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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是什么,梁远情知道。

他知道,那是对他说的。

“你们之结缘,天道不容。速隐,速归。”

天地不容,天地不容。

天长地久,天地不容。

他看着明韫冰的脸,火光中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苍白,几乎就像是一尊没有情绪的瓷,心中煎熬得就像被磨成了末,一张口,就像哽咽:

“韫冰……”

喘不上气的昏暗里,邪火明灭。那张冷淡的脸就与现在重叠了起来。依然是紫火侵袭,白如宣纸。

梁远情猛然一抖,被热浪在手上咬了一口,顾不上心如刀绞,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抓住了明韫冰的手,想把他带走。

却没有把他拉动。

他的眼珠映着火光,静静地看着梁陈。

梁陈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果然他被一个法阵罩在了中心。——难怪这火烧的莫名其妙,又来得迅猛。

可是梁陈只是个区区凡人——他不会破阵,目前也不会控火,他现在冲出去把徐念恩抓过来,恐怕也来不及了。再者……这东西是谁放的,还真不一定。

他抓着明韫冰的肩膀:“告诉我怎么破阵?”

明韫冰却问:“你怎么又哭了?”

梁远情的指节泛起了青白,任明韫冰的手擦过了他的脸颊:“我……”

“别哭。”明韫冰轻声说,“阵眼在你右手边。”

一片灼热之中,梁陈看见他右手边的酒坛上,一只全身血红的鸟若隐若现,他想也不想,手中一道长索探出,嗖的舞过去,将它绞死了。

那一瞬间,整个将军府都低吼了一声,梁远情一下子扑上去抱住明韫冰,两个人滚到角落的一瞬间,酒坛全部爆开,在半空中凝成一条水龙,长吟一声,便一头撞入烈火之中——

如沸水入油,滋的一声巨响!

火灭了。

梁陈跟明韫冰烫伤了一大片,伤口却在逐渐弥漫的鬼雾之中,渐渐痊愈了。

他整个人都如在梦中,心里像有一个无限扩大的洞,不断地漏着风,哪怕身在火场,也冷的不像话。

他几乎是仓促地贴了过来,吻住了明韫冰的唇角。

好像要靠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重新找到一点面对这一切的勇气。

碰了一下,两人分开,额头相贴着,梁陈觉得明韫冰那双眼睛就跟一对陷阱一样,能把他所有的一切都骗光,也能让他溺在里面,存在着,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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