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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突然说起这种话了?吃少了?”

“我们在凉珂的事,为什么汨都这边知道的那么快?这事儿蹊跷。时想容同时跟前朝、汨都勾结,那阵法虽然被毁了,但地神真的就那么几个吗?你还记得吗?那白骨精在红颜告诉过你,这种造化炼制出来的地神可以杀人、夺魂、欺世盗名、苟且偷生。”苏视停了片刻,“前头几样无非是寻常坏事,这苟且偷生,换个说辞的话……”

梁陈一点就通:“你是说……长生?”

苏视点头。

“那么时想容背后可能还有人——”梁陈说到这,下意识一停。

苏视:“怎么了?”

“你听过明韫冰管时想容叫赝品吧?”苏视点头,听梁陈若有所思道:“那么这件事说不通。”

因为按照明韫冰那种脾气,不可能会让自己处于他人掌控之中。时想容既然经神明复刻了鬼帝的性情,自然是一样秉性,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除非……她本人也不知道。

她是无知无觉地就做了别人的垫脚石——按梁落尘的叙述,他当时落难是因为身中盲毒,被追杀。梁落尘云游四方,武艺高强,等闲的暗卫是无法将他逼至那种地步的。

何况他在凉珂失忆几月,何至于当地的衙门一字不说,也没有任何影卫找去?

梁落尘被追杀的时候,反手扔把沙子能砸中十个梁斐的人。这事儿必定跟他关系匪浅,但梁斐怎么可能知道凉珂有块遗世的冰瓷守在那里,还肩负着一张巨大的开天法阵?

时想容又从而得知造化之法?那明明是芈族秘术。

这里面少了一环。

“还有一件事,我叔父被削爵了。”这时,苏视打断了思绪。

梁陈应言蹙眉。

车马摇晃着,苏视的侧脸被清晨的光一洒,有些朦胧起来,像蒙尘的玉。

他说:“跟着先帝开疆拓土的老臣们,死的死贬的贬,如今就剩我苏家一脉了。到底显眼。”

渐渐吆喝声起的市井声里,这言语混杂不清,但一个个字又都入了耳:“想来战功再赫,也逃不过一个兔死狗烹。……我双亲游江南时覆舟而去,好歹给我换了一条命,如今我一心为国,只怕天不信。”

这都是推心置腹的话,不是至交必然不出口的,何况梁陈又是皇叔,与皇帝是至亲。

“你也不必太多心,”梁陈道,“也许圣上体谅苏伯伯年老了,让他少操劳些呢。我多劝劝就是了。二哥这些年脾气和缓多了,众人嘴里都治得清明,不至于容不下一个有功之臣。”

苏视点头:“幸而还未贬出京去,还可探望一二。”

他抚心道:“我叔父做的叫花鸡最食髓知味了,我还没吃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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