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端起杯子给他灌了一口薄荷奶, “好好好, 是是是。”
神情敷衍极了,但眼里却藏不住温柔爱意。
“这事与我无关,真的,是父皇怀了。”王爷急着自证清白。
“啊?”
这下小孩也装不下去了,院子里五个人瞪大了眼睛,齐刷刷朝王爷看去。
好震撼,好劲爆,皇室好会玩!
王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很无力地坐回轮椅上,虚弱道:“不是,听我解释,是后宫的思美人怀了,不是我父皇。父皇他不是哥儿,你们别多想。”
都怪他们搅混水,把他都搅晕了。
“思美人,”王妃觉得有点耳熟,“这是不是年初被纳进宫的那位,户部侍郎家的女儿?”
王爷点了点头。
“这倒是奇了,宫里这么多年没动静了……的确有点可疑。”王妃道。
“神医,你能看出孩子是谁的吗,不用滴血认亲,号个脉、或者看看面相手相就能看出来的那种。”王爷面露期待,看向纪应淮。
“……”
纪应淮果断地摇了摇头,“草民学的是医术,没学过仙法。”
现代还得做检查才能判断呢,他要是能比鉴定机器还牛,他早就直升研究所所长了。
“不过,给圣上把个脉,看看这孩子有几成概率是他的,这倒可以。”
他可以通过皇帝的身体情况,肾气盛衰推测一下,但也仅限于推测了。
“好主意,”王爷心里有了盘算,“过两日,我安排您进宫,给皇帝与思美人都号个脉。”
宫中的太医在那里头待得久了,身上大多都带点利益牵扯,在有些事情上,他们说的话不一定可靠。
而且,他对他们的医术表示质疑。
那些人一脸沉重地告诉他只能慢慢恢复的嘴脸,五王这辈子都忘不掉,午夜梦回都能被吓唬醒。
“王爷,草民能见到后宫嫔妃吗?”纪应淮疑惑道。
他记得,古代后妃不能见外男的吧?
王爷摆摆手,“莫担心,我会安排好的,您只管号脉就行了。”
“是。”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纪应淮照做便是。
三日后。
纪应淮顺利出现在了皇宫某偏殿里,他也不认识这儿是哪儿,只知道柱子上的金漆包边刮下来应该值不少钱。
进来前王爷已经把礼节之类的都跟他讲了一遍,故而面圣时,纪应淮并不慌乱。
“草民叩见圣上。”
帝王的声音挺有中气的,一点不虚,大概保养得挺好的。
“不必多礼,”皇帝问五王爷,“这就是你说的神医?”
“是,父皇。”
皇帝颌首,“过来,给孤号脉。”
纪应淮拿了丝帕上前,错身时,他偷偷打量了一眼这位古代帝王的面相。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古代等级森严,他一介草民不能直视圣颜。那怎么办呢,悄摸着看呗。
他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脉象,“圣上近日可是食欲很好,用了不少肉食?”
“确实,近日心情好,御膳房又得了一头鹿,味道很不错,就多吃了些,”皇帝被勾起了兴致,“神医还看出了些什么?”
“圣上早起时,眼里总有分泌物,且因着白日所思,夜里多梦,有时会觉得心烦,但情况尚可,休息一下就能缓解。”纪应淮收起帕子,垂首恭敬地站在一边汇报道。
皇帝目露赞赏,“那神医可有改善方法?”
纪应淮报了个方子给他,并讲了几个去心火的小妙招,听得皇帝连连点头。
“阿德,方子可对?”
屏风后头转出个背着手的白发老头来,“回圣上的话,这位神医用方了得,老臣自愧不如。”
皇帝笑了两声,“好,好,神医可有意愿进太医署啊?”
“圣上能给草民机会,草民三生有幸,自然愿意。”纪应淮跪下谢恩。
“阿德,你不是说太医署无人能撑起太医令之位,一直想招个弟子传承衣钵吗,现在可造之材就在这。”
太医令抚须,向纪应淮抛出了橄榄枝,“小子,你可愿随我学习,我可以将家传秘方皆传授与你。”
“草民愿意,草民拜谢圣上、太医令。”