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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力气不分上下,一时缠来缠去,没个结果。梁陈万万想不到自己已经这把年纪,有朝一日还要被觊觎,且这人还是他有那么一点心动的,且这人本人并不在现场,遂气的不轻,当场忘了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明韫冰拆他招数时他趁机凝光成杵,一下子打在他后脊上某处――

明韫冰顿时像被点穴,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梁陈得意道:“可继续啊,不是挺有兴致的?”

明韫冰:“你怎么知道?”

梁陈表情一滞,随后莫名其妙道:“对啊,我怎么知道?”

明韫冰后脊上有一小处脊柱骨是缺的――缺了半寸,那是他的天缺之处,是弱点,不影响他任何东西,只影响一件事。

一碰就分外凶狠,一碰就流失兴致。

鬼帝有时会自己拿东西补上,什么金银琥珀水色天泉,不是没有试过,但是与生俱来的残缺是永远都补不上的。――只在某段时间才略有曙光,不过不等这残缺彻底补上,那段光阴连同人就俱尽缘灭了。

梁陈没琢磨过来,见明韫冰面无表情地从掌中散出一窝黑蛇般奔腾的渎神荆棘,瞬间把他缠了个全身,然后上下看了他两遍,伸手捞住他的头发――早就被弄散了,拽着,毫不怜惜地把他往上一搡。

梁陈脸贴住床头,一片冰冷,眼前一排密密麻麻的铭文,心都凉了,又莫名有种刺激感蹿上脊背,心想:“不是,这是要……”

还没想完,明韫冰一言不发地从身后把他抱住了。渎神随即把两人缠了个死紧,一个呼吸都要让密密麻麻的荆棘松开一点才能顺利完成。

那鬼荆还把内侧的尖刺都收了,幸好没把他们捆成一对抱在一起殉情的淋漓蝴蝶。

黑暗中,梁陈那颗极为活跃的大脑又开始源源不断地爆想法了。

“不是,他到底想干什么?捆成这样,好像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又停了?睡了?不像啊。哎哎哎哟,这样死劲,是想勒死我吗,何怨何仇啊?话说回来,我到底为什么知道他脊梁骨有个刹车的缺口?难道此前见过?可我全不记得,若真见过,怎么可能忘了?我多早晚失的忆?”

辛苦努力地想了一条黄河出来,梁陈终于昏昏欲睡了,滔滔大水里最后一个念头――

这三阶天里,到底存不存在一见倾心?

鼓捣了大半日,再多想法也得歇歇,于是维持这个非人的姿势,梁陈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的意识又像跌进了哪里。

像是做了一个梦――这可是奇了,梦中又梦,这还有极么?

想着,面前已浮现了一排字,竖排往左铺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