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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陈颇为赞同,并很诡异地觉得听起来并不离奇,好像他一早在哪儿听过似的。

两人往隧道里走去,越往前走,光线越亮,火把几乎是多余的东西了,便灭了那火。隧道尽头,隔着涌动的水门梁陈看到被发蓝的寒冰冻住的纯黑荆棘,错布密罗地交叉盘缠,黑荆的刺凝成一点令人心惊的尖。

这湖不知道有多宽,然而梁陈一眼看去,错漏处尽被缠结的毒荆堵住了,那所谓的“宝贝”不知道远在多少里。

石煤人指着水门前的一处:“王爷请站在此处,老仙人在此有阵法,可以接引我们出去。”

梁陈依言走过去,脚正要踏上,肩上忽地抓来一手,苏视道:“别去!”同时梁陈一顿,回头笑道:“――你怎么不来?”

石煤人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跑,原先被梁陈背着的苏视忽地扭下来,雷电般拽住他肩膀,手里闪出一枝白骨长棍,跟他膝腂处一扫,霍然有骨裂一声,又把他往那先前所指的地方当心一踹。

梁陈牙疼地扭头:“你为什么要这么暴力?”

苏视面色冷肃,脸色比他平时惨白许多――就像肾虚了几百天没喝药似的:“此人满嘴谎话,无须多费口舌。”

转眼石煤人就断了条腿跪在那里,只见他们来路的漆黑之中火速窜出条红光,从地下蛇般爬来,从他的膝弯处爬上,刺破衣服钻进心口。

只见他的皮肤飞快地萎缩下去,血气流逝,喉间惨叫几声,苏视那白骨棒一戳,红光暂退,石煤人歪着脑袋,眼神黯淡下去,同时衣领里窜出火龙似的红印,转眼就爬满了脖颈脸面,毒素一般蔓延,颇为可怖。

“这……”梁陈不禁微惊,“……这是什么品种?”

苏视收棍,肃然道:“这是一具失魂躯壳,魂魄离体后,行尸走肉会停滞在灵魂最想回去的状态,称为‘幻影’,非人。”

人的魂魄由时光与天性一同影响,正如两泊源泉淌出的一条汇流,生性如何,所遇所见如何,皆铸成魂魄。离魂的原因有许多,或者受到极大惊吓,或者有切肤之痛,或者已不眷恋人世――不论人鬼仙,都有魂魄,有怖恐爱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