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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视哈哈一笑:“你别说,我刚刚真的在见素京看到好几个大美人,那叫一个艳绝啊。人生在世,妙啊妙啊。”

梁陈见他神情荡漾,不由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苏视指挥人把东面的折桌摊开摆满了,书架前的墨香愣是被美食珍馐的香气冲了个完全,这一室的雅致也瞬间烟灭,降格成了大街上的排挡。

一醉阁的伙计摆完了,便嘻嘻哈哈又走了。

苏视扯住一个厨子,热络道:“沈大厨,劳你忙好半天,别急着走,留下来一起吃哇。”

那厨子颇高,体格健壮,乍一看简直像个习武之人。梁陈一开始烦得要死,刚想喷人,就突然一愣,也迎上去,把这徐大厨给拉住,笑道:“是了,这么多菜,我们三张嘴也吃不完,大厨赏个脸。”

这位大厨明显嘴笨,错过了跟大部队走的先机,被两个人精抓住袖子,稀里糊涂地留了下来,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

他眉平眼阔,五官厉得有些硬朗,正是一直跟着昭阳郡主徐晓晓的那个侍卫,十七。

这侍卫还是梁陈给徐晓晓挑的,没想到他如此尽忠尽职,协助个毛丫头跑了好几次,更没想到他还在这里当厨子。梁陈一见他就火大,脸上虽然笑得温煦,心里磨牙舔血,连怎么架锅烧都想好了。

苏视一边盛汤,一边问:“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厨子?”

厨子――十七有点憨厚地笑起来:“从小就想当厨子,后来好容易做梦来了这里,师祖说想留就可以留,我就留下来了。”

梁陈剔鱼骨头的筷子一顿。

先前他套话,那几个人都是以做梦为借口说了怎么进义学,但梁陈不觉得“做梦”是什么正经途径,还以为只是推脱之辞,其实很可能并不是!

并且这个说辞的格式,还很类似,都是:“我从小就想……有幸做梦来了……师祖说可以留,我就留了。”

“做梦,”梁陈心中冷哼,“这几个月饷银全部扣光。”

然而脸上笑得非常温和:“那你都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了?我们就是静熙山羊角村人,那儿民风一向彪悍,我觉得你挺像我们庄里人的,你是不是――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从东岭正门进来……”十七闻言,脸上一片茫然,梁陈眼中一闪,发现他是有魂魄的,只是身上有封印记忆的术法。

梁陈其实对这些法术之类的没有多大了解,他自己天赋异禀是个“光人”,日月之下,光明随指随用,对阵法符篆之类的却是一窍不通,顶多也就会画几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