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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视一时看他的眼神好像看见了一锅刚出炉的雪花糕,感动道:“那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

苏循的人来送饭,不止是伙食好了,也能时不时给他递点儿消息,这可比无休止没盼头的囚禁好多了。

梁陈心里头闷,没表现出来,故意开玩笑:“那我走了,我今晚连夜走,以后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啊,不要太想我。”

“想个小金鱼啊,少自作多情了,”苏视起来转了两圈,“奇也怪哉,今天怎么格外冷?这五月大热天儿的,就算明天三阶天都倾了,也不至于这么反常吧?”

梁陈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喂,你够了。”

苏视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谁,直到看见梁陈那个心痛的姿势,才知道自己是被殃及了。他冤啊,指天指地发誓:“那个,我申明一下:我喜欢的是弱柳扶风花容月貌的大姑娘,我对这个姓梁的一点儿——不,半点都不感兴趣,真的。”

梁陈又不乐意了:“哎,你这身上都发霉了,我还没看不上你呢,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那是被抽的,进来不得收点住宿费啊,”苏视正面的肩颈上都是淤青,也不知道疼不疼,他满不在乎地挥手,“得了别说了,再掰扯两下那位会不会把我切了片着吃啊?我惜命着呢。再会。”

梁陈就不说了,感觉自己的手指头被扎了一下,不痛,却让他心痒痒的。

他目光顿时柔和起来,不同于情人之间的柔情似水,在苏视纯然客观的眼光里,那近乎是慈悲的,他从来没发现梁陈还有这种气质,几乎有点陌生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苏视有这种异样感,但是这次的陌生感比上一次要强烈很多。

梁陈跟他点头示意了一下,那眼神很坚定,就抽手立身,潇洒风流地走了。

他背影是很挺拔的,一看就很能让人依靠和信服,苏视目视他走出这阴暗的牢狱,窗里打出来雪白的光尘从他衣袖上倾泻而过,就跟流沙一样被行经在了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

他觉得这是他跟梁陈的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说:

但有再会之日。

九哎算啦 桓桓有所盼

明韫冰做了一场梦。

从一百年前开始,他已经很少做梦,属于鬼族的魂元被诸天神佛印附骨之疽般地咬合,一口一口地在时间的罅隙里撕扯出节,魂灵的意志时而正常,时而疯魔,——那时候起,他就不再做梦了。

梦是解脱,他不配解脱。

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愿回想,还是不敢。

那种细微的痛一开始就只是像虫豸咬了一口,渐渐就遍布全身,像无形却十分锋利的刀片贴着骨髓,框出了一个板正庄严的姿势,只要他胆敢反驳,做出一个稍微不一样的动作,岁线就毫不留情地照着脱轨的骨骼来回切割。

不允许脱出常规,不可以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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