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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大牌休闲西服,染着一头金发的苏尚安吊儿郎当地斜靠在窗棂上,手上转着一个价值五位数的银色打火机,眼睛惊奇地看着窗外。

岩城是一个县级市,人民医院在市中心,远处是连绵起伏的丘陵;近处,医院周边是一幢幢墙体斑驳的低矮旧楼;医院大门前面是一条横穿市中心的主干道,说是主干道,其实是一条只有两车道的街道。这会临近下班时间,医院大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上,单车、桥车、电动车,你争我抢,堵成一锅粥,各种喇叭声、路怒症的怒骂声,震天响

苏尚安伸手搓了搓耳朵,斜眼看向贺青岑,悠悠道:“老贺,你确定你要在这呆三个月?”

身穿白大褂的贺青岑,身姿挺拔,从骨子里发散出来的清贵和儒雅,使得这间墙体灰白、摆设简陋的办公室和他格格不入。他却浑然不觉,左手自然垂在身侧,右手夹着烟,烟灰眼看着就要掉到地板上了,他伸手拿过窗台上的烟灰缸,往里轻轻地弹了弹烟灰,淡淡道,“嗯。”

苏尚安被他的淡定刺激到,扬声道:“嗯什么嗯,贺姨的事不是你的错,你干嘛要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虐赎罪?再说,贺姨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你觉得你能找到”

贺青岑侧头,苏尚安被他深邃的双眼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硬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抬手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行行行,我不说。”

但要想话唠彻底闭上嘴巴那是不可能的,苏尚安闭嘴不到一分钟,看了看贺青岑身上的白大褂,再次开口,“你不是来这边休假的嘛?怎么还工作上了?”

贺青岑:“和院长认识,他知道我来这边休假,让我和这边肝胆胰科的同行交流一下工作。”

“你确定是交流,不是带教?”苏尚安揶揄道。

贺青岑虽然才34岁,但是他智商高,读书时跳过级,15岁上大学,在国内顶尖高校本硕博连读,毕业就是主治医师,师从肝胆外科泰斗,在s市最好的综合医院中顺医院工作。天赋异禀,加上异于常人的努力,已经在肝胆外科工作了十多年的他,现如今已经是副主任医师。

贺青岑不赞同地看了苏尚安一眼,“这边是我国肝癌高发地区之一,他们收治的病人很多,长期接触各种病例,治疗经验并不差。”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苏尚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这里没有机场,也没高铁站,苏大少昨天在省城塎市下飞机后,坐了两个多小时车,又在从没住过的三星级酒店住了一晚,这会感觉脖子和腰都难受得不行。

苏尚安扭脖子的时候往楼下随意看了一眼,动作顿住了,双眼一亮,激动地喊道:“我去,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等绝色帅哥!老贺,老贺,快看!”

贺青岑无视咋咋呼呼的他,把还剩半截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他烟瘾不大,工作连轴转的时候才会抽一支解解乏,平时偶尔抽,只抽半支。他拿起办公桌上一个文件夹,转身往外走,“我还有事要找林主任,你自己解决晚饭。”

“哎,哎,你过来看一眼,相信我,这男的真的很帅”苏尚安话都没说完,贺青岑已经推门出了办公室。

“这人,真是的,说是性取向为男,却没见他对任何一个男的感兴趣,要不是他从不撒谎,我都要怀疑他说的是假的了”苏尚安嘟囔着,继续一脸盎然地盯着楼下的停车场看。

岩城人民医院住院部的入口右边有一个小停车场,零散地停着三十多辆车,基本都是10万左右的代步车。一分钟前,一辆雪白锃亮的捷豹在停车场停了下来,雪白锃亮的捷豹格外惹眼,而比车更惹眼的是正弯腰从后备箱拿东西的车主。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从六楼看下去,眉眼隽秀,气质阳光清俊。干爽轻奢的穿着、白皙的皮肤,和住院部门口匆匆忙忙进出,衣着朴素,因地理环境而皮肤偏黑的本地人相比,耀眼如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