷哼一声,留下一把风火幡,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出自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p下章打算放个番外。希望顺利!

汩都 凭仗飞魂招楚些

犹如万千珍珠倾盆而下,屋檐觳觫在击打,石板缝隙里长出的草木被暴雨冲刷得背井离乡,漂泊到台阶的远方,又被武库里势若两军交战的鍧然巨响吓得止步隙罅。

雪豹在杨伯一早安排好的房里转了两圈,纵身而跃,跳到床上,把自己卷成了一只大号的毛球,伴着微冷的香熏,睡了过去。

它的耳朵动了动,一道惊雷在天际狠狠劈下,天崩地坼般。

隔庭之雨如肺腑吐息。世界。

梁陈后来回想起,自己最先放弃了尘世里的执着,甘于走向他的使命,正从这一晚开始。

明韫冰一低头,如墨的长发就三千尘网似的把他罩住,按进一片荒凉又火热的沼泽。

斜雨从窗口吹进,劈头盖脸地扫湿书案上的笔墨纸砚。

明韫冰的蝴蝶骨被急雨舔了一下,凉的他一激灵,绷紧了脊梁。

梁陈摸到水汽,便挪到紫檀木书架前,顷刻间风雨长出了无限的蛛丝,竭力求索,却无法窥见心渊深处。

幽凉从明韫冰的瞳孔深处缭到他眸里,如冰似玉,眼神相接,千言万语,千头万绪,皆从心河里泼溢出来,漫成呼吸沉沉,交纵的大浪。

是未尽不尽,若存若亡。于是白鹤饮露,明韫冰额头略垂,被梁陈吻住。

那动作自然得怪异,像无数次,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天堑就在这一吻之下烟尘万丈,轰然填平。

梁陈嘴唇颤抖,像在抵御什么,而一败涂地。

但这个吻又轻又柔,是近乎温情的。好像明韫冰是个什么易碎品,一用力了他就会变成风中飞絮,顷刻散尽,连看一眼都是奢侈,更何况抓住。

这种太过亲密、近乎爱怜的耳鬓厮磨让明韫冰心底陡然而生一股异样的荒谬,好像第一阶天还未翻覆,又回流渡。——他宁愿直接交欢,也不想被迫唤起了以前的记忆,去重温那些早该阔别的时光。

那会让他变得非常、非常暴躁。

他大多数时间可以保持冷静,不过是简单粗暴地掩盖了断舍离而已,其实根本没有真正面对过。他也没有办法去面对。

他处事只凭清空,大多数触犯他的事跟人,他都依着心情随意生杀,所有让他痛苦,让他厌烦,让他失衡的东西他都扼杀,毒液不入骨之前就先断臂——天道都胆敢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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