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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陈因为自己比较不学无术,一看见这种正襟危坐的姿势出现在孩童身上,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肉痛……

尤其是他发现每个孩子脸上都面无表情,然而眼珠子却满是惊惧,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动弹不得似的。

这是炼地神的造化——阵眼上却没有人,放的就是那口青铜鼎,小孩或高或低地悬着,围成了一个奇异的立体阵势,莫名地让梁陈想起了寒蜮那寂寥的宫门。

拥着大悲宫的,那八十一道迷离往复的鬼门。

不过这里好像没有八十一道——还缺了几个口子。

而且徐晓晓和大雪不在里头。

“这俩熊孩子,又欠捶了。”梁陈调动起了放在徐晓晓身上那点火,却感觉不对——她气息很远,居然在千里之外?难道这傻鸟还能无师自通缩地成寸不成?

他正想不明白,那领头的大痦子吃了一嘴的灰,顶着被灯油烫出来的两块斑秃,恶狠狠地指挥鹦鹉说:“放蛊!”

久居过溪的游龙子脸色一变,好似反胃,看样子肯定耳闻过这“蛊”的凶名。

这位神棍胆量只有米粒大,看见几个壮汉包抄过来,下巴跟眉须就开始一个劲儿地抖,状似发病。

几个喽啰翻出两管竹筒,那竹筒外勾的花纹毒蛇一般爬着,不知道填的是朱砂还是血,看起来异常邪恶,里头肯定没装什么好东西。

游龙子就差把手脚都抖下来,脸色煞白煞白的,跟玄帝像旁边的白护法一个色。

鹦鹉在痦子头儿肩膀上怪叫两声,看见几个僵硬的孩子眼眶里掉出了泪珠子。

痦子——大名叫真多左,其实这名字有跟没有都一样,反正也没人喊。他们长佘一族原在流渡,族中习俗就是后代取长辈名,大家名字都是祖传——族谱一溜下来每行都一样,跟罚抄本似的。

过溪阴阳序破了,煤祟闹大,地脉松动,从轻微的震动到经常大震,弄得人心惶惶。都怕随时被裂开的大地吞噬进去,永眠在那深邃的黑暗腹中。

但他们是被囚禁在这个穷山恶水之地的,没有得到赦免,他们不能迁居。

他们靠水拜水,水——也就是玄帝河,指引他们自救的方法,就是练就地神,把灾殃消去。

梁陈往明韫冰那边走了几步,极其自然地把他挡住了。他脚下不知有什么,带起了细微的金光,一闪而逝。还隐约有银铃般的清脆响声,不过也十分隐约,叫人疑心听错。

明韫冰垂眸一扫,又抬眼看那斑驳的高大神像。

拿着竹筒的大汉三两步走了过来,掀开封盖,口子里立时刺出一条手指粗的红色小蛇,闪电般袭向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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