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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太热了,像滚油倒进心里,令明韫冰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一缩手,梁陈却紧抓住了没让。

明韫冰静了一会儿,开口道:“现如今不再有邪神,这些邪魔外道的术法净冲着我来,不知一刻要拒多少回,也累。我……无妨。”

梁陈的手这才渐渐放开,沉吟起来。

——顾平渊那么恨梁家人,要不是请来的是明韫冰,他这条小命在不在,还真的未可知。

方才动荡,树枝和迎春狂舞,梁陈遍体鳞伤,也只是轻伤。——顾仇为他挡了许多攻击。

这孩子……

迎春花香蓦地进入感官,梁陈醒过神奋力一挣,左腿突然一阵剧痛:“嘶——”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已经被一根趁人之危的槐树根穿过了,那恶毒的树根还在里头乱动,带起钻心的剧痛,想把他的腿直接钻成两半似的。

鬼气顿时袭下,明韫冰把梁陈一带,梁陈回头,怒不可遏地抽出一把弯头大刀,光华大炽,朝顾平渊变的那槐树上狠狠一剐,轰的一声巨响,外头下了一场槐花雨。

梁陈这辈子最怕痛,脸色都扭曲了,心想:“难怪这厮上不了台面,净花心思搞偷袭了!”

还好有大美人冰凉的鬼气止痛……

等等,为什么不冰了?

他一回头,只见鬼帝大人就像一幅在时间里逐渐褪色的美人图似的,瞬间就不见了。

那一瞬间梁陈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抓住,但还没等那情绪起来,眉心的契约就蓦地一热,像是个什么术法递了过来,驱散了梁陈身上沉重的痛感。

那不安烟消云散。

梁陈一脸虚脱地从树根里扑出来,回头时,迎春又迅速地把他出来的那小道长住了,好像是特意为他开个暗门似的。

水牢的这一间都被这棵槐树长满了,其他跑出来的犯人跟刑官都茫然地看着这硕大的非法植物,一头雾水。

庭院里,苏视跟徐国师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梁陈的下落。

苏视:“我觉得不可能,他不是有护佑吗?怎么可能直接被戳成蜂窝煤又沦为花肥?”

徐倏:“方才那鬼雾与王爷身上的气息相类,鬼族不会伤主。再者我没听到王爷的惨叫——苏兄可记得当年王爷练弓拉伤了,从京郊嚎得京中都能听到。”

“嗨,那怎么不记得,其实就是他那尊贵的手掌拉伤了那么一丝丝而已。他非得大动干戈,弄得圣上还以为他高位截瘫,派了一整个太医院去给他看诊。太医们浩浩荡荡地到了亲王府,还没到门呢,这厮自己骑个枣红大马从边上蹿过去,人家大夫以为他身残志坚,感动得涕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