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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上下都被血浸染了,那毒火在止不住地跳跃,脸上的包就跟被孵化的虫卵似的不停地耸动,格外恐怖,比所有噩梦里的厉鬼都要可怕。

这地神只是被炼出来的工具,那造化的黑手还躲在后面笑看风云。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垃圾——

长锥跟毒火一同渡了过去,地神猛地凸出双眼,只觉得时想容冰冷的手直接钻了进去,溯洄从之,一探千里,山水在这一瞬间缩地成寸。刹那就顺着那一点人沼的牵系抓住了那藏头露尾的罪魁祸首——府邸里草木深,五颜六色的翅膀破风而上,叽叽喳喳的尖嚣直上青云。

“咔嚓”一声,一道寒气化刃往那人好整以暇的喉口迫杀而去,那人迎面受击,显然猝不及防,却迅速一掌结印,令那可怖的杀气打歪,在肩膀上狠狠一剜,划出一道很深的创口,血溅三尺。

他却笑了一声:“呵——”

时想容猛地收手,指尖却已经被那人再加一把火,邪咒瞬间把心底最深的暴虐与恐怖拉扯而出,眼白刹那消失,她一掌拧断了情仙的颈骨。冷冷地看向黑风冷雨之下的凉珂。

那穹顶散了,雨无情地落在房梁上,窗棂上。

凉珂,一个少女起夜,被不大却非常冰冷的雨弄得瑟瑟发抖,慌忙要回里屋。快进门时,透过篱笆,她却看到一个寂寞窈窕的身影在外头伫立。

这么冷的天,该不会是哪里流浪过来的姐姐吧……应该可以让她进来喝碗热汤。

少女摸了过去,恰好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那“姐姐”的模样,没有眼白,丑陋如鬼!霎时那怪物的面前一面水镜爆开,她尖叫一声,然而喉咙还未出声,脖颈就咯吱一响,意识便就此消弭了。

最后一眼,是那张近在咫尺的烂脸。

眼眸里,涌动着疯狂的痛楚。

情仙的魂元散落一地,无望涯也安静了下来。凉珂与红颜蠢动了半夜,终于随雨安静了下来,万鬼之渊里开始有女鬼在惨叫,叫的人肝胆俱裂,黑塔则像层层叠叠洇在土里的血,堆了起来。

天明时,一张大网从凉珂打了出来,扑向了梁落尘落脚的客栈——那是抹去记忆的术法,能让所有珍贵的回忆都变成一场无足轻重的梦。

深藏在我梦里。

作者有话说:

注1:《史记》里并没有这段,作者瞎编的。

注2:爱生忧怖,忘记是哪的出处了,不过不是本人。

七点绛唇 鸠鸣在葭

第二天梁落尘早起,看着外头被雨打了一夜的白玉兰,像做了一场百年的梦,忽然想不起来今生今世。

空气却清新。

整理行装时,随侍道:“王爷可要顺道去凉珂看看?那儿上古出过一只号令鬼族的凶煞,至今也民风彪悍,可有名儿。”

“不了,催的急呢,先回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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