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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梁陈说,“给他解咒,要是活人比较倒霉被拉进了奈何天第一重又进了一次门,吃盘辣椒就行了。”

方才梁陈三言两语简单说了说三阶天的事,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苏视:“真的吗?”

十七犹豫地掂起筷子。

当然是假的,其实只要咬个辣椒尖儿有点辣味就行了。梁陈笑如春风:“真的啊,我骗你做什么?――要一次性全吃完。沈兄,请吧。”

十七视死如归地把排列整齐的辣椒嚼吧嚼吧吞了,差点变成一只火龙,狂辣之下脑子一烧,浑身凝滞的关窍就纷纷松动,大脑里顿时一片清明,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苏视一看他那表情就觉得没好事,把冰水往十七手上塞,语重心长道:“没准他打谅我们什么都不懂,诓你呢。唉,以后对姓梁的不要忤逆,皇亲国戚,多少都有些君心难测的毛病。”

“咳咳咳咳……大人,王爷……”十七辣的眼泪汪汪,一时半会是说不出话来了,苏视让他坐边儿去缓缓。这厢两个损友又戳在一起交换消息。

“据说没多地方空,我们稀里糊涂进来的人只好都住辛丑十一――那几个打劫的住最底层,第二层我跟老皮住,你住这层。”苏视一边筷子翻飞一边说。

梁陈:“晓晓的魂魄不在身上,你用追溯看见她的魂魄被谁拿走了吗?”

其实不用苏视说,他也有个猜测。

“朴兰亭。”

――这人神出鬼没,据说每个新入学的人都需要见过他。梁陈看这满山的傻乐的人,估计略微有点心眼的也就是这个被所有人挂在嘴上夸的朴兰亭了。

苏视道:“晓晓进来后见了这位老先生,当时这傻丫头是跟偶人一起进来的,那偶人――哦,也就是那位青头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隧道里裂完全,留了只手,忒恐怖!小雀就稀里哗啦尖叫,然后十七帮忙挡了挡,两人一起被推进了义学大门,照你说的,其实那就是奈何天第一重天的门了。”

“他们被朴兰亭救了――十七没看见,晓晓昏迷了几日,醒来就在她现在的斋书台,就在我们隔壁,辛丑十,方才分别,她还说要时常来串门,我还挺想把她自己串起来的。”苏视辛苦地吃,含糊不清道:“很有可能就是朴兰亭,很有可能。”

梁陈听了,想了半天道:“那肯定就是他了,不过今天大概我们见不到了。”

“为什么?”

窗外的光渐渐暗下来,就好像被吹熄了的蜡烛,见素京之内传出了一道悠扬歌声,分外绵长,分外催眠。天光转眼就走了大半,像日月被遮盖。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沉沉地只剩下一方朦胧轮廓。窗边的人像一尊优美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